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露见状,问道:“萱宝,你要去哪里?”
李萱宝回答:“姜露,我想出去透透气,别跟着我!”
姜露担忧地望着李萱宝的背影,深知她的抑郁症并未得到有效控制。她太了解李萱宝的骄傲,面对这样的处境,她内心一定无比痛苦。
于是,姜露转身望向李佳薇等人所在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姜露很清楚,在这几人之中,李萱宝现在最在意的是谁。她走到贺知州身旁,拿起一杯白酒,说道:“贺知州,你还记得我吗?”
贺知州看向姜露,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你叫姜露。”
姜露笑着点头,随后将手中的白酒递给贺知州:“贺律师,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的无情,我敬你一杯。”
贺知州低头看了看姜露递过来的白酒,却没有伸手去接,歉意的道:“不好意思,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医生叮嘱我我不能喝酒。”
姜露听了轻笑两声:“贺律师,这是不给我面子吗?想当年你和萱宝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没少帮你们两个传递消息,都成你们两点专属信差了。”
贺知州听姜露这样说,便知道她来此不善,为了不让她在景秋的寿宴上闹出什么事情来,叹了口气,接过酒杯:“好吧,这一杯我干了。”
“爽快!”姜露从桌上拿起另一杯白酒,与贺知州轻碰一下,随后没等贺知州再说什么,便一饮而尽,尽显豪爽。
见姜露已一口闷下一杯白酒,贺知州皱了皱眉,也仰头饮尽了杯中酒。刚喝完,他便觉得胃部一阵灼热,剧烈的咳嗽起来,钟易连忙在他身旁帮他拍打背部。
钟易看着贺知州难受的模样,责备道:“你胃病都还没好,逞什么强!你不要命啦?”接着,他转头不满地盯着姜露,气道:“姜露,你有病吧,都说不能喝酒了,你这样劝酒有意思吗?”
姜露看着钟易,冷哼道:“钟易,这是我和贺知州喝酒,又没让你喝,你起什么劲儿啊?”,然后盯着钟易的脸打量了片刻道:“钟易,你是不是看谁有钱就巴结谁啊?以前不是说李萱宝是你亲妹妹吗?现在怎么不认了?改认新妹妹了?”她又看向李佳薇,冷声道:“是不是啊,新妹妹?”
李岩见姜露在此发疯,还把矛头指向了李佳薇,有些不高兴的道:“姜露,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宴,我希望你能带着祝福来,高兴地离开。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
姜露看向李岩,冷笑道:“李岩,你和萱宝三十多年的兄妹情了吧?难道感情比不上和这个刚认两年的妹妹吗?血缘关系真的那么重要?以至于你们可以忽视萱宝的感受,把她抛在一边,把这个女人捧上天?她凭什么啊?她有萱宝优秀吗?有萱宝爱你们吗?”
四周的空气因姜露的话瞬间凝固。李佳薇感受到宾投来的打量的目光,她说不出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只是突然想笑。她从未怨恨李萱宝抢走她三十多年的人生,认为这都是命运的捉弄。
然而,她的不在意,却还是让人觉得她的出现抢走了属于萱宝的东西,李萱宝的朋友在为她抱不平。她不知道这只是姜露的想法,还是其他人也有此想法。
她看向李岩和李世文,这两个她的亲人。李岩感受到李佳薇的目光,看向她,只见她的眼中满是委屈、不解和询问。这一刻,李岩对李佳薇产生了心疼,她不应该遭受这样的质问的。
李岩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姜露:“姜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姜露不甘示弱地看向李岩:“你问。”
李岩道:“如果你处在佳薇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姜露听到李岩的问题,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过依她的性格,自然是要各归各位。她会让那个冒名顶替者远离,别想带走原本属于她的任何东西,甚至要让她净身出户,并让亲生父母断绝和冒牌货的一切联系。
李岩见姜露沉默,冷笑一声:“怎么,答不上来了?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的想法。你这种人,总是慷慨于他人,但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就变得冷漠自私。你这样的人,有何资格指责佳薇?她从不争抢,不怨不恨,她已经在尽力的维护李萱宝了,你还想让她怎么做?”
说到这里,李岩伸手将李佳薇拉到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佳薇是我的妹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萱宝与我做了几十年的兄妹,若能继续,我自然愿意。但对佳薇,我会尽到长兄的责任,爱她、相信她、保护她。姜小姐,对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姜露看着李岩,又看了看李佳薇的平静面容,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萱宝该如何自处?”
李佳薇听了李岩的回答,心中很是高兴,她看向姜露,道:“姜小姐,我和萱宝目前并没有任何冲突,虽然相处不算亲密,但也保持着基本的礼节。在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无论高低,都得学会适应。我正在适应我的位置,萱宝也应学会适应她的。”
姜露看着李佳薇,冷笑道:“你说得真有一套。算我自作多情,自讨没趣。”说完,她转身欲走。
然而,李佳薇却叫住了她:“姜小姐,我还想补充一句。这世上最难形容的就是‘感同身受’。我们都不是圣人,所以,请别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就去指责他人。最终,你可能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是道德的洼地。”
钟易听了李佳薇的话,恨不得为她鼓掌。这叫什么?这就是语言的魅力。没有激烈的言辞,却把姜露贬得一无是处。
姜露转身看向李佳薇,说:“果然是李家人,嘴皮子真溜。”接着,她转向贺知州:“贺知州,你和萱宝曾有过一段情。如果你还念着旧情,就出去看看她吧,外面这么冷,我怕她冻坏了。现在,能安慰她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