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难怪高阳灰溜溜的回来了,原来小苏医生找了个军官丈夫呀!”

    “你们看呐,男帅女靓,多般配呀!”

    “对呀,比高阳那个自恋鬼强出多少倍了。”

    一墙之隔的高阳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走出来怒道:

    “有什么般配的,不过是个瘸子。

    我还看不上苏半夏呢,泼妇一个,村姑一个!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倒是要看看她跟着这瘸子,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哼,瘸子配村姑,穷酸配泼妇,对,确实般配!”

    街对面的苏半夏和裴照是没听到高阳的怒吼。

    不然以苏半夏的性格,肯定给他两个嘴巴子尝尝鲜。

    苏半夏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去玉溪乡下属的童家村。

    这是她两天计划里的一站,不然光给裴照采药,她一天也就回城了。

    童家村离乡里不远,不过半个小时的脚程。

    苏半夏没想过裴照会来,她原本的打算是——

    在山上过一夜,早上采了药下山后,就去家里拿上户口本。

    等到下午,童家村人都去了地里,再去童美英的娘家。

    解救被拐女大学生盛露!

    这么一算,才需要两天的时间。

    前世,苏半夏就是因为医治好了盛露的断腿,而在江城崭露头角。

    盛露的父亲对她非常感激,此后一直为苏半夏的神医之路添砖加瓦。

    盛家父女和苏半夏就是相辅相成的贵人。

    算算时间,现在正是盛露被拐卖到童家的时间点。

    此刻的盛露还没有被折断双腿,没有怀上童家的孽种,没有崩溃疯癫!

    也许这辈子没了盛露这个病例珠玉在前,苏半夏的起势不会那么快。

    但能营救出干干净净的盛露,对苏半夏来说意义更大。

    在前世三年的治疗中,她早就把盛露当成了好朋友,虽然盛露因为疯病,并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

    但在苏半夏的心里,盛露就是她的朋友!

    “裴照,我要去童家村一趟,你留在乡里等我,好不好?”

    苏半夏未免裴照担心,没有告诉他真相。

    裴照却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非同寻常。

    “你要去那做什么?”

    “去……看望亲戚。”

    裴照拧眉:“可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是这么回事。”

    苏半夏惊诧,她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裴照居然还是看出来了,真是一双利眼啊。

    难怪前世她找到裴照,说杨雪梅偷人的事,他那么淡定,原来他不是不在乎,而是他早就看穿了!

    “说吧,到底是做什么重要的事,非得撇下我,独自去办。”

    “我是怕你知道,不让我去。”

    苏半夏心虚的摸摸鼻子:

    “这事有一点点的危险性,就只是一点点。

    但是你放心,我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会点穴,什么人都逃不过我的葵花点穴手。

    再说了,杀鸡焉用牛刀啊,你这么大个目标,去人家村里,不就一眼暴露目标了嘛。”

    裴照越听越觉得这事不简单:“怎么听着你不像是去看望谁,倒像是去……救人?”

    苏半夏瞪大眼,忽而露出甜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裴照勾唇:“现在能带我去了吗?嫌我目标太大,那……”

    裴照转头看一眼身后的裁缝店:“我们换身行头。”

    苏半夏一想,前世盛露也不是她解救的。

    而是盛露的父亲盛况遍寻不到女儿,四个月后,在重赏之下,有童家村人举报后,由公安解救的。

    她本想进去童家后,趁着没人把盛露解救出来,要是屋里有人也可以用点穴手定住他们。

    但现在有裴照帮忙,就多了一个帮手,而且裴照在部队是搞侦察的,就逃跑路线这一块,他肯定能比她规划的更好。

    半个小时后。

    裴照一身青衣黑裤,浑身的凌厉泄去,佝偻着背,杵着拐杖,露出憨厚的笑。

    苏半夏也穿着最土的靛蓝衣裤,又搞了些黄泥抹在脸上,长发用花布发巾包裹着,只除了一双眸子灵动的露在外面。

    这形象,活脱脱一对农村小夫妻。

    苏半夏对裴照赞许的伸出大拇指,不得不说裴照装的真像,就连气质都模仿到位了!

    裴照朝她眨眨眼,操着一口乡音说:“妹子,童家村怎么走?”

    苏半夏捂嘴笑:“这个还是我来吧,你玉溪话不标准。”

    裴照把两人的东西都寄放在裁缝店,约定下午来拿,又查了最后一班车的发车时间,发现是在傍晚四点半点。

    两人干脆连午饭都没吃,就往童家村赶,只买了两块饼充饥,在路上边走边吃。

    半个小时的路程,趁着在林中休息的间隙,苏半夏给裴照上了一次蕴含生肌草的药,这样他腿上的痛感能减轻不少。

    等赶到童家村的时候,是下午三点。

    村民们歇午起来,往地里去割稻子的时候。

    两人掩藏在茂盛的灌木丛里,看着童家老小扛着农具出门,并锁了大门。

    也不知屋里有没有留人,苏半夏看那把锁只是最简单的铁锁,估计用铁丝就能开锁,于是从头上薅出来一枚铁发夹,左拧右拧,把它掰成了一根铁丝。

    看得裴照目瞪口呆,忍不住问:“你这是做什么?”

    苏半夏努努嘴:“开锁。”

    裴照了然:“聪明,理论上确实能。”

    “不光是理论,事实上也能。”

    苏半夏胸有成竹,她靠这个方法,不知瞒着苏良打开过抽屉多少回,不然她这点穴功怎么学会的?还不是看了苏家那本传男不传女的点穴秘籍!

    等来往的路上没了行人。

    苏半夏让裴照藏好,在后面帮她望风。

    她则上前,轻巧的打开铁锁,咔哒一声,木门应声露出缝隙。

    院落里静悄悄的,苏半夏朝裴照打个手势,示意他原地蹲守。

    她则猫着身子,无声的潜进了童家。

    裴照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耳朵动了动,警惕的戒备着周围。

    而童家西屋,高壮男人正对一位虚弱的少女上下其手。

    就在男人要扒开少女衣服的瞬间,他的身后出现了一抹幽灵般的黑影。

    少女睁大眼,嘶哑的嗓子只能发出粗砺的“赫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