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薇的扇面细腻描绘了秋天的林荫小道,金黄落叶铺满小径,每一片都闪耀着温暖的光泽。
李佳薇记得校园中确实有这样一条小道,秋天的落叶也是黄色的,但绝不是金黄,不过是美化过的艺术。
由于她俩提早到达,距离与班长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小时,二人便悠然在校园中漫步。这校园的面积不大,也没有特别的精致,一圈下来却也不到一小时,走走停停,看的也只是学弟学妹们精心布置的各种展台。
当两人走到以前住的宿舍楼前时,宿舍楼的大门是敞开的,李佳薇转头向赵晨月提议:“要不,我们进去瞧瞧?”
赵晨月闻言,蠢蠢欲动,毫不犹豫地应和:“好,看看去,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宿舍楼平日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但今天是校庆,便破例允许非在校生参观。然而,女生宿舍楼依然是男士禁入的规矩,每位访均需在宿管那里进行登记后,才能入内。
等两人进了宿舍楼后,发现即便已经过去八年时间,这楼里也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将墙面重新粉刷了一遍,再没有其他的改动了。
当她们通过楼梯上到三楼时,看着身边上上下下、穿的青春靓丽的小姑娘,闻着空气中交织的消毒水、霉味以及土腥味的混合气息时,这熟悉的味道仿佛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她们记忆的大门,让她们仿佛穿越了时间,回到那段四年的大学时光,很奇妙的感觉。
她们站在三零六寝室的门前,这个曾承载了四年青春记忆的地方,此刻既让人感到亲切熟悉,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宿舍门半开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两个小姑娘坐在凳子上正在吃泡面。
赵晨月上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两个小姑娘抬头看过来,她笑着道:“学妹们好,我们以前也住在这个宿舍,能进来看看吗?”
两个小姑娘立刻站起身,热情地回应道:“当然可以,学姐请进!”
其中一个小姑娘略显羞涩地开始整理桌面,边忙边歉意地说:“宿舍有点乱,学姐不要介意。”
两人进了寝室,一切布局宛如八年前的复刻:两张上下铺的床;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铁制长桌;床头靠窗的两侧,是那熟悉的大铁皮柜子,沉稳而厚重;窗边的角落,摆放着扫把、拖把等清洁工具;晾衣杆上还挂着未干的衣物,窗帘还是沉闷的深蓝色,让这本就不太明亮的宿舍更显得阴沉压抑。
赵晨月环顾四周,感慨道:“这寝室真是没变啊,还是老样子,又闷热又潮湿的,这么天气,连个空调都没有。”
一个小姑娘听到赵晨月的抱怨,附和着道:“可不是,尤其是中午,就像个大蒸笼。从我上大一开始就一直说要翻新宿舍,今年我都大四了,这宿舍还没翻新。”从这姑娘的语气中,可以听到她深深地怨念。
另一个小姑娘好奇地问道:“学姐,你们毕业多少年了啊?”
赵晨月笑着回答:“九年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哇,这么久了!”两个小姑娘惊叹道,对这两位重返校园的学姐充满了好奇。“你们以前的宿舍也是这样的吗?”
赵晨月轻轻抚摸着左手边的床沿,回忆道:“布局完全一样,我当年就睡在这张床的下铺。”
李佳薇则指向右手边的床,接着说:“我是这张床的下铺。”
两个小姑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学姐,你们真是脱离苦海了,我们还要再熬一年呢。”
赵晨月叹了口气,关切地问:“其实时间过得挺快的,大四下半学期基本没什么课,都是出去找工作的,你们马上也脱离苦海了。对了,我记得以前这里还常有蟑螂,现在还有吗?”
提及蟑螂,两个小姑娘连连点头,面露苦色:“是啊,现在宿舍里还好些,学校会定期杀虫,但水房简直就是个重灾区,洗漱用品根本不敢放在那里,蟑螂太多了,让人头疼。”
两人仿佛找到了共鸣,滔滔不绝地抱怨了许久,直到李佳薇和赵晨月不得不从三零六寝室离开,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话题。
踏出寝室楼,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赵晨月感慨道:“真是不敢想象,我们当年是怎么熬过那四年的。”
李佳薇笑了笑道:“刚住进去的时候,其实感觉还挺不错的。”她当初上高中的时候,和父母住的是地下室,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这宿舍和地下室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
赵晨月摇摇头,苦笑:“都是小时不好好学,没能考上好大学!你看看那些211、985的大学,宣传册上的住宿环境,和这里简直是天壤之别。咱们学校,真是缺钱又缺心。”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只才走了三百多米,便看到了行政楼前排着几个队伍,心中不禁生出好奇。
李佳薇走向一位刚从队伍中走出、看上去颇为年长的老先生,礼貌地询问:“老先生,请问前面大家都在排队做什么呀?”
老先生慈祥地望向李佳薇,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小姑娘,你也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吧?”
李佳薇笑着点头确认:“是的,我是这里的毕业生。”
老先生解释道:“我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前面是在为学校的五十年校庆捐款呢。”
“捐款啊?”李佳薇若有所思,接着问道,“那每个人都要捐吗?有没有规定要捐多少呢?”
老先生摆摆手,笑道:“当然不是强制的,全凭自愿。我捐了一千块,算是表达一下对母校的感激之情吧。”
老先生离开后,李佳薇转头看向赵晨月,询问她的意见:“晨月,你要捐吗?”
赵晨月爽快地道:“来都来了,那就捐呗。我也捐一千,你呢?”
李佳薇显得有些犹豫,如果她的经济状况和赵晨月一样,也会毫不犹豫地捐一千。但现在,她有些纠结要捐多少:“我们都不知道这些捐款最终都会用到哪些地方?”
赵晨月道:“确实,捐的再少也是钱啊,我们是有知情权的,要不,我们去找工作人员问清楚?”
李佳薇道:“好,我们去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