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陈忠感觉到了罗烈的变化,甚至连罗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苏天晴的下意识的那份在意。
想到此,陈忠嘴角一个微笑,一般这种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过说到苏天晴就想到那双明眸,他总是感觉在哪里见到过,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伴随而来的却是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
大雨一直在下。
晚餐的时候,苏天晴还没有醒来,看样子会睡到明天,这阵子她太累了。
罗烈沐浴后换上黑色的丝质睡衣走下楼来。
张妈殷勤的请示:“爷,晚餐准备好了,西餐和中餐都有。”
“一杯红酒。”罗烈淡淡的说道。
“爷,您只要一杯红酒吗?不用餐吗?”张妈在罗氏做了有十多年了,很是关心这个主人。
罗烈没有再说话,漠然的走到厅的黑色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坐下。
张妈太知道他这样沉默的时候并不代表平静,极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所以飞也似的去斟酒。
“哇,张妈,脚上踩了风火轮了。”在厨房里的厨娘周嫂笑道。
张妈顾不得同她斗嘴,将红酒送至罗烈跟前。
“保持厅安静。”罗烈漫不经心的说。
“是。”张妈赶忙答应,明白这意思就是任何人不准来厅。
一整夜雨都在下,陈忠在厅门口悄悄的探进头看了眼罗烈,罗烈的身影那样的暗沉。
一整夜罗烈都坐在厅里。
一整夜都在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一直是个无情的的人,一直冰封着心底里的感情,不知道为什么遇上这个苏天晴以后就改变了这么多,连自己也不明白,每当看到那双明眸的时候,就像着了魔似的,做出很多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陈忠在门口似乎明白罗烈的心思,他在心里悄悄的说,爷,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巨大的转变,不需要为难,慢慢接受现在的自己就好。
没有人注意到,往日谨小慎微卑躬屈膝的陈忠也有这样通透的时候,看上去有些深不可测。
清晨的时候雨停了,一缕淡淡的阳光照进厅。
“张妈,准备燕窝粥,拿到卧室来。”罗烈一边上楼一边吩咐,丝毫看不出一夜为睡的疲倦。
“是。”早起正在分派佣人们工作的张妈恭谨的答应。
卧室内的黑色窗帘还拉着,整个房间像是一座暗沉的宫殿,只能看到苏天晴躺在床上朦胧的身影,鼻息均匀。
罗烈大步走到窗子前。
“哗啦”一声,拉开窗帘,阳光乍然间闯进来,罗烈眯了眯眼睛。
这个时候才发现苏天晴之所以这么安静,是因为面颊上绯红一片,小小的身子因为觉得很冷,缩成了一个团,但是薄被却被踢在了一旁。
“叫梁医生来!”罗烈朝着门口吼道。
梁医生比上一次更加风驰电掣的赶来了。
陈忠在门口迎接。
“爷怎么了?”梁医生下车后,一张俊脸上满是担忧。
“你怎么就总是担心爷出问题呢?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爷病过?”陈忠很是袒护他家爷。
“在这里,别人生病了用得着我亲自来吗?”梁医生看眼耀眼眼光下的华丽别墅,这里除了爷,其他的都是佣人,佣人生病了自由其他医生管理。
“是一个女人生病了。”陈忠老老实实的如实回答。
“又是女人?”梁医生忽然惊讶,这阵子爷和女人的关系扯不清理还乱,在翠微山别墅有一个,前几天看娱乐新闻,爷为了一个小偷开脱,今天居然又是一个女人,太匪夷所思了。
“什么叫又是女人,”陈忠不满“咱家爷身边断过女人吗?”
“是是是,不是这些,那个女人哪里不舒服?”梁医生开始履行自己的医生职责。
“不清楚。”陈忠照实回答,他真的不知道苏天晴怎么了。
“不会和上次翠微山别墅的情况一样吧?”梁医生脸上一个暧昧微笑。
“肯定不是。”他家爷在厅待了一夜,这是众所周知的。
“那个女人在哪里?”梁医生问道。
“楼上,卧室,床上。”陈忠准确指明地点。
这对话好像是历史的重演,梁医生顿时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