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的沈西渡猛地睁开眼睛,从会所沙发上坐起,嗓音沙哑低沉,“在哪?”
秘书递上手机,屏幕上是容聆和两个孩子没错,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碍眼的人。
谈津墨!
四人站在一起,像极了高颜值的一家四口。
秘书站在一旁解释,“网友偷拍,我已经私信联系,对方告知我是在港岛酒店拍摄,应该是夫人下榻之处。”
沈西渡只觉得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因宿醉猩红的双眸死死盯着屏幕,下一秒,他一把抢过手机朝着墙壁重重地扔了出去。
秘书被惊得后退,不敢去看他因怒火而狰狞的脸。
沈西渡身体止不住的抖动,额头青筋暴起。
容聆,她怎么敢带着自己的孩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他们还没有离婚,她这是给自己带绿帽!
愤怒充斥着他整个胸膛,沈西渡重重跌坐回沙发里,一字一顿,“给我买最快去港城的机票。”
秘书连忙点头,“是。”
他转身走出包厢,立刻打了电话订机票,完成后转头看了一眼关闭的包厢门,
叹了一口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您现在看着气了,当初您带着嘉辰和安南月上热搜的时候,可曾想过夫人当时的心情?
秘书摇摇头,率先走去车里。
-
容聆完全不知道有网友偷拍了他们。
她今天打算陪着孩子们去游乐园玩,正带着他们下楼,在酒店大堂遇到了和人结束会面的谈津墨。
谈津墨的长相身高是出自女娲精心雕琢,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容聆微微惊讶。
看到他正在和人谈事,她犹豫着是否要过去打招呼,只只却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她挣脱开容聆的手,蹦蹦跳跳跑到谈津墨身边,抱住他的腿,“叔叔,你是来陪我们去游乐园玩的吗?”
容聆没想到只只这么大胆,她忙跑过去拉住只只,“对不起,谈先生,打扰到两位了。”
谈津墨和旁边的人点头示意,那人笑着离开后,他弯腰把只只饱了起来。
“要去游乐场?”
只只点头,希冀地看着她。
“抱歉,叔叔今天有会议,不过我可以送你们过去。”
容聆怕打扰到他,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们自己打的过去就行了。”
谈津墨看向她,“你带着两个孩子又人生地不熟,我不放心。”
容聆顿住。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话里略显暧昧,他解释,“最近学生游行,怕有冲突,到时候孩子受了惊反而麻烦。”
原来如此。
容聆想了想,也是,如果出事可能还会麻烦人家,关键派个车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举手之劳,对他们却是方便许多,于是点头道谢。
也就是谈津墨抱着两孩子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入住酒店的网友觉得这两大两小颜值太高,站在一起简直是视觉盛宴,所以偷拍了发上了网。
在短短时间内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但是很快有人似乎认出了谈津墨,没多久后,这张照片被删除。
容聆并无所知。
这三天来她带着孩子们到处玩,似乎已经忘记在南城的不愉快。
孩子们和妈妈在一起玩也很开心。
尤其是嘉辰,这种幸福是他在以前从没有体会过的,有些患得患失,晚上睡着的时候都要抱着容聆睡。
他现在甚至比只只都依赖她。
上车前,谈津墨问了一句,“需要我派人陪着吗?”
容聆笑着拒绝,“不用麻烦了,我们一整天都会在乐园里面,不会有事。”
谈津墨察觉到她在很努力在和他保持距离,他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那我就不派人跟着了,晚点我让人来接你们。”
“好,谢谢。”
分别之际只只凑上去在谈津墨脸上亲了一口,“叔叔再见。”
从未被如此亲近,即使若麟都没有,谈津墨俊脸有一瞬间的凝滞,见他一向沉稳的俊脸有一丝的裂缝,容聆抿着唇笑。
嘉辰倒是做不出只只如此的热情,但谈津墨对他们的好小孩子感受最直观,他朝谈津墨毕恭毕敬鞠躬,“叔叔再见。”
谈津墨看着两小只趴在车窗上和他说再见的时候,有些动容,车子已经离开很久,他还没动作。
邵庭凑上来,“您是不是想要孩子了?如果是,我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子。”
谈津墨淡淡睨了他一眼,“你想生,我可以放你产假。”
说完上了另一辆车。
邵庭“哼”了一声,又不是我盯着人家的孩子。
-
容聆陪着孩子们玩了一天。
即使她对带孩子已经习以为常,可今天玩了一圈下来,整个人都快虚脱散架。
两个孩子精力旺盛,什么都好奇,需求也不一样。
陪一个还好,陪两个,容聆既要保证他们安全,又要陪玩,等两小只终于也玩累时,容聆觉得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所以当看到谈津墨派来的车子时,她心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可当她看到来接他们的人是邵庭,有些意外,她下意识往保姆车后座看了眼。
邵庭解释,“容小姐,谈总在附近有个应酬,让我先来接你们,经过再去接他。”
容聆,“麻烦你了。”
邵庭笑,“不麻烦。”
他打开车门,把孩子们抱上车,期间容聆也没再气——她快要累瘫了。
一上车,她安置好俩孩子,自己一不小就睡着了,以至于半路接上谈津墨她都没有发觉。
等她快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快要到酒店,她这才发现隔着过道的位置上坐着谈津墨。
容聆尴尬坐起,“谈先生。”
谈津墨转过脸,俊脸陷在昏暗夜色里,只看得清轮廓,声音低低淡淡,“醒了?”
容聆“嗯”了一声。
“还有半个多小时车程,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容聆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看了一眼同样睡的打呼的只只和嘉辰,眼神瞥了一眼谈津墨。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呼,如果打了,他坐的那么近,一定能听到,可真是令人脚趾扣地的尴尬。
可容聆又不好主动问这个问题,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并没有这么熟稔。
其实容聆一直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谈津墨也帮过自己无数次了,甚至有救命的大恩。
可他们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熟悉,就好像彼此都保持着距离,所以无法亲近。
她是为了避嫌,谈津墨倒不像是,他更像是本人主动在身边布下一层屏障,他可以输出善意,施于援手,却不想别人太过靠近。
不仅是对她,对邵庭似乎也是如此。
但也正因为如此,容聆才觉得没有负担。
就这么公式化了两句,车内又恢复了安静,谈津墨存在感极强,他身上那熟悉的檀香和岩兰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她正襟危坐,连姿势都不敢放松了。
就这么熬了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容聆正要叫醒孩子们准备下车,却听谈津墨骤然开口,“别急。”
容聆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了?”
然后她顺着他的视线往酒店门口看,只见沈西渡站在酒店门口吸着烟,神情萧索又冷冽。
容聆身形一僵。
他终于还是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