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离了大谱,好吗?!
谁教她的噤声咒?!
不单单是噤声咒,还有前面她念出来的乾坤锁魂咒,都是谁教的?!
是她那师父如此误人子弟吗?
先前,他在脑子里过了所有的符咒书籍,没有一本有记录她这个版本的乾坤锁魂咒!当然,也没有她这个版本的噤声咒!
最离谱的是,她这乱七八糟都算不上是咒语的咒,念出来居然还有用!
隶持之深吸一口气。
“啊?!”叶伤槐显然没防备他有此一问,微愣过后,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起头来,“啊,对不住,对不住!混乱你了啊!”
她笑了笑,解释道:“实在是我记不住这么多的咒语,所以这些咒我学会了以后,咒语就精简下。还好,都还可以用!实在不是有心亵渎前人!”她知道,道法中人,特别注重传承,对这咒语法术,还特别在意正统!
这隶公子,看着就端方整肃的,肯定看不惯她乱念咒语!
“……”这是精简吗?隶持之腹诽:直接说是念咒语的名字好了!他十分相信,就算眼前这个小女子说句“噤声”,她的噤声咒也可以生效的!前面带个“天地无量”,保不齐是想增加点气势、唬唬旁人的!
叶伤槐转过头去,警告黑雾一番,这才解了噤声咒。
“你说这附近的妖鬼精怪都会被吸纳过来吗?可我之前就见一只羚羊的魂魄寄宿在一只羊角镯里。它说它死了,有二十几年了吧!”叶伤槐回想当时的对话,那羚羊分明这么说的。
那女鬼才刚刚止住哭声,还有些抽抽噎噎的:“倒也听说过。那老柏树之前说过,二十几年前,有只母羚羊被一猎户捕获。那猎户发现它怀有身孕,便没有杀它,只好生养着,说会让它安安生生生下小崽来,再放了它们。那羚羊就信了,有时候猎户松了绳子,它也只在附近转悠着吃点草,也不跑。后来,她生下小羚羊那天,那猎户突然凶性大发,生生割下小羚羊的头颅,母羚羊眼看着那小羚羊身子抽搐着痛苦死去。”
“哦?”这是叶伤槐没想到的,难怪那羚羊说小儿被人害得惨死,以至于怨气不散。“那后来呢?”
“后来,那母羚羊差点把猎户顶个穿胸窟窿,被猎户一刀砍了头颅,和它的孩子一样的死法。”女鬼说到这里,声音颤颤巍巍的,带着一丝恐惧,“老柏树说,他那时候听山里的精怪说,那猎户拿了羚羊母子的头去作法了。”
“作的什么法?”叶伤槐追问。
黑雾晃动了下:“这就不知道了。就听说拿走了两个头颅,回来的时候就只剩那支羊角,后来做成了一支羊角镯。那母羚羊的魂魄就寄宿在里面。小羚羊的魂魄就不见了。也是奇怪,母羚羊的魂魄居然没有被山顶吸纳过来!”
女鬼叹口气,继续说道,“说起来,那母羚羊比我们还可怜。它不能离开那羊角镯,往日只那老婆子上山来,它才能跟我们交谈两句。后来,那猎户娶了媳妇,好似老婆子把镯子给了儿媳妇,那母羚羊就再也没出来过!”
叶伤槐轻应了一声。在女鬼再次感慨“也不知它现在如何了”的时候,叶伤槐随口回了一句:“现在,应该转世投胎了吧!”
一石惊起千层浪!
在女鬼的“啊啊啊啊”尖叫声中,黑雾剧烈地颤动起来,叶伤槐不得不再次使用噤声咒。
一旁的隶持之心里冷哼:果然不错!这个叶伤槐说一声“噤声”,就能让噤声咒生效!
隶持之眯眼。她,到底是什么人!
民间有这等高手在,他居然一无所知?!
叶伤槐不得不再次给女鬼们画大饼:“别叫别叫!有隶公子在,你们也可以顺利转世投胎的!”
隶持之轻哼,没有出声反驳。
叶伤槐伤脑筋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这棺材山破军之势,百鬼集聚,只是说阴地易养鬼。你们这几百只妖鬼精怪团在一起,这事肯定有古怪!”
她看向隶持之,苦恼极了:“这团一起虽然可以超度,却没法一个个去转世轮回。隶公子,你可有什么办法?”
隶持之手指在回旋剑上“哒哒”敲了两声,回答道:“《捉鬼经》里曾经提到,有一种术法用在阴地,可以吸纳鬼怪养之,修道之人食鬼吃怪后,功力可以大增!”
叶伤槐闻言一怔,不敢置信:“那这里,是被什么妖道施了妖法!”害得几百个精怪,不,可能不止这些,可能上千个妖鬼精怪不能转世投胎!
隶持之看了看周围,交代道:“你再问问它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怪异之地。这妖法不容于世,肯定是施在极为隐秘之地!”这么大的阵法,必须得设祭坛。这祭坛,就在这附近!
叶伤槐点头应下,看隶持之拿着回旋剑走了,知道他是去找祭坛施法之地了。
再次解了噤声咒,叶伤槐和以女鬼为代表的黑雾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起来。
“这些年,可有见过什么道士和尚的路过?”最可能施法的人就是这些!
女鬼听着同伴发出的“呜呜”声,翻译道:“老柏树说,只二十几年前母羚羊一事,见那猎户请过一个道士进山。”
“这山也确实偏僻!”找来的时候,叶伤槐也是一路问过来的,还走错好几次。难怪丹娘出嫁两年,她娘家人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女鬼附和道:“可不是!也不知我当初是怎么鬼迷了心窍,一个人走到这里来玩!我死了这七年,也只见过一个外来人。哦,除了你们俩之外!”
叶伤槐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你见了谁?”
“就是今晨被领进来的那个男子,山羊胡,瘦瘦的,一阵风可以吹倒的!”
“你是说,宋大夫?”叶伤槐描述了下宋大夫的穿着打扮。
“对,就是他!之前他也来过一次,好多年前了吧!”女鬼说道。黑雾发出“吱吱”的声响,女鬼“哦?”了一声,补充道,“四年前第一次来。山鼠说,那次是半夜请来的,倒是待了许久。”
哦?叶伤槐拧眉细想,当时宋大夫和陈林在屋外说话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说了什么呢?
丧气地一拍自己脑袋,叶伤槐在地上坐下:哎,她这榆木脑袋,惯没有记性的!别说符咒,现在连别人说过的话都记不起来了……
黑雾里又发出“呱呱呱”的声响,这次不用女鬼解释,叶伤槐就开口问道:“小青蛙它说什么?”
女鬼沉默半响,纠正道:“是老蛤蟆!”
“……”好吧!
女鬼继续说道:“它说,除了宋大夫,这些年它还见过一个书生两次。”
书生?
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书生?
“老蛤蟆说,那书生前年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叶伤槐应了一声,倒也没怎么放心上。正要说话,突然感觉手腕上一震,叶伤槐低头一看。
刻着乾卦的银镯又是一个跳动,发出一道柔和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