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很气。
他出来打劫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敢还手的,而且还伤了他不少兄弟。
看着身边一个兄弟被乱枪打成了筛子,独眼暴怒了。
端着M249,单脚踩在快艇边缘,对着甲板处就是一顿疯狂扫射。
强大的火力再加上200发弹匣的容量,M249的杀伤力绝对不可小觑。
很快,一梭子200子弹全都打空,渔船外壁被打的弹痕遍布,更换弹匣的时候独眼对着旁边士兵大叫道:
“上船,上船,他妈的,我要宰了他们。”
“一个活口都不留,杀光他们。”
这群土匪一样的家伙们彻底疯狂了,收到老大命令的时候,一部分开枪掩护,一部分则打算顺着登船梯上船。
“哒哒哒……”
登船的那几个兄弟手刚碰到登船梯,就被乱枪打成了马蜂窝,掉入水中,顺着河流被冲走了。
“fuck,fuck,掩护,掩护。”
“他妈的,一群废物。”
“火箭筒,给我火箭筒。”
独眼对着旁边大叫,丢下M249,顺手把火箭筒接了过来。小弟开始装填火箭弹。
猫着身子躲在甲板上打邮寄的邢飞和陈庆春听到火箭筒的时候,俩人全都傻眼了。别说他们这艘破渔船了,就是他妈坦克也禁不住火箭筒的连番轰炸。
邢飞赶忙给陈庆春做了撤退的手势。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怎么了?”陈庆春哪看得懂邢飞的专业军用手势啊,紧张的乱叫。
“撤退,撤退,去后面,后面,他妈的,这群孙子要炸船了。”
邢飞探出眼睛朝下方看了一眼,独眼那家伙扛着火箭筒已经在瞄准了。
本来他想趁机一枪毙掉独眼,谁知道枪口刚探出去,一阵密集的子弹就朝他射了过来,打的他是头都抬不起来。
子弹霹雳吧啦擦着头皮飞过,邢飞几乎都感受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的那种穿透空气的力道。
赶紧蹲下身子,快步朝渔船后方走去,路过船舱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通知一下这些家伙。
“想活命的赶紧跳船,他们要炸船了。”
这句话钻入众人耳中,无异于火上浇了油,瞬间炸开了锅。
哪还敢躲在船舱内苟活啊?蜂拥一样蹿了出来,像是饺子下锅一样跳入河中,朝着岸边拼命游去。
“走,跳。”
邢飞拉着陈庆春跳入水中,一猛子扎入水底。
刚跳下船,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就响起,冲天的火光接踵而至,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河水像是泛滥了一样。
邢飞俩人险些被水浪冲个跟头,不管其他,急朝岸边游去。
那些跑的慢的商就倒霉了,有的被乱枪扫死,有的则是被炸成了肉块。
独眼这些丧心病狂的毒贩大抵是杀疯了,对着水里的人就是一顿机枪扫射,同时调转快艇,朝着岸边追击过去。
邢飞和陈庆春游上岸的时候,还没等缓过气,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子弹破空声。
“操,他们追过来了,他们追过来了。”
陈庆春掉头一看,就见独眼等人驾驶快艇朝这边追击而来,吓得他是抱头鼠窜,奔着岸边的树林就跑了过去。
一边跑一边对邢飞大叫:
“快跑啊,他妈的,这群狗逼认出我了,老子可不想被他们扒了皮点了天灯。”
“别慌,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子弹打过来也打不死我们。”邢飞跟了上去。
几百米的距离,这些家伙大多都是普通的AK,别说超出射击距离了,这种后坐力巨大的枪械,以这些人的枪法,子弹估计都可以打月亮了。
陈庆春跑到一棵大树后面,作为掩体,探出枪口,对着河上追击而来的快艇扣动扳机。
“咔……”
卡壳了!
“操。”陈庆春大骂了一句,将手中AK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两句,“什么他妈破枪。”
“这种老式AK不防水的。”邢飞说着也将手中AK丢在地上,将他的雷明顿手枪取了出来。
“怎么办?”陈庆春有点慌了,手上没了家伙,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走,进林子,先甩掉他们。”
邢飞说着就朝密林深处而去。
陈庆春紧随其后。
身后时不时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响,看来独眼这些家伙认出了邢飞和陈庆春是杀他们人的元凶之后,誓死不准备放过他们了。跟在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邢飞和陈庆春被撵的有点慌不择路,急朝密林中狂奔。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条急流河。
“走,游过去。”邢飞说。
“我没力气了。”陈庆春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狂奔了将近半小时,他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你不想被他们扒了皮挂在树梢暴晒吧?”邢飞拽住陈庆春就下了河。
河水湍急,但好在并不是很深,勉强能够通过。
临到河流中段,陈庆春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操,我的腿,他妈的,我干!”
“怎么了?”邢飞问。
“我腿被卡主了。”陈庆春使劲抽着腿,疼的是龇牙咧嘴,“快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邢飞扎入水底,一看之下,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陈庆春的左腿被卡在河床底部的两块大石的石缝中,半个小腿都陷了进去。
邢飞使劲掰扯了两下,但那几块石头就像是扎在河床底部一样,纹丝不动。
搞了半天,依旧是搬不动,邢飞只能先将头伸出水面换气,又试了两次,依旧是毫无办法。
“完了,老子今天要交待这里了。”陈庆春心如死灰,后方传来的枪声越来越近了,估计很快就能追过来。到时候别说他跑不掉了,就算邢飞也得交待在这里。
陈庆春思考了半晌,下了决定,揪住邢飞衣领,叫道:
“邢飞,你跑吧,别管我了。”
“说什么屁话?”邢飞狠狠瞪了陈庆春一眼,这个时候让他抛弃兄弟独自逃命,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听我的,赶紧走,别管我了,等他们追过来,咱俩都得交待这里。”陈庆春一脸严肃认真,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哦对了,帮我一件事,见到明媚,告诉她,我爱她。”
危急关头,他心中不是担心自己的生死,而是想着女人。这家伙心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