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像话,男女授受不亲,这成何体统,真是天性如此下贱!”罗老夫人生怕罗烈会不生气似的,首先发难,引导失态发展。
“我都说了会坏事的,快,快放我下来。”苏天晴挣扎着一边要挣脱罗逸,罗老夫人的话很重,她承受不起,尤其是那句天生下贱,不知道罗烈会怎么想。
“小心,不要再伤到了。”罗逸一副满是关怀的样子,像放下世界上最名贵的物品似的放下苏天晴。
“老公,你听我说,我和罗逸没事。”苏天晴顾不得脚踝触地时候的剧烈疼痛,摇摇摆摆的走向餐桌前的罗烈,忽然想起罗烈曾经因为她一口一个罗逸而非常生气,便立刻闭上嘴,不敢再所罗逸。
“我们当然没事,要是有事就不能好好的回来站在这里了。昨晚我们一直在一起。”罗逸闲闲的优雅的道来,唯恐天下不乱。
“你不要捣乱!”苏天晴快被罗逸的话吓死了,他的话太过暧昧了,回头很严肃的警告了他一句,然后又转回头来,满脸堆笑的讨好罗烈“老公,你要相信我,昨天是罗逸——啊,不是他过生日,所以,所以我帮他庆祝了一下。”
而罗烈一直到现在都不发一语,银色面具上一种凝重的光辉,而他只是灼灼的看着苏天晴的眸子,那目光简直冰封了她,苏天晴心里毛毛的,预感到世界大战将要爆发的样子。
他不过是昨天早上看她吃的很少,自打来到古堡,她就算吃的最多的一次也还是很少,以为她水土不服或者想念原来和外婆的家,所以他特意跑去伦敦钓鱼,那个湖泊只有在冬天才会有一种白鱼,味道特别鲜美,而苏天晴一向喜欢吃新鲜的鱼和青菜。
他兴致勃勃的带着鱼赶回来,想在早餐桌上放在她的面前,没有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样一副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
“老公,这次你必须相信我,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苏天晴越是着急越是解释不清楚。
“是啊,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你睡着的时候会说梦话,梦里也惦记鳄梨生鲑鱼。”罗逸很欠扁的说道,但是说话的口气十分高贵。
罗逸依然死死的盯着苏天晴,精湛的眸子一瞬也不瞬。
鳄梨生鲑鱼,这道菜她只和他吃过,除非她自己说出口,否则罗逸不会知道。
“老公,我,昨天本来我在打扫地下室,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去的——”现在回想一下,当时都不记得是怎样和罗逸说话,说着说着就被他带走了。
“你是被我抱着出去的。”罗逸在一旁帮她解释。
越帮越忙。
“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了。”苏天晴都快哭出来了,拼命的想将罗逸推出餐厅,但是这罗逸虽然没有罗烈那样魁梧,但是那飘逸的身材居然也很重,她根本推不动。
“为什么要眼泪汪汪的呢,昨晚你不是笑的很开心吗?”罗逸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不要说昨晚了,被你害死了,你不准说话了。”苏天晴气的想要打罗逸一顿,但是知道只打不过,只能硬忍着。
现在罗老夫人不说话了,只坐在云端似的看着这场好戏。
“老公,我——”苏天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罗烈抱了起来往外走。
虽然是在往外面走,但是罗烈冰冷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苏天晴的那双璀璨明眸,早就知道不能对这个女人好一点,罗烈现在最生气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明明心里的火焰澎湃,明明想要给她种种折,但是为什么到头来每次最痛苦的都是自己?
