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手链被抛到她怀中。
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图南拿起那串手链,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的,类似于玉石的质感,上头的珠串做成了一个个骷髅头的形状,玉色通透,莹润光滑。
她抬头想要道谢,吸血鬼面具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图南将手串戴到手腕上,打算有机会再感谢那位人。
舞会的气氛逐渐达到高潮,男男女女们在舞池中尽情舞动着。
图南穿梭在人群中,借用着自己的身份寻找着合适的时机。
仙度瑞拉现在的身份,注定她身边永远会围着一群人。
王子与仙度瑞拉又一次步入舞池,她托着托盘,一边观察着他们,一边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单独与仙度瑞拉交谈。
表明身份?如果仙度瑞拉点破她,那她就危险了。
最好还是想办法把仙度瑞拉骗出去……
等等,贝拉在干什么?
图南皱着眉头看着贝拉在人群中费劲地朝着王子与仙度瑞拉身边挤,她的动作很急切,引得周围人对她十分不满,纷纷侧目。
她想做什么?
图南盯着她瞧,贝拉今天穿了一条很隆重的长裙,袖子宽大,垂下来的时候能将手轻松遮掩住。
她忽然瞥见贝拉手边闪过一道利光。
……
她应该不至于那么蠢,在大庭广众下想要刺杀仙度瑞拉吧。
然而显而易见,她就是这样愚蠢。
熙熙攘攘的人群成了贝拉最好的掩护,除了一直观察着她们的图南,沉浸在舞池中的人丝毫没有在意贝拉略显古怪的行为。
一直被自己踩在脚下看不起的“灰姑娘”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人人艳羡尊敬的王妃,这让从小就被惯坏了的贝拉难以忍受。
她愚蠢且恶毒,被嫉妒心冲坏了头脑,完全不在意这样做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仙度瑞拉,你去——”死吧!
贝拉发声怒吼,朝着仙度瑞拉举起了手。
周围的人下意识朝她看去——
不好!
图南当机立断,朝着贝拉的方向挤过去。
她在发癫,她得履行职责赶紧阻止贝拉的癫狂行为。
然而就在下一秒,大厅忽然毫无预兆地变得一片漆黑。
走到一半的图南立刻条件反射地立刻蹲下抱住头。
周围一片嘈杂,男男女女的尖叫、怒骂、哭泣、咆哮声混杂在一起,如同一首混乱的交响乐,在她耳边来回演奏。
混乱中,她似乎听到了利刃刺破肉体,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飘了过来。
图南脑子一片混乱,在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下,脑中不可避免地出现许多猜测。
发生了什么?有人受伤了吗?
为什么每一次舞会都会出现黑灯,而黑灯之后,则必然会有伤亡发生。
这一次,又会是谁。
没多久,周围再一次亮了起来,柔和的灯光洒满了大厅。
图南揉了揉发麻的小腿,看了一眼大厅内的钟表,距离午夜还有两个小时。
她缓缓站起身。
“上帝——”
“怎么会这样?!”
此起彼伏地惊叫声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图南一边安抚着骚乱的人群,一边往人群中挤,终于来到了中心处。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仙度瑞拉安详地躺在地面上,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般。
——如果忽略她胸口插着的那把匕首的话。
她的胸口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匕首深深插入胸膛之中,胸口毫无起伏。
“不——”王子半跪在仙度瑞拉身旁,悲怆的声音响彻大厅,“仙度瑞拉,是谁!是谁杀害了你!”
仙度瑞拉,死了?
图南飞快地环视四周。
人群将仙度瑞拉与中间的王子紧紧包围起来,形成一个圆圈,中间留出直径约为三米的中空地带。
他们神色慌张,面带惊恐。
图南很快看到躲藏在人群中的贝拉,她看上去十分惊恐,看着地上的仙度瑞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感到有点头疼起来。
仙度瑞拉怎么会死,偏偏还死在这个节骨眼上。
是巧合吗?
更重要的是,她是怎么死的。
“女仆都去哪儿了?”主管分开人群,鹰隼一般的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很快锁定了在一旁的图南。
他伸手指了指她,吩咐道,“快过来帮忙。”
图南急忙上前。
仙度瑞拉作为准王妃,她的尸体待遇自然与前两次舞会的尸体不同,那些女尸被士兵直接抬了出去,也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王子虽然与仙度瑞拉相识不久,但感情却很深厚,神色戚戚,痛不欲生。
他吩咐人抬来担架,将仙度瑞拉的尸体抬了上去,然后送去他指定的房间。
图南按照主管的指引,穿过人群,来到一间黑漆漆的房间。
她这才知道,一楼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房间,隐藏在一扇暗门后面,十分隐蔽。
主管伸手在墙边的某块砖石上按了按,一阵齿轮转动的机械声后,墙上出现了一个暗门。
这个房间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四周也没有窗户,透着一股阴冷。
“把担架放进来。”主管手里拿着烛台,昏黄的烛火微微晃动,照亮他苍白的脸。
他神色木然,吩咐图南和另一个女仆将担架抬进去。
另一个女仆害怕得浑身发抖,小声对她说:“你先进去可以吗?”
图南只好抬着担架先走进去。
一进房间,周遭的温度便降了下来,仿佛一下入了初冬一般,明明没有窗户,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冷风直往她袖口里钻。
“把尸体放在地上,”主管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你们可以离开了,记得去前厅把卫生打扫干净才能回家。”
她与另一个女仆将担架放下,身后的人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图南迟疑了一下,忍不住想再看一眼仙度瑞拉的尸体。
然而房间里太昏暗了,唯一的光线来源只有站在门口的主管手上的烛台,那烛火只能照亮一小块区域。
“你在等什么?”主管阴恻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