白素素才不管别人家的事儿。
她心情特别好。
端了一张凳子坐在了老爹的床前汇报。
“爷爷说石匠由大伯带头做,墙脚石也简单,就在我们买的山上开采……”
白素素之前只想着采土方便,有山挺拽的。
没想到买了山采石头也省钱。
这叫啥?
一石二鸟吗?
“嗯,有你爷爷安排就好,你爷爷是个能干的。”
白素素也同意这个观点,老爷子要是不厉害也就没本事将几个儿女拉扯大还给娶上了媳妇。
要知道旧社会孩子夭折率很高,白家养大这几个那就是用了心的。
没冻死没饿死就是老爷子的本事。
“只是,素素,爹没本事,害你和女婿也跟着操心了。”
又出钱又出力的,白老三睡在床上寝食不安啊。
“爹,您别这样说,养好身体才有硬道理。”白素素看向他:“等你好了,咱们就搬家。”
目测,花一个月时间修建,一个月时间装修,嗯,再敞放一个月时间,合适!
白素素也是在现代看多了装修污染造成的伤害,所以将敞放纳入了重点。
她有一个同事当年购买了豪宅,装修很豪华,装修好后三个月搬新家,但是,不到半年时间就患上了急性白血病;不到两年走了。
所有的人都将原因纳结在了装修污染上。
白素素心理阴影也很大。
不过,她忘记了一点,在这个全手工纯原材料的时代,这样的装修可以做到零污染。
“素素……”看了一眼屋外的女婿:“你是我闺女,为我做这些我还能好受些,只是女婿……让他留在这里铲草烧灰做事总不太像样子!”
听二女儿说朱开元是个干活的好手,才一个时辰就铲了一条田坎的草,这让白老三都觉得汗颜。
自家那条田坎他年年铲草都要花上一天时间。
年轻有力气就是好。
“爹,那是他主动要求留下来的,他乐意我自然没意见。”
白素素看他干活时脸上还能露出笑颜,问他笑什么,人家直接说我喜欢干活!
千金难买我喜欢。
还有喜欢干活的奇葩,白素素就更喜欢了!
话说,白素素觉得自己嫁的这个男人真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山打猎下村铲草,一样都不落下啊。
那啥?
不算能文能武,就凭他一身是壮劳力也能养得活自己了。
所以,对他的秘密自己更不屑去挖掘。
反正,只要平安无事不会要了自己和家人的命就成。
真要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这个朝廷或许也不会允许他出现。
存在即合理,就算他要隐藏也与自己无关。
藏吧,藏上几十年,等自己一口气落下去了,所有秘密还是他的秘密,自己一样善终。
“这……”
白老三还能说啥呀!
不过,白素素有点想不通。
在家里的朱开元对老娘兴趣好像在日益增多。
别以为自己眼瞎!
吃饭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多看老娘几眼;老娘在缝缝补补的时候,他会无意识的问:岳母会绣花吗?自己和二妹下厨的时候,他走过来问:岳母会不会做饭……
总之,这种他以为别人不知道的打探让白素素心里有了点危险感。
这家伙,不会有恋母情结吧?
难不成故意娶了自己然后靠过美貌的丈母娘,然后……
不行了,想想都恶心得慌。
但是,偏偏,人家对自己又好得没法挑啊。
眼睛最是容易出卖一个人,白素素确定过上眼神,这个男人对自己绝对是真心。
那么……
猜疑不好,白素素决定坦诚布公的问。
“娘子,岳母娘家是哪儿的呀?”
朱开元在白家呆了三天,这期间白家的新地基开挖,白素素可不会动手,就站在远处观全局以作协调。
和她一起站在远处观望的还有阿莲娘。
朱开元看到了丈母娘似乎蛮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他小声问白素素。
“相公,我有事儿想问问你。”
行,我正愁找不着机会。
“娘子,请讲。”
要讲,既然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我们去河边钓鱼吧,钓到的鱼还可以给大家加餐。”白素素拉着他就往河边走。
找了个石滩坐下,看着朱开元久久不说话。
“娘子?”
说好的钓鱼,难不成是钓自己?
朱开元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呼吸都加重了。
若不是大白天,若不是……
“相公,你很关注我娘亲。”
朱开元一愣。
看白素素一本正经,想了想点头承认。
“这不是普通女婿对丈母娘的关注!”
这个要上升到一个高度的话,结果就……
白素素心跳加速,她不知道自己执意要揭开的答案会是什么。
“……”
朱开元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我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很美好,有几个小伙伴玩得很嗨,从小一起打猎一起学习好得可以穿连裆裤,亲如兄弟情同手足,长大后一代代成了世交。
“那种好,就如同我们猎户打猎的时候,遇上猛兽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好。”
“我明白的。”
白素素点头。
“那种好,也有弊端。”
就是一家犯事儿全部受牵连。
一人站错了队大家伙儿跟着受罪。
“所以,是站错了队吗?”
白素素心头一跳,涉及的还不是小事儿。
“也不算,只是败者为亡胜者为寇吧,再说了他们支持的都是正统。”
“结果正统败了,四大家族也败了。”
“不是败了,是被灭了。”
说这话的时候,朱开元的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
白素素感觉到有滚烫的泪水滴落进去。
“……”
好家伙,她就说这男人有秘密吧,果然不出所料。
而且秘密太大了。
难怪临悬山会有机关。
这位……
啧啧,还真简单。
白素素无声的拍着他的后背,抚摸着他的头。
“你问我娘,是觉得我娘也是四大家庭中的一个幸存者?”
“嗯。”
朱开元丝毫不掩饰他和肖大夫的怀疑。
“娘子,你怕吗?”
他算是乱臣贼子的后代子孙。
“怕什么?”白素素轻声笑道:“如果真是,我和你也算是一条蝇上的蚱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