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后山四处乱逛的姜言压根不知道瑶池宫的到来,此时的他误打误撞,竟找到了一座奇异的建筑。
这建筑并不大,看着就如同一座庙宇一般,因为年月太久,连门窗都已经化成石头一样的青灰色了。
在这后山的深处,这座庙宇显得有些鬼气森森,门口的落叶证明,很少有人来过此地。
等姜言走到了近前,才看见这庙宇的正门口上面,挂着一个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圣庙?”
姜言心里微微一惊。
在他的记忆里,圣庙一般都是各门各派用来供奉第一代祖师爷,也就是所谓圣人们的地方。
儒林书院作为天下儒道的圣地所在,但是,此地供奉的却并不是姜言记忆里的儒圣孔子。
实际上,在龙洲大陆这个世界,儒道的开山鼻祖并不是孔子。
姜言打开庙门,里面赫然出现了五尊栩栩如生,一人多高的石像!
每一尊石像的面容都不尽相同,说明了这里供奉的是五个不同的人。
原身的记忆告诉姜言,这圣庙供奉的五尊石像,就是龙洲大陆这个世界的儒道开山鼻祖们。
说得直白些,就是儒道的圣人们!
这五位圣人中,为首的一个号称洞子,仙逝之后被封为至圣。
而除了这位洞子之外,其他四位圣人分别是复圣容子,宗圣将子,述圣念子,亚圣季子。
这五位圣人,就是在这片世界开辟儒家大道的先驱者,被儒道的后代们供奉为圣人。
儒林书院作为天下儒道的圣地,这圣人的庙宇,自然也是建在了书院的后山上头。
然而,与姜言曾生活的那个世界不同的是,龙洲大陆上这五圣开辟的儒道,其理念却截然不同。
在姜言的世界里,儒家讲求天下大同。
不论是普通的百姓们,还是统治者,都应该心怀仁爱,也就是所谓的“仁者爱人”。
然而,这片世界的五圣,他们却推崇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观念。
当初的至圣洞子就曾大力推崇一个学说,说的是人分三六九等,此为天赐之命。
尊贵者,理当世代享受荣华富贵,成为统治一方的掌权之人,而低贱者,就理当世世代代的为奴隶,受人驱使!
而且,这个阶层是决不能轻易变动的,如有人想要变动阶层,那就是在抵触天道,要受到刑罚。
说白了,儒道五圣推崇的理念,就是在不断地固化这个世界的阶层。
可想而知,当初的掌权者们,该有多么喜欢这五圣提出的学说?
这不是妥妥的统治阶级专用工具吗?
如今的龙洲大陆上,掌权者大都贪婪残酷,无止境的搜刮民脂民膏,这其中,五圣当初推崇的阶层理念可是功不可没啊!
随着脑海中的记忆消化完毕,姜言再看向这五圣的石像时,只觉得这些石像的脸上尽是虚伪和道貌岸然!
时至今日,五圣当初提出的理念,俨然已经变成了统治者的工具。
你再看看这儒林书院的院主和夫子们,现在更加是敛财无度。
每年书院都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库房堆得如同小山包一样高,可是这圣庙和五圣的塑像,却多少年没有翻新修缮过了?
“呸!”
“你们这些老东西,沦落到如今在后山和鸟兽一桌,也是罪有应得!”
姜言冲着石像吐了口口水。
就这也配称作圣人?和自己那个世界的孔圣人相比,这五圣压根就是统治者们的走狗,连给孔圣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但,临走之前,姜言扭头看了眼这五圣石像。
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便宜这些老东西了?
想到这,姜言顿时嘿嘿一笑,扭头又跑了回去。
一阵哗哗声音之后,这五尊石像的脸上和身上,都淋上了一大片的尿迹!
大功告成!
姜言迅速提上裤子,撒丫子就跑出了圣庙!
然而,也就在姜言前脚刚跑出去,后脚这虚空中,一道道雷鸣轰隆声就降了下来!
整个儒林书院,都能够听见隆隆的雷鸣,似乎是上苍震怒一般。
书院内,那些夫子们闻声更是个个脸色大变,纷纷向着后山方向赶去!
正堂这里。
院主李浩源和几位作陪的大儒夫子当然也不例外,他们都听见了外面的雷鸣声。
一股不太妙的预感出现在了心头,李浩源暗想,不会是姜言惹出了什么大祸吧?
“李院主,天象异动,不然,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寰月宫主自然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异状,便向李浩源说道。
“不必了。”
“寰月宫主多虑,不过是一件小事,外头的夫子们自然能够处置好。”
李浩源笑眯眯的摆了摆手,真要是丢下人不管,那岂不是砸了面子?
然而。
下一刻,一个脸色如土,满脸欲哭无泪的夫子已经急匆匆闯了进来!
“张夫子,你怎么也这样毫无礼数了?”
“有什么话慢慢说,先通禀一声,你没看见今日我书院有贵在吗!”
李浩源脸上露出一道不悦神色,先前那个掌刑弟子的粗鄙发言,已经令他觉得脸上无光了。
弟子莽撞就罢了,怎么连夫子也这样了?
李浩源正打算出口训斥张夫子几句。
却不曾想,接下来的事,却要令他再也坐不住屁股了!
“院主,大事不好了!”
“后山的圣庙那里,五尊圣人石像被人给污了,所以上苍震怒,降下天雷啊!”
哗!
满堂震惊,院主李浩源更是瞪大了眼睛,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就连寰月宫主也是心中一阵惊诧。
圣庙对儒林书院,对天下儒道所属宗门而言,那是圣地中的圣地。
污染圣人石像,什么人有这样包天的胆子,竟能干出这种事?
李浩源径直离席,走到张夫子面前质问道:“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把圣人石像给污损了?是谁干的!”
听院主这么问,张夫子更是一阵的捶胸顿足。
“院主,五尊圣人石像,皆被一泡童子尿给当头浇透了啊!”
听见这句话,李浩源与几位大儒夫子气得两眼发黑,险些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