“老公,呜呜。”苏天晴还想继续解释,但是一触到罗烈那阴寒的眸子和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银色面具就吓得把要说的话忘记了。
这个女人,就不能对她好,就想罗老夫人所说的,这女人上来就下贱,趁他不在就和别的男人鬼混,此刻罗烈下定了决心,以后不能再对她心软,一定要按照他以前所想的去做。
“嫂子,昨晚可是我有生以来最美要的一晚,我铭记心田。”罗逸在罗烈身后回味无穷似的说道。
罗烈没有回头,苏天晴吓得终于哭了出来,不争气的泪水滑落苍白的面颊。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嫂子你这一夜都很辛劳,怎么能不吃早餐呢?”罗逸将“辛劳”两个字说的格外别有用心。
辛劳可以是说昨晚彻夜未眠在巴黎街头游荡,当然也可以用来形容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妙的是人们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往第二种方式上去想。
“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吃不吃早餐不用你操心。”这个时候罗老夫人又说话了,训斥的却是罗逸。
罗逸今天好像很开心,脾气和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好,居然没有反驳,而是微笑着坐到餐桌前,女佣刚好端上来罗烈带回来的那种白鱼。
“早餐有清炖白鱼汤喝,对身体最好。”罗逸优雅的用银质小汤匙喝一口鲜美的鱼汤,由衷的赞叹道。
“你是故意的。”罗老夫人对那鱼汤不感兴趣,但是对罗逸刚才的表现很是在意。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罗逸淡然一笑,习惯性的露出森森白的牙齿,高贵的神情中看向罗老夫人的确实阴冷的目光。
“那种女人,真亏你们兄弟两个都感兴趣,自作虐,不可活。”罗老夫人最不喜欢看的就是这两兄弟这种冰冷的目光,她这一生已经见过太多的事情了,有些厌倦了。
罗逸微笑着继续喝汤,罗老夫人离开了餐厅。
罗烈径直将苏天晴抱回了楼上卧室,房间里的。大。床。一看就是没有人睡过的样子。
“啊,回到家了,老公,放我下来。”古堡太大,苏天晴一直将卧室才当做自己的家,其实哪里有罗烈哪里就是她的家,她清楚的记得,昨天早上罗烈出去的时候穿的就是身上这件黑色衬衫,她压根就不知道他为了钓鱼,忘记了换衣服,那种白鱼要钓好久才会上钩一条,而罗烈不眠不休的钓回来一桶,几乎也是彻夜未眠。
“老公,你说说话好不好,不要这样不理我,呜呜呜,我知道我又做错事情了,呜呜呜。”近来她做什么都是错,不知道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罗烈不发一语的将苏天晴抱进浴室,宽大的浴室内,电脑控制的黑色按摩大浴缸,罗烈不管不顾的一下子将苏天晴扔进浴缸里。
“噗通”一声,浴缸里没有水,摔个结实,苏天晴痛的泪水哗哗的落下,赶忙用小手擦干,不想让罗烈看到她哭。
“老公,对不起——”苏天晴想要道歉,话还没有说完,罗烈就拿起浴缸上的莲蓬头,打开开关,千万条水丝喷涌而出,他将莲蓬头对准苏天晴没头没脑的就喷了下来。
“啊——好冷!”冰凉的千万条水丝瞬间将苏天晴浇透了,她的体质本来就不是很坚强,被这冷水一浇,接连打了几个寒颤,寒意从脚底升起,“老公,我错了,不要这样,好冷!”边喊边想要躲开,浴缸里很大,她连滚带爬的躲着,骨折处的脚踝几次撞在浴缸的壁上,那只脚痛的几乎麻木的失去知觉了。
而对罗烈来说这浴缸则很小,不管苏天晴滚爬到哪里,他都能准确的将莲蓬头对准她。
“你需要彻底的清醒一下!”这是罗烈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口气比冷水还要让人打颤。
“咳咳,咳咳,老公,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和他怎么样,昨天我打扫卫生的时候被他带走了,然后他说是他生日,我就是觉得他是你弟弟,我会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对待他,咳咳……”冰凉的水很多冲进了苏天晴口中,呛得她不断咳嗽,但是她坚持着解释完了这一切。
“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任何亲人!”越是听她的解释,罗烈越是火大,大手将莲蓬头拔掉,直接拿着那根软管对着苏天晴浇下去,水柱强悍的砸在苏天晴身上。
“啊!啊!”苏天晴顾不得再说什么话了,接着到处乱躲,脚踝处的石膏破裂,伤口处渗出丝丝的鲜血,浴缸里浸了很多水,鲜血在水中慢慢溶解,到最后浴缸浸满了水,水变成淡淡的红色,是鲜血侵染的。
苏天晴一直尖叫的躲着,后来模糊不清的说过一些求饶的话,但是罗烈根本听不进去,最后苏天晴趴在浴缸的边缘上,一动也不动,任由冷水浇下来,没有躲避,长长的乌亮秀发一缕一缕的滴滴答答的淌着水披散下来。
浴缸中溢出来的水流到了地面上,直到这个时候罗烈才罢手。
软管被他扔到一边,但是怒火未消。
“装死吗?嗯?”罗烈一把将苏天晴揪起来,从浴缸里拖到地面上,再拖到房间内。
这时候,罗烈才发现苏天晴不是装死,是真的昏了过去。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苍白的脸色,脚踝伤处的血迹一直从浴室延续到房间内,一地水渍中混合着血渍。
“你怎么样了?”罗烈这才注意到血迹,声音不由得缓和了下来,将苏天晴抱到。床。上。
脱下她的湿衣服,不敢相信她这副样子是他一手造成的。
“苏天晴,我命令你赶快睁开眼,不要和我玩这一套!”虽然也知道这次自己下手重了,但是这不怪他,都是这个小瘟神自己惹的祸,是她自己不检点,居然和罗逸那样亲密,是她咎由自取。
罗烈立刻给约翰医生打电话,命令他立刻赶来。
约翰医生的住所离古堡不远,飞车而来。
