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夫提笔又开了药方。
白素素在旁边看着没吭声。
不错,这些都是按照母猪疯的病症给开的。
“丫头……”
开完药,看白素素还盯着药方沉思,肖大夫才惊觉忘记了问这丫头合适不合适。
“师傅,是要回杏林堂抓药了吗?”
“是的。”
肖大夫看她开口,看来有发现啊,只是这里不方便讲:“走吧,丫头,回杏林堂。”
宁夫人在白素素走出院门后眼前一亮。
“肖大夫,这位姑娘是?”
“是老夫新收的一个丫头,试试看她能不能伺候病人,女娃子做事比顺子心细。”
白素素这才发现,肖大夫其实就是一个说话不打草稿的主。
说起谎来比自己还厉害。
“真俊的一个丫头。”
宁夫人由衷感叹了一句。
白素素……
赶紧的低头啊,这可是换了亲的前任婆婆,要是知道了起个什么不好的心思那就完蛋了。
“年轻丫头都长一个样儿。”
肖大夫随口应附。
白素素心想这个肖大夫估计是一个脸盲。
能一样吗?
谁不说她白素素长得漂亮。
没办法,就随了哑巴娘的模样。
白素素现在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打一盆的清水放在架子上,然后走过去低头看脸。
虽然营养不良有点蜡黄,但是脸型就很漂亮啊,再配上那双水洼洼的大眼睛,绝杀!
这一点估计白素英也不得不服。
回到杏林堂,肖大夫连忙问情况。
“丫头,你一定是看出了什么,对不对?”
“肖大夫。”
“嗯。你在宁家可不是这样喊的。”
在宁家喊的是什么?
白素素一愣。
“师傅。”正在这时顺子进来了:“师傅,给宁家送的肉送过去了。呀,素素也在这儿,这是银子。”
白素素看着他放在桌上的碎银眼睛都亮了。
“这是多少?”
“你不是卖的八十文一斤吗,一百斤就是八两银子,都在这儿呢。”
原来,这就是八两银子啊!
果然是人不发横财不福,马不吃夜草不肥啊。
要依着老古板式的卖点草药别说发家致富了,估计温饱都难。
八两银子啊!
在这里,据说一家子累死累活的也难存到二两银子。
所以,她这算是小发了一笔,挣了四年的收入,挺好挺好的。
“出去。”
肖大夫瞪着顺子:“眼睛不看事。”
啊?
顺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过不敢有违肖大夫的话,赶紧的滚了。
“丫头。”
看着白素素眼睛都落在手里的银子上了,肖大夫简直没眼看。
“你可真是一个财迷。”
“肖大夫,谁又嫌钱多谁又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白素素这笔小财一不靠偷二不靠抢,就靠着未婚夫小发一次,心里美滋滋的。
“看把你乐得。”肖大夫摇了摇头:“果然是没见过大钱的人。”
当然没有,在这个时代第一次看见银子呢。
对了,银子是不是可以咬。
白素素小心的拿到嘴角,然后轻轻的咬了一下银角。
“啧啧,看把你馋得。”肖大夫没眼看了:“我不是说了吗,将那小子的病治好宁夫人很大方,是舍得给的,到时候就够你做嫁妆了。”
噢,对,说正事儿。
“肖大夫。”
肖大夫有些懊恼的看向她。
“叫师傅。”
什么?
“我说,你该叫我师傅,这样,我就可以将我毕生所学知识都传授给你。”
白素素能拒绝天上掉下来的这个大馅饼吗?
好像不能啊。
有师傅多好,以后无论是采药还是看诊都师出有名。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走路?
既然要拜师,学了上辈子电视上看到了礼仪,行磕拜礼。
规规矩矩的拜了,肖大夫一脸严肃的受了。
“起来吧,丫头。”
“是,师傅。”白素素头上的反骨瞬间就收起来了,有了师傅就怕紧箍咒。
“丫头,你是不是对宁三少的病看出了什么名堂,有新的见解。”
“师傅。”白素素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铁琐说病人会偶尔叫出声。”
这算什么?
“会不会不是母猪疯,而是羊角疯?”
什么?
羊角疯?
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
肖大夫细细一品,好像有点相符。
“老夫一直按母猪疯的方子给他吃的药,好像效果并不好。”肖大夫将希望转移到白素素身上:“要不,你给试试开两副药吃吃。”
“师傅信我吗?”
不得不说,白素素佩服肖大夫的胆子大。
“当然信,你是谁,你是我唯一的关门女弟子,不相信你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啧啧,这高帽子载起有点舒服啊。
“那我就来开一副先试试。”
只是,白素素提起笔又放下。
她不会写繁体字,这样写出简体字人家也不认识,还有露马甲的风险。
所以,不好意思的看向肖大夫。
“师傅,我好像不会写定。”
“行,你说,我来写。”
肖大人信了她才有鬼。
这丫头鬼精鬼精的,看样子宁三少有救。
“生铁落、生石膏、生龙齿、朱茯神、润玄参……”白素素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念了出来一长串的药材:“前三味药要先煎。”
一个念一个写。
当白素素说就这些的时候,肖大夫惊讶的住了笔。
再将这药方仔细看了又看,果然和自己开的方子不一样。
而且,这个方子更详细。
“顺子,拿去抓药,抓了赶紧的给铁琐送回去煎给三少爷吃。”
千万不要浪费了,一定要有效果。
肖大夫在心里祈祷。
白素素倒是无所谓,她一个学徒,按后世的说法叫实习的娃开的药方能有效就是意外惊喜了。
“师傅,记得啊,前三味药要先煎。”
“对,我再去提醒一下铁琐。”
铁琐提着药的时候都有点感慨,肖大夫果然是医则仁心,看看对少爷的病多尽心。
“铁琐,这次的药怎么要多这么多?”
奶娘上前接过药包觉得奇怪。
“是呢,还有一点,这个布包起来的药要先煎。”铁琐连忙交待。
“行,我知道了,但愿这些药有效果。”
别的不说,奶娘心疼少爷的那具身子骨,这些年吃药完全吃虚了。
别以为长得胖好,像少爷这样的身子骨能走动就是福了,什么都不敢想。
这边,白素素收了八两银子,又给肖大夫出了主意,就该回家了。
“真的卖的八两银子?”
白兴儿也是羡慕的。
八两银子可以置办很不错的嫁妆,甚至还可以买一亩土地或一个铺子来做嫁妆。
“幺姑,你想要什么嫁妆,我给你添妆。”
“算了吧,还是你留着,你比我还先出嫁呢。”
“不是说了吗,不合适要等你嫁了我才出门子。”
“人家朱家可等不起。”白兴儿凑近她耳朵边笑道:“你不想嫁还想再敲诈他的野猪肉吗?”
“也不是不可以,既然野猪肉这么好卖,那就找他多抬几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