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往正堂走。
金成问道:“传闻监正从不在民间活动,他来找父亲两次了,这一次又所为何事?”
冉蛮顿了顿,“都是问那蛊虫的。”
“他既然来问,想必蛊虫已经影响了他的道法内力。”
“那是自然,这蛊虫的好处与坏处你我非常清楚,但加以利用,便是宝。”
金成道:“只要监正失去道法能力,父亲早晚会成为苍云的国师。”
“哈哈哈哈,我儿吉言,这苍云国的确比那夜郎大得不止一星半点,待为父在这里站稳脚跟,那夜郎国还不是手到擒来?”
“父亲所言甚是。”
冉蛮坐下来后,金成将一个瓷瓶递给了他,“这是儿子这个月来,收集的所有蛊精。”
“好。”
他打开瓷瓶看了看,只见那蛊精血红剔透,就像是红宝石一般,这些东西炼制之后,他又可以安枕无忧一两个月了。
当然,谁会嫌这续命的东西多呢?
仔细收好后,冉蛮看着金成,“时机成熟,这两日你要尽心费力,绝不能耽搁了为父的计划。”
“快回去歇着吧。”
“是。”
金成恭敬的离开。
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却看到了一个穿着薄纱的女子躺在他的床上。
那女子通体绯红,染着薄薄的细汗。
像是处于梦境之中,嘴里吟哦着一些羞耻的声音。
金成知道,这女子,是冉蛮为他准备的,他是要他的骨肉啊。
他从怀里拿出个木盒,闲散的坐在桌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冰蟾蛊、萤火蛊。
它们产下的蛊精,血红如宝石。
苦笑一瞬,他又起身,去拿了新的瓷瓶,将这蛊精收集起来。
做完这些,将盒子和瓷瓶妥善存放之后,才看向床上的女子。
他一边过去,一边宽衣解带,伸出手去抚摸女子时,手腕上新旧的伤疤纵横交替,格外渗人。
那女子被他冰凉的手抚摸后,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整个蛇一样缠上他,任凭抚摸挑弄。
哪怕他横冲直撞,揉得女子皮肤红紫,那女子似乎只感觉到欢愉,毫无痛楚……
————
入夜。
苏妘去锦融宫看两个孩子。
谁知道,锦融宫的下人说公主去了钦天监。
钦天监!!!
那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她连忙赶去钦天监,看到意芮、谢云初和几个太监宫女在外等着。
“公主人呢?”苏妘问道。
“参见皇后娘娘。”
“回皇后娘娘,公主进去了……”
看到谢云初没有进去,苏妘松了一口气。
“可是容大人回钦天监了?”苏妘问道。
“公主就是知道容大人回钦天监了,所以才来的,公主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意芮回答道。
“本宫进去看看。”
说着便踏上了钦天监的阶梯。
唐安、涵香等人哪儿敢跟着进去,只好在这处等着。
重新走进钦天监。
她有种莫名的紧张感觉。
钦天监无人打扫,但也不算脏。
这次她没有看到程仲,直接往容洵的隐月阁。
果不其然就听见了小瑶儿哈哈哈的笑声。
她上前去,只见小瑶儿在地上打滚,容洵在远处站着,嘴角噙着笑,“公主,地上凉。”
小瑶儿盘腿坐在地上,“这里有没有别人,丁太傅来不了,意芮姑姑也来不了。”
“钦天监真是太太太好了,简直就是,就是本公主秘密宝地!”
容洵正准备劝时,忽然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衣角。
妘儿来了……
他笑一声,“如此无状,公主就不怕被罚吗?”
“不怕,哪怕舅舅同父皇母后说了,他们没看见,肯定不会相信。”说着,她躺着大字,觉得这房间安宁极了。
“小瑶儿!”
苏妘佯怒的喝斥一声。
小瑶儿吓得一激灵,坐起来看到母后时整个人都懵了……
“母后。”
她迅速起身,躲到了容洵的身后去,“舅舅,你不是说一般人不能进钦天监的吗?”
容洵点头,并未否认。
“那母后怎么进来了?”
容洵笑笑,妘儿是特殊命格,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要不然小瑶儿哪能来钦天监而毫发无伤呢?
苏妘踏步进屋,拧着小家伙的耳朵,“丁太傅教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般学的?”
“不关丁太傅的事,母后……”
“母后快松手,小瑶儿的耳朵要掉了,舅舅……”
被求救的容洵只好说道:“皇后娘娘,公主性子率真,在钦天监外,她一直都很优秀,在这里可以适当放松一番。”
苏妘松了手。
小瑶儿脱身后,笑嘻嘻的,头也不回的逃出隐月阁,逃出钦天监。
两个人四目相对,颇有几分尴尬。
“小瑶儿顽劣,给容大哥惹麻烦了。”苏妘说道。
容洵笑笑,“你别这么紧张,公主率真可爱,我不觉得麻烦。”他是发自真心的。
与小瑶儿相处时,他也觉得很舒服,没有那种陌生、不自在感。
“只是容大哥怎么又回这里了?”苏妘有些不明所以。
“有些事处理一下。”
回到钦天监,他才觉得自己的道法能有所固益。
另外,他也想看看程仲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这钦天监,丁老头离开之后,只剩下他和程仲二人。
前些年,他一直处于反噬的折磨之中,对程仲除了学术上的指导,其他没什么交流。
其次,景文偶尔来一趟钦天监,也看不出什么。
“要一直站着么?或者坐下来喝杯茶?”
容洵指了椅子。
不知道为何,在外边不觉得,在这钦天监中,苏妘总觉得坐如针毡。
抿了一口茶,她说道:“上次你同我说的事,我与萧陆声说过了,他没同意。”
容洵点头道:“臣已经知道了。”
苏妘看着他,他永远是这样一副从容的样子。
“容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我觉得你似乎有些急切。”
看着女子那双眼,容洵只一瞬垂下了头。
他之所以着急。
是因为对自己道法消失过快的恐惧。
也害怕妘儿觉得他太可怜,他不想看妘儿看他时那怜悯的表情。
也不想给妘儿平添烦恼。
很显然……
现在并不是他离开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