当约翰医生被女佣引领进卧室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在古堡服务了这么多年,古堡里种种奇异的事情也见到了很多,但是像今天这样凄惨的还是第一次,这凄惨倒不是说流了多少血,而是这位新夫人怎么会接连受伤,而且好像还都是人为故意造成的。
“她洗澡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碰伤了上次骨折的地方。”罗烈一点也不亏心的想约翰讲述苏天晴的伤势由来。
“好的,我来检查一下。”约翰看着。床。上双眸紧闭的苏天晴,眼角里看到地面上的水渍血渍,浴室的门敞开着,能看到里面像是经过了世界大战一样的惨状,豪门里很多事情是不能问的,约翰深知自己的职责,只管查看病情,这也是他能在这里服务多年的原因。
检查的结果是,苏天晴的脚踝需要从新打石膏,虽然流了很多血,倒是不要紧,那是碰到了血管造成的,而导致她昏迷的原因是因为她受惊过度以及贫血。
当听到苏天晴贫血的时候,罗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儿,记得那次在翠微山别墅她暂时失明的时候,梁医生也这样说过,他曾经很全面的解决过她这个问题,那阵子他好吃好喝的照顾她,连梁医生都说效果不可思议,他以为她已经不再贫血了,没有想到今天还是这个样子,这小瘟神天生就是为了和他作对而来的。
约翰处理好苏天晴的伤处,再三叮嘱不要碰触伤处。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小瘟神,不要以为晕过去了就能逃避,他们的账还没有算完。
“中午左右就会醒来,可以给她准备一些流质的食物,要营养全面一些的。”约翰很是担心苏天晴的身体,她那样单薄,他甚至怀疑她能否经受得住即将到来的深冬严寒。
女佣将约翰带领了出去,一名女佣将房间和浴室清理后也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罗烈和苏天晴。
罗烈坐到。床。边,下意识的将被子给苏天晴掖的严实一些,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一点也不冷。
苏天晴的长发一直湿着,连枕头都弄湿了,罗烈微微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到衣柜的抽屉里拽出一个全新的蓬松的白色枕头,然后又在梳妆台上顺手拿来了吹风机。
已经不知打是第几次这样给苏天晴吹干长发了,但是他那宽厚有力的大手每次碰触到她的秀发都爱不释手,那秀发充满了蓬勃向上的生命力,那份蓬勃和积极是他所没有的,不过他并没有一时到这一点,罗烈的思维只停留在那瀑布一样顺滑的长发上,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大手在她的秀发间穿梭。
当苏天晴的秀发被吹干后,罗烈轻轻的用手抬起她的头,给她换个枕头,然后斜着身子躺在她身边,望着那熟睡的容颜。
忽然,罗烈一只手臂支起身子,将自己的脸贴到苏天晴苍白的小脸上,由于他脸上戴着面具,真正能和苏天晴的小脸接触到的只有下半张脸。
他的下巴抵在她娇柔的精致小下巴上,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重视个人卫生的他还没有刮过胡子,下巴上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青色胡子茬,苏天晴在睡梦中好像觉察到了异样,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小脑袋,罗烈跟着她的扭动,寸步不离,他喜欢她那份肌肤的。柔。滑。
“你到底是谁?”罗烈下意识的说出这样一句话,眸子里一种压抑了的朦胧。
而苏天晴在昏睡中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喷在了脸上,她并不知道是罗烈的呼吸,她只是记得这个味道和感觉,那是她爱的味道和感觉,所以印象深刻,双唇中不由得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呓语,好像在解释什么,又好像在诉说什么。
罗烈看着那滋润的缎子般的唇,不由自主的伸出舌。缠。绕。上去,并没有进入她的口中,只是游走在那唇上,仿佛要听清那呓语一般。
“你到底是谁?”同样一个问题,罗烈再次下意识的流露出来,吻着她的唇的他有点口齿不清。
苏天晴在睡梦中,长而密的眼睫毛不安的抖动了一下。
“回答我。”罗烈一边吻着她一边眯起眼睛命令,声音虽然不大,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那份天生的威严不容忽视,这样近的距离像是放大镜似的看到她小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而她的肌肤真的天生的好,宛若陶瓷,没有瑕疵。
回答他的依然是苏天晴不甚清楚的呓语,罗烈自己倾听,她在睡梦中仿佛在喊他老公,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罗烈倏地离开她的唇,然后一直大手缓缓伸向她的颈间。
大手像是一个牢靠的枷锁一般锁定在苏天晴纤细的脖子上,罗烈几次试图用力,但是到最后都放弃了,没有掐痛苏天晴,倒是将自己的手弄得发酸。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忽然没有任何预警的被打开了。
罗烈的神经嚯的警觉起来,但是身子没有挪动,闪烁着寒光的眸子像猎豹一般瞪视着来人。
来的是罗逸,他已经沐浴过,换上了一身新衣,就像罗烈喜欢黑色一样,他喜欢纯白色,兄弟两个人始终走的是两个极端。
罗烈没有开口为罗逸为什么会这样不请自来,只是用那睥睨天下的目光看着罗逸。
“怎么?不欢迎我吗?你的夫人昨夜都比你懂事,非常热情。”罗逸露出标志性的森森白的牙齿,虽然是挑衅的味道,但还是那样的优雅的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