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琴被父亲秦文军扯回了书房,小声说:“你别去添油加醋的,小心你妈揍你。”

    秦爱琴眨巴着眼睛问他:“爸爸,你要离婚了我就跟你,我不怕她揍我。”

    秦文军沉默了。

    秦爱琴反问:“爸爸,你怎么了?你刚才说的离婚,不会是吓唬妈妈的吧?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硬气一点啊?”

    “我这不是考虑到你们么……”秦文军思想老旧,当年他就是因为被崔桂花算计,有了孩子,所以才迫不得已结婚。

    一晃眼都三个孩子了。他要是离婚了,旁人怎么看孩子们?

    秦爱琴说:“爸爸,当年就是因为你的懦弱,我二姐才没能呆在这个家。爸,你还要懦弱到什么时候啊?”

    小女儿说的话,他哪儿能不清楚呢?可是——

    就在他犹豫时,崔桂花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冲了过来,扬言要砍死秦文军:“你这个负心汉!我砍死你!当年要不是我,你都死在牛棚里了知道不?当年除了我谁肯嫁给你啊!”

    以前他们也有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崔桂花也是这样拿着菜刀过来。

    从前这个时候,秦文军都会认错。可是现在,他对着妻子的刀,迎面而上:“那就砍死我吧。如果砍死我,能让你离开这个家,我也认了。”

    “你——”崔桂花都愣了。看着自己惯用的招式已经失去了作用,突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秦文军见崔桂花犹如被定住,这才招呼身后的女儿:“爱琴,走吧,回家。”

    “好。爸爸。”

    等上了车,秦爱琴问他:“爸爸,不等妈妈吗?”

    “让她自己想清楚,想明白了再回家。”

    秦文军把车开走,崔桂花提着刀在后面追。要是从前,他可能心软就停下了。

    可是今天,他没有停车。

    他若是心软,以后崔桂花就不会改过自新,最小的女儿也会被带歪。

    既然崔桂花一直觉得儿子好,秦臻好,那就让她好好去体验一下别人的儿子什么样吧。反正他是瞧不上秦臻,他甚至觉得,秦臻还不如自己像个东西。

    秦文军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秦爱琴,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出口。

    秦爱琴注意到他的目光,主动问他:“爸爸,您真打算和妈妈离婚啊?”

    秦文军反问:“你会同意吗?”

    秦爱琴说:“这是你们大人的事。你要是觉得不开心,想离就离吧。我们做孩子的,想法不是那么重要。即便你们离婚了,不是夫妻了,你们还是我的父母,血缘不可分割。所以,你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

    秦文军明白了。

    他没想到自己活了一辈子,居然还不如女儿通透。

    他说:“等你毕业吧,等你毕业我们就离婚。”

    “我说了,你不用考虑我。你们一旦考虑我,这个婚就离不成了。而且离婚算什么,我好几个同学爸妈都离婚了,还找了老外给他们当后爹后妈,人家可时髦了呢。”

    秦文军有些震惊。

    没想到现在的孩子,居然想得比他们这些做父母的都开阔。

    他离婚最害怕的是影响孩子,可是秦爱琴这么说,他就彻底没了包袱。

    崔桂花追不上车,气得把手里的刀一丢,路边拦了车打车回家。

    ……

    另一边。

    秦文琮和沈子菱,也送走了秦臻一家。

    秦臻被秦文琮用皮带抽得皮开肉绽,秦文谦最后只能匆匆把人领回去。

    回家路上。顾眉要去查看秦臻的伤势,却被他一把甩开:“别碰我。”

    顾眉有点委屈:“你冲我发什么火啊?是你小叔揍的你,你有火怎么不冲你小叔撒?”

    秦臻怒道:“如果不是你胸有成竹,我会挨揍吗?结果你看怎么样?人家结婚了!人家偏袒老婆!呵,我就像个笑话!”

    顾眉虽然很讨厌秦臻这么说话,但她却不得不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理智分析说:“只能说我们行动得太晚了,也高估了你小叔的自制力。我们都想到,你小叔可能会顶不住,但没想到,这才多久啊?”

    事已至此,秦文谦也不想一家人闹得太难看。他沉吟片刻后说:“算了。随他们吗。老爷子想报恩,现在子菱嫁给了文琮,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情。既然人家是一家人了,随他们吧,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我们过我们的。”

    顾眉听见这话,真想怼死秦文谦,不过还是温声细语道:“爸爸,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吧。我和秦臻,私下会处理好的。”

    秦文谦叹了声气,不再说话。

    *

    今夜的闹剧让顾眉秦臻、崔桂花都大大吃瘪受挫。家里刚刚经过一场大闹,厅里乱糟糟的。

    沈子菱和秦文琮一起把厅收拾了,又先后去洗了澡,回房,又一起整理行李箱。

    沈子菱把金子重新拿出来,放进了房间里的木箱子里,上锁,这才藏回了衣柜里,用厚实的衣服没给盖住。

    秦文琮的行李箱里衣服被清空了,男人还在往衣柜里塞折叠好的衣服。沈子菱帮他合行李箱时,发现内层里还有东西。

    她把东西取出来,看出是什么,脸唰一下就红了。

    大号,黑色。整整两大盒!

    目测一天用三个的话,起码能用两个月……

    沈子菱脸烧得滚烫,蹲在行李箱旁,脑子都失去了反应能力。

    直到男人俯身下来,抱住她:“发什么呆?心情受到他们影响了吗?”

    “没有,”沈子菱把东西取出来带给他,“你去放这个,我去帮你放行李箱。”

    “不用。”秦文琮从她手里取过行李箱,把盒装的东西递给她:“行李箱要放高处,还得是我去。你去放这个。”

    “也行……”

    她慌忙把计生用品放进床头柜,刚把柜门合上,听见男人嘱咐她:“拿三个出来,放枕头下。”

    “啊?”

    三个?

    这三个的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等她去拆包装盒,男人又仿似经过了理智的思考和计算,一本正经说:“好像不太够。六个吧。”

    “……”

    虽然觉得腿软,但还是照做了。

    等躺回被窝里,关上灯,男人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后背紧贴着她,手指攥着她的衣服,一点点往上卷。

    男人的手掌温热,一会就把她撩得思维不清了。分开了几天,秦文琮也憋坏了。

    没一会。沈子菱思维混沌,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叫他:“琮哥……”

    秦文琮咬住她的耳朵:“现在叫什么琮哥。刚才当着他们的面儿,你喊我什么来着?”

    这种时候,沈子菱反倒觉得难以启齿了。

    她喉咙闷哼一声:“老公……”

    秦文琮被她这一声撩的防线全无,直接把她捞在了自己身上,让她跨坐在他的腰间。

    最后,将计生用品递给她:“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