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机,容聆靠在料理台旁,对于这个未来的决定心跳加速。
沈西渡吃完早餐,和两小只在门口分别。
只只和嘉辰趴在车窗和他挥手,容聆虽没有表现的太过亲昵,但却是笑着对两小只说,“好了,爸爸要去上班,快坐好,我们也要去幼儿园了。”
他们对着沈西渡喊,“爸爸再见。”
司机开车走在前面。
沈西渡看着前方那辆车,心口鼓胀。
看来他的决定并没有错,她没了工作,那些傲气和底气都没了。
如此,她就不会吵着要离婚,她会乖乖地待在他身边,做个安分守己的好妻子好母亲。
想到他们可以重新开始,沈西渡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连带着上班都有了好心情,即使秘书带来又一位投资商决定不投资的坏消息。
容聆送完孩子们去了幼儿园,又回了锦园。
她开始偷偷收拾三个人的随行资料。
只只和嘉辰如果要转学,要提前申请学校,很多东西要准备。
苏姨见她回来后就在楼上待着,也没去打扰。
下午的时候接到沈西渡的电话,苏姨还有点惊讶,他几乎从没有打过家里的座机。
她接起,“先生你有事?”
短暂的沉默后,他嗓音响起,“太太在家吗?”
“在,送完俩孩子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楼上。”
沈西渡,“没出去?”
“没出去,可能是一下子不工作了,心情不好,在睡觉呢。”
沈西渡沉默。
苏姨犹豫了一下,劝,“您回来吃晚饭吗?太太心情不好,您多回来陪陪她。”
沈西渡“嗯”了一声,“我回来,你先别告诉她。”
这是要给她惊喜,苏姨立刻笑开,“好。”
挂了电话,苏姨开始张罗冰箱里的菜。
谁知这时候容聆下楼了,看她的样子似乎要出去。
苏姨叫住她,“太太要出门?”
容聆手里抱着东西,下楼有点吃力,“嗯,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不要做我们晚饭了,两个孩子和我在外面吃。”
苏姨心里喊了一声糟糕。
容聆却没发现她的异样,“苏姨,麻烦和我一起把旗袍拿上车。”
苏姨回神,跟上前,“这是要去哪?”
旗袍已经都打包好,两人把箱子搬上了车。
容聆关上车门,解释,“答应了要把旗袍拿去展览,一些细节要提前处理一下。”
“好吧。我原以为您在家吃饭的,先生还特意问了,这下他要失望了。”
容聆偏头看她。
苏姨解释,“先生刚打电话过来问的。”
容聆淡淡笑着,没说什么。
她开车离开锦园,去了一趟礼服馆,一件件和店长确定修复的地方,并要求三天之内完成。
结束后她去幼儿园接孩子们,带着他们去商场各自买了几身衣服和随身用品。离开商场时,她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跟了两个人,鬼鬼祟祟的。
她不动声色带着两孩子上车,然后给沈西渡发了条信息,“你让人跟踪我?”
沈西渡消息回的很快,“你不要多想,他们是派去保护你和孩子们。”
容聆没再回过去。
虽然打着保护的幌子,但显而易见的,还顺带了一个监视的功能。
沈西渡这么做也在容聆意料之中。
自从她提出离婚,沈西渡的控制欲逐日上涨,如今连他们一举一动都要掌控。
这无疑提升了她出走的难度。
这个时候她莫名信任谈津墨,他成了她的救命浮木,而且凭他的能力,只要他出手,两个保镖应该不是问题。
容聆和纪早在餐厅约好。
纪早见到两小只,亲亲抱抱来一遭。
尤其是只只,她最喜欢纪早阿姨,每次见面都会给她买好多礼物。
小孩子就这么直接,谁对她好,她就会喜欢谁。
嘉辰含蓄的多,他只在医院见过纪早,此时被她搂着亲,除了害羞还是害羞。
一张小俊脸红彤彤的。
纪早感慨,沈西渡实在可恶,可两个孩子实在可爱。
还好都是遗传了容聆。
吃过晚餐,俩孩子自己去餐厅的儿童区域玩。
纪早收回视线,“不用看着?”
容聆低着头,搅拌着甜品,“没事,有保镖跟着。”
纪早一愣,“沈西渡的人?”
容聆点头。
纪早一阵脏话说出。
容聆却面色平静,她低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纪早看出来,“你有话要说?”
容聆抬起眸,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纪早拿过来,“什么?”
容聆,“辞职信。”
纪早一顿,眉头瞬间拧起,“容容,你这样就被打倒了?不过是停职,很快就会恢复的。”
看着她着急的表情,容聆眉梢染红,但控制住情绪,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听我说。”
纪早冷静下来。
容聆神情凝重,低声道,“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小早,我要去港城。”
纪早又急了,下一秒被容聆眼神制止。
纪早下意识看了一眼餐厅玻璃窗外的两个保镖,眉头拧的死紧,“我知道沈西渡不肯离婚,但是你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我会带着只只和嘉辰一起走。”容聆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们留在这里,就意味着我以后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们,沈西渡这么偏执的人是不会让我好过的。小早,我没有其他办法。所以,辞职信要麻烦你帮我给医院,离开前我不能让沈西渡有所察觉。”
“今天我买了一些随行物品和衣服,但是我不能带过去,也要麻烦你帮我行李装箱,等我走的那一天给我。”
纪早红了眼眶,差点抑制不住,“我们从小就没有分开过,你现在要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港城,我怎么放心?”
容聆拍了拍她的手,“谈津墨会帮我,你不需要太担心。”
“谈津墨?”纪早一愣,“对哦,他是港城人,可是他为什么要帮你?难道他对你……”
男女之间的事很难不往那个方面去猜,但被容聆否认了,“不是,他大概和沈西渡有生意上的过节,也可能是正好遇到,随手帮了。我很感激他,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纪早自然信她。
容聆见她情绪低落,安慰,“我会去港城医院实习,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出去学习,挺好的,你不要担心。等离婚了或者沈西渡死心了,我们就能见面,很快的。”
“那两宝贝上学呢?”
容聆,“我正在申请那边的幼儿园,还好有妈妈留给我的信托,在钱方面暂时不用担心。”
纪早嘟囔,“听说那边物价很贵,你那点信托够用吗?”
一个月三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她还要两个孩子和自己的开销,到了那边还得租房,很多地方都得用钱。
“没事,那边物价高工资也高啊,我实习有钱拿的。”
听着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纪早依然惆怅。
容聆安慰了她许多,也交代了许多,纪早一一记住。
分开时,容聆把车上一大堆的东西放到了纪早车上。
纪早瞥了一眼身后,故意大声道,“你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好意思?”
容聆眼神示意,夸她聪明,想起什么又说,“我旗袍放在了伯母经常去的礼服馆,到时候你去拿,展览什么我也全权委托你了,替我好好照顾我妈妈的遗物。”
纪早颔首,她不放心,又叮咛,“你走的时候提前和我说,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容聆摇晃手机,比划了一下,然后上了车。
纪早也上车离开。
谁都没发现隔了一辆车内,坐着的安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