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
这怎能不迎!
林慕远冲众人告辞,匆匆就去准备了。
丁以文被留了下来,让他配合叶伤槐等人查案。
叶伤槐看眼这位年轻的县令,光洁的脸上带着十分的气与谦逊,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行礼。
“下官奉林大人之命,定会尽力配合各位!有何需求,尽可提出。”
丹娘看向叶伤槐,见叶伤槐冲自己摇摇头,这才道:“丁大人,我和叶天师还有要事要商,你不必陪着。”
丁以文微愣,旋即应了声“是”。
叶伤槐喊住要离开的丁以文:“这位大人,不如去库房查看完赈灾银,再离开吧?那位齐王爷午后就到,必定会关心那二十万两赈灾银的!”
“叶天师思量仔细,下官佩服!现下我就去看看!”
王持略微一想,也跟着丁以文去库房了。
一路上,丁以文对那叫天珠的宝贝还是很好奇。
王持也不藏着,笑道:“只因家中有人修习道法,所以我才知道这些。据传这天珠是天下至宝,一来关系国运龙脉,二来也自带神通可以助凡人登极仙位。所以,前朝开始,天珠就一直藏在皇宫中。”
丁以文感觉到这其中的神奇:“这天珠,如何能助凡人成仙?”
王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只知道一百多年前,这天珠突然被人从皇宫里盗了出来。旋即天下大乱,战火四起。这天珠,就此遗失,下落不明。”王持回想着自己看过的札记里面的记载,又道,“我朝太祖设立司隶校尉署,据说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更好地寻找天珠。毕竟,那关于国运!”
“那,找到了吗?”
“没有!”王持神情淡淡,道,“历代司隶校尉中被认为最强的卧虎校尉隶难平,在他任职的第一年开始,就在努力查找天珠下落,但一直没有进展。后来,先帝下诏,令司隶校尉署专注斩妖除魔之事,司隶校尉署才放弃寻找天珠。”
说到最后,王持声音有些缥缈。听得丁以文偷偷抬眼看他。
虽不知为何,但这位王大人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难过……
丁以文也不知道自己感觉得对不对,又不好问出来,就转移话题道:“那,后来呢?”
“后来,隶难平任卧虎校尉的第二十一年,被害身死,司隶校尉署大乱。先帝下诏,司家的司安南危困中接任卧虎校尉,挽救司隶校尉署于急难险重之境地。他尽心尽责,兢兢业业,做事极为认真。司隶校尉署在他手里,不断扩充力量,斩妖除魔!得到了君王的肯定和百姓的认可。”
丁以文笑了起来:“确实!我们虽地处南方,司隶校尉斩妖除魔的故事我们打小听得也不少!我记得,那时候玩游戏,大家都想当司隶校尉,没有人愿意去做那妖鬼精怪!”
王持点点头,看向几步远的库房前,巡守官兵佩刀拿枪,来回看巡。这才压低嗓音,示意丁以文保密:“此次我护送天珠,其实并不知是这天珠的真伪。怕是只有司隶校尉才能辨别了!”
此时,二人已经站在银库房门口。
带队的军士过来朝二人行礼。
王持道了一声“辛苦”,就不再开口。
丁以文忙说明来意。
那军士点头应下,引着他们往里走。
库房一切正常,严格按照要求,里外都设置了岗哨,另有来回巡查的两队官兵。
丁以文这才放了心。
王持绕着库房走了一圈,淡淡交代陪在一旁的军士:“午后齐王就到了,万不要懈怠。”
“是!”
两人一同出了府衙。
眼见王持没有其他要求,丁以文这才告辞走了。
王持独自一人前行,没走多远,就被一人当街拦下了。
被王持瞥了一眼的侍卫自觉心肝一颤儿,忙让开位置,比了比一旁:“叶大人在那头等着。”
杭州城十分繁华,比起苏州,更胜三分!只是苏州此时已经飘了几场雪了,而杭州城仍只有刺骨的冷意。
叶伤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紧了紧。不得不说,装什么世外高人一点都不好!寒风凛冽的冬日,还要穿得单单薄薄的,不然就少了仙风道骨。
王持人刚走到,就见叶伤槐冲自己招手。那原本纤白的细手,此时冻得通红,只轻晃了几下,就赶紧缩回去环住自己了。
王持冲一旁的侍卫低语几句,侍卫诧异抬头,打量了叶伤槐几眼,就匆匆走了。
“哎,他去哪儿?”叶伤槐吃惊,比了比那离去的背影,“还要他回去跟在大姐身边呢!”
王持,也就是隶持之轻应了一声:“即刻就来的。”
叶伤槐冲自己快冻僵的手哈一口热气:“真没想到,这杭州这么冷!”
“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南方的冬日,大抵是杭州这样的。若下起雨来,只觉那丝丝寒意透骨凉,虽不见大雪盖天,却阴寒难祛。”
隶持之的一番说解,让叶伤槐有些惊讶:“隶公子,你既是京兆府人士,怎的对南方的冬日这般了解?”
隶持之清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柔和:“我虽久居京城,却经常受命在外追妖逐鬼。往日也曾在冬天到过杭州,所以才知晓。”
叶伤槐有些羡慕:“你我年纪相仿,你可比我有见识多了。我从小长在道一观,离家最远也不过是出了擩山到镇上集市逛一逛。此次若非受了师命,我也不会离开那里!这外面的世界可真大,我见识得太少了!”
隶持之眸色微动,接话道:“叶姑娘的师父定是位世外高人,才能教你这一身的好本事!”
叶伤槐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我那师父,若说什么道行修为,怕是比不上隶公子你的一半。”至少,她是经常见师父被妖鬼精怪追得抱头乱窜的。“不过,他安于天命、淡泊一世,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有人求到他那里,他也不计较别人拿不拿得出谢仪,尽管先帮忙去。”
说到这里,叶伤槐露齿一笑:“许是因为跟着他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的,所以我反而没有他那股子劲,常常想着能多赚点银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