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妘一气,站起来歪着身子往萧陆声身上靠,“夫君,杀他个片甲不留,看他如何说。”
萧陆声:“……”
“好,为夫听妘儿的。”
说着,萧陆声便全神贯注起来。
苏妘朝容洵走过去,一会儿问他吃没吃午饭,一会儿递茶递点心。
“容大哥,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
“容大哥,那你仔细说说,当时我是什么样子,带着什么仆人吗?还是说我那时候其实也很狼狈?”
“皇后娘娘那时还是个八九岁的少女,怎么会狼狈呢?”
“那你说我现在和当年比,是不是丑多了,容大哥你倒是看看啊,我小时候好看,还是长大后好看?”
容洵:“……”
苏妘一脸迷茫的看他,“容大哥因何这般瞧我?”一脸的委屈,“我不过是想不起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容洵清了清嗓子,“娘娘小时候很可爱。”
“容大人,回钦天监去吧。”萧陆声笑声说,执着黑棋的手,落地生灰,赢下这一盘棋局。
容洵拱手,“皇上,皇后真是令人羡煞。臣输了。”
萧陆声抬手,苏妘走过去与他相握,坐在了萧陆声身侧。
“妘儿只是想你好好休息,非必要,你不要糟践自己身子。”
容洵起身,“多谢皇上,皇后娘娘的关心。”
顿了顿,他无奈的看了苏妘一眼,“臣告退。”
“回去吧。”
萧陆声挥挥手。
“是。”
容洵连退两步后,才转身离去。
走至玄关处时,他的咳嗽声止不住的传来。
苏妘紧张得身子都僵了下。
萧陆声捏了捏她的手,“为了让他输,妘儿真是煞费苦心。”
“我担心他身子扛不住。”
“我都未见过你小时候什么样子。”萧陆声有些遗憾的说起来。
苏妘笑了笑,“我十二岁时不是在漠北见过你吗?”
萧陆声愣了愣,对啊,“可我还是比他晚了那么几年才遇到你。而且,我那时候都没有看见你。”
那时候,他双目失明,被毁容,一双腿也伤了。
是一切灾难最严重的时候。
他搂着苏妘,“还好遇到了你,如果不是你那时候治过我这双腿,或许后来,也可能治不好我这双腿。”
苏妘点头,“这话倒是没错,当年你这双腿,还有你的脸我都能给你治好的,只是可惜,那时候被抓去牢里,关了一个月出来,你已经不在了。”
回忆往事,萧陆声心里百感交集。
“还好兜兜转转你还是嫁给我了。”他一脸的庆幸。
苏妘想了想,想起前世她逃婚——不,不想去想前世。
只说:“新婚夜,你冷着一张脸吓死人了。”
“对不起,妘儿。”那还是他听了容洵一眼,否则,真不知道他会不会作出更过分的举动来。
容洵不止救了妘儿,也救了他啊,否则,后果都不敢去想。
“都是过去的事了。”
萧陆声点点头,“嗯。”所以,妘儿对容洵好,他吃醋是人之常情,理解也是正常,尽所能的让容洵过得好一点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吃过晚饭。
简顺带着御使大夫等几位大人回来,并将左丞相等调查得七七八八。
“回皇上,左丞相除了帮修总管那件事,并无别的过错。”
萧陆声松了一口气,“好,待这件事处理完之后,再将他打发去江南历练。”
“吾皇英明。”
大人们跪了一地。
萧陆声看向简顺,“去把修邑、左丞相传进来。”
简顺应声而去。
不会儿,一瘸一拐的修邑,左丞相在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两人膝盖今天跪得疼麻了。
萧陆声看向一侧的李都督,张友洲二人,“你们乔庄成左丞相的护卫,护送他们出宫,直接去修府,然后将小康子控制起来,立即严刑逼供,一旦消息确切立即回禀。”
“是,皇上。”
萧陆声站起来,看着修邑和左丞相,“你二人此番若能立功,便饶你们一次!”
“谢皇上皇恩。”修邑和左丞相连连谢恩。
萧陆声都不愿再看这些人,将细节布置了一番后,拉着苏妘走了。
“这是去哪儿?”苏妘问。
萧陆声道:“去看看瑶儿。”
“夫君,你不会是要亲自去盯着吧?”一边走,苏妘一边问。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是得去。”那血虫有多恶心、多恐怖,他们都亲眼见过。
处理不好,百姓遭殃。
苏妘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只心里祈祷,希望这血虫一事早些过去。
锦融宫,清宁,欧玉荣二人正陪着两个孩子梳洗。
苏妘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梳洗好了。
见过礼之后。
清宁去了偏殿睡。
涵香意芮将公主的床铺好。
小瑶儿道:“父皇,你和母后今夜陪儿臣睡?”
萧陆声点头,“对。”
他今夜将妻女都搂进怀里,小瑶儿拼命的往外钻,“不行,我要死了,喘不过气了,父皇今天怎么那么粘人。”
萧陆声气笑了,只搂着苏妘,“行,睡吧。”
他大手一挥,将不远处燃着的烛台吹灭。
小瑶儿折腾了一刻钟后,便呼吸均匀的睡去。
苏妘转身,与他搂抱在一起,“注意安全。”
他勾着她下巴,亲吻她的唇,“放心,我不会有事。”
“嗯。”
亲热一番,萧陆声起床吻了她的额头,“早些歇息。”
说完,萧陆声走出了寝殿。
简顺早就在外边等候,随即伺候他穿上一身玄色的劲装。
他神色凌冽,黑瞳湛湛似将一切掌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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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修邑和左丞相出宫之后,直接回了修府。
“小康子人呢?”
修邑一回府就问。
下人道:“还在他屋中。”
修邑点头,与左丞相对视一眼,带着护卫李都督、张友洲二位一起朝后院去。
几个人刚走近小康子的院子,便听得一些隐隐呜呜,女子似哭非哭的声音。
修邑老脸一红。
左丞相也好不到哪儿去,真想不到一个太监玩儿得这么花。
“小康子。”
修邑上前叩门。
里边立即没了动静,“小康子。”修邑继续喊。
“诶,师父稍等。”
小康子终于回神似的应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开了门。
因有屏风,只隐约看到床帐,里边隐约的躺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