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以为两人是对象,被这两人的对话逗笑了。
一个说着卖身,且一脸的真诚。
一个说着让对方卖身,一脸严肃,不苟言笑,面无表情,一点儿不像是在看玩笑。
男人英俊,身边结实直挺,身上带着一股不露自威的严肃,又透着文人与军人结合的刚毅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女孩看着单纯不经世事,样貌无可挑剔,可着装与发型,却略有些土气。两人长得都很俊,并肩走进来的时候,真的就跟画报上的大明星一样。
理发师一边给沈子菱烫头,同时调侃说:“你们小两口真有趣啊。”
秦文琮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来得及解释。
沈子菱抢先说:“不不不,我们不是小情侣。我怎么配得上这么优秀的琮哥。大姐,你不知道,我们琮哥是天才,是京市最年轻的博士,他在科研院上班呢!我啥也不是,大学还没考上呢。”
沈子菱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并不这么想。她虽然没考上大学,但她在很努力的生活,她并不觉得自己很差劲儿。
但根据沈子菱最近观察,秦文琮大概是因为曾经带过秦小叶,习惯了当大哥,所以见不得女孩子贬低自个儿。
果然她话音刚落,秦文琮一脸严肃道:“配不配得上,你说了不算。”
秦文琮还想再说什么,到底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沈子菱的唇角不动声色弯了弯,她果然猜得不错,秦文琮的确很讨厌女孩贬低自个儿,也很同情命运悲惨的女孩。
这就是他“收养”自己,事无巨细来管她的原因吧。
他同情她,可怜她,把她当成第二个秦小叶。
这种人做什么事都会追求一种成就感,学习考第一是成就感,搞出一个科研成果为国家做贡献也是成就感。
他把崔桂花的二女儿秦小叶教养成一个胸有宏远志向的女高知,也是一种成就感。
现在的秦文琮,大概率是想把自己也教养成秦小叶那样。所以努力让她有自信,努力让她有“配得上”的感觉。
秦文琮这人,虽然直男,虽然总是一股说教味儿,但他这个人很纯粹。
烫头结束,沈子菱一头波浪卷长发披散而下。不是传统的小卷,而是顺亮丝滑的波浪卷。她的发质很好,即使烫完也没有毛躁感,仍旧乌黑发亮。
沈子菱站起身,拨弄了一下长发,眉目里流转着妩媚风情。秦文琮看了一眼,慌忙将视线收回,压根不敢再多看。
烫完头发,秦文琮带她去了一趟化妆品专柜,买了些女孩常用的化妆品。
来到友谊护肤脂的专柜,秦文琮要了一只瓷瓶装的护肤脂。
沈子菱用的护肤品都是自己调制的药膏,第一次购买这种包装类的护肤品。
秦文琮送她的不是普通的铁盒子包装,而是瓷瓶包装。铁盒子6元,瓷瓶8元,两者成分一样,可后者因为包装好看就比前者贵2元。
沈子菱觉得不合算,询问售货员能不能换个铁盒子。
秦文琮却拒绝了她更换的请求:“男人送你东西,你应该往贵了选。”
沈子菱不太理解:“为什么?给琮哥节约2元钱不好吗?”
难道秦文琮就真的钱多到没处使吗?
秦文琮跟她解释:“男人送你东西,大多意图,是想追求你。既是有所求,你就不需要体谅。”
沈子菱瞬间明白过来:“我懂了琮哥,那我不气了。”
秦文琮一本正经反问她:“你懂什么了?”
沈子菱看着他那张一丝不苟的严肃脸,也正经道:“您是想告诉我,我应该有配得上任何男人的自信感。别人送我贵的,我就收,毕竟人家是有目的性的。我一味的为人着想、付出,到头来被辜负,我会挺惨的。就像我和秦臻,当了他家一年的保姆,我啥也没捞着,白白浪费一年青春。”
秦文琮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你这么理解,也行。”
什么叫她这么理解也行?那她还要怎么理解?难道是她理解得不够深刻?
沈子菱想了想,才又问:“琮哥你真的很需要别人花你的钱吗?”
“也没有。”秦文琮低声解释:“能花我钱的人不多。”
沈子菱问:“秦臻花过你的钱吗?”
秦文琮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没。他有爹有妈,凭什么花我的钱?”
沈子菱想到了秦小叶:“那秦小叶呢?我听六婶说,桂花婶不管她的。”
“嗯。”秦文琮点头:“她也勤工俭学,花不了我多少钱。”
崔桂花从来都没管过秦小叶,她从小买衣服、生活物品,乃至上学都是秦文琮出的钱。
秦文琮看了一眼正在闻友谊护肤脂的沈子菱,忽然想起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帮她。
报恩是其中一个原因,觉得她和侄女秦小叶同样可怜,是另一个原因。
沈子菱很好奇他到底有多少钱,够不够买四合院。
……
跟秦文琮消费一整天,沈子菱体会到了什么叫“有钱真好”。
回到家里,沈子菱看着堆了满桌子的物品,又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秦文琮给她买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提高她的认知和配得感,让她不那么容易掉入男人的礼物陷阱。
可秦文琮这和教侄女有什么区别?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小辈,从而没办法同意跟她结婚?
沈子菱躺在床上思考这个问题,一直到凌晨。
而另一边。
秦文琮逛街一整天,身心得到放松,躺床上便入睡了。
凌晨一点,他做了个梦。
梦里,沈子菱穿着黑色裙子,蕾丝领口露出她成熟的沟壑。波浪卷长发披散在肩后,蓬松的发质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精致小巧。
小姑娘变得成熟妩媚,青涩的小桃忽地就变成了成熟的水蜜桃,晶莹欲滴,惹人垂涎。
她拿那双水盈盈的眼睛看他,又朝他走近,抱住他,胸膛的柔软贴在了他紧实的前身上……最终柔软的小手盘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在她耳畔轻轻吹了口气:“琮哥,你怎么不抱我呀?”
秦文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梦中,秦文琮不敢动,像是被定住,感觉自己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