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机?!
叶伤槐当即被唬住。
他们修道之人,自然知道“玄机”二字的分量!当下,就好奇道:“什么玄机?”
冷练如声音从未如此柔和过,即便是对她爹娘也不曾这般:“当年我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女娃娃,和家里决断只为拜师,就是因为,我看到了六扇门的大玄机!”
叶伤槐听得十分认真,目不转睛地看着冷练如。
“这个大玄机……”冷练如话音一顿,略带些遗憾,说道,“只有六扇门的人才知道!”
“啊?”叶伤槐十分失望,语气里都是低落。“不能告诉我吗?”
冷练如摇了摇头,叹气:“哎,若是你能加入我们六扇门就好了。我们对自己人,那是尽力提点,绝不藏私的!”
叶伤槐蹙眉。能让一个世家贵女改变一生的,必然是个大玄机!只是不知,这玄机对她来说,会不会有用!修道之人,自然是玄机多多益善。说不定哪个玄机就促使她修道大成了!
冷练如又道:“说起我们六扇门和司隶校尉署,还真是异曲同工。都是能断案定生死的地方!只不过我们六扇门,接触的案子会更多些,毕竟司隶校尉署那样精贵的地方,案子都是我们办不了,才从六扇门转过去的。”
叶伤槐认同地点点头。
冷练如终于说道自己在意的点上。“我之前似乎听说,伤槐你想成为天下第一天师!”
叶伤槐对自己这伟大的目标,倒没有寻常人遮遮掩掩的习惯,朗声应道:“确实如此!我此次下山,一是奉师父遗命,来办件事;二则,就是想试试自己的斤两,看能不能成为天下第一!”
冷练如对她坦然承认的模样,心里生出几分钦佩来!谁不想当天下第一?只是世人总怕自己的雄心壮志会被旁人讥笑,所以少有人会这般坦然说这个!什么只做不说、低调做事,其实都是怕被别人讥笑吧!
曾几何时,连志向这么好的东西,都要藏着掖着了!
“那,如何才能成为天下第一天师呢?”冷练如问道。
叶伤槐蹙眉想了想,才回答道:“虽说修道之人不在乎世俗名利。不过我们认真来说,天下第一天师,是要得皇帝的敕封,才能上告天、下知地的!我想,应该是功德不断加身,道法高超,才能得到敕封吧!”
原来如此!那这样的话,就容易拐了!
冷练如当下心安,脸上却做担忧状:“既如此,那伤槐,我还真不建议你去司隶校尉署。”
“为何?”叶伤槐不明白,问道:“司隶校尉不多是天师吗?”
“正因如此!你想,一只鸡进了鸡窝,会被人另眼相待吗?”冷练如打比方。
叶伤槐几乎是在瞬间就醒悟了:“我是那只鸡!”
冷练如点头。“以你的神能,你随便进一个寻常的衙门,都会让大家惊为天人!到时候,疑难杂案不是都送到你面前,求着你去查?你还愁没有出头之日?”
叶伤槐:“你是说,让我进你们六扇门?”
冷练如笑得真诚,话也说得真心实意:“自然不是单指我们六扇门!京兆府的衙门也是个好去处!”她笑了笑,加了一句,“不过京兆府衙门只能处置京兆府辖区内的案子,权限倒不如我们六扇门这般大。”
叶伤槐凝神思索。
冷练如又补上一句:“当然,你去司隶校尉署,也会是天下百姓的福气!左不过就是在别人眼里,进鸡窝的是一只鸡还是一只凤凰的区别了!相差也不是很大!”
叶伤槐惊疑地看向她。
果然!她果然是在擩山在道一观呆的时间太久了!现在大家居然对鸡和凤凰的观感没差多少!
那凤凰,是鸡能比的吗?!
冷练如安抚道:“没事,这个案子才刚开始查。你慢慢思虑,不用着急。”急了就进司隶校尉署了!
叶伤槐点点头,道谢:“还要谢谢练如你帮我分析。”
两人说话间就走到了院子后头的水池处。
雷娇娇正抱着柔儿,在那里看大金鱼。
问夏拿着鱼饵撒向水面,引得金鱼纷纷游了过来,逗得柔儿连连尖叫。
听声音就十分欢喜!
叶伤槐眼尖地看到误冬站在雷娇娇身侧,身子微微侧站,一双眼睛四处逡巡,十分防备的模样。
想到雷娇娇曾说,问夏和误冬两人的名字是赵婉宜帮着取的,和语春、言秋一起是春夏秋冬。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同样是小姐的身边人,命运还是不一样的!
“语春和言秋她们,不曾习过武吗?”叶伤槐问出口。问夏和误冬虽未曾出手,但叶伤槐看她们平日里护住雷娇娇的模样,就知道她们俩身手还不赖!
“赵家太爷因自己是商贾出身,纵有家财,却地位不显,所以更加注重家中子女的培养。”
冷练如叹口气,又道:“娇娇他们这一辈,除了嫡长兄被家里属意培养成接班人,其他的公子小姐都力求和官宦子弟一样教养。希望公子们都去求取功名,小姐们能做贤良淑德的当家夫人!习武二字,是赵家明令不能沾的。”
冷练如抬手一指那头:“问夏和误冬开始习武,被赵家太爷知道了,还特意写信给师父,让他在娇娇教养上务必遵从世家贵女的规矩来!”
叶伤槐沉默。
若是语春和言秋也曾习武的话,或许,就不会有日的灾祸了!
语春不会被人轻易欺辱。言秋也不会就此下落不明!
“都说男子立世要有傍身的技能,其实,女子更该有护住自己的能力!”叶伤槐说出自己的想法来,认真道,“祈求世道太平,总归是靠不住的。有能力护住自己,才是最踏实的!”
她话说完,就和冷练如一起陷入了沉默。
两人一时无语。
正沉闷间,就听一阵脚步快速靠近。
两人同时看了过去,就见一个小丫鬟几乎是小跑着来了。她直直跑向雷娇娇那处,在人面前站定,气还没有喘匀,就嚷了起来。
“表、表、小姐,快、快、去、前、前厅!赵家、老、爷并、公、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