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立于城下，身上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
他目光如电，直视着姜离。
“老夫苍玄，乃是北蛮国主的护国国师。”
“姜离，莫要逞口舌之能，你今日必须随我回北蛮国走一趟！”
姜离平静地站在城头，神色淡漠。
他依然能感受到苍玄身上那股陆地神仙的恐怖威压，但却丝毫不见慌乱。
“苍玄国师，你我初次见面就对我痛下杀手，如今又带兵围城。这等行径，可不像是一国国师该有的作为。”
苍玄冷笑一声，周身杀气四溢。
“少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你对二皇子动的手脚，我早已看出端倪。”
“若不是你在其中做了手脚，二皇子怎会失去那段记忆？”
姜离眼中精芒一闪，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看来二皇子在回国后确实出了些问题，而北蛮国却把这笔账算在了他的头上。
“苍玄国师此言差矣。我奉命护送二皇子回国，一路上都是光明正大，不曾有半点暗手。”
“若是二皇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也该是在回到北蛮国之后的事。说不定，问题出在你们自己人身上。”
这番话说得苍玄脸色一变。
确实，二皇子是在回国后才发现异常的。
若说姜离在护送途中动了手脚，却没有丝毫证据。
“放肆！你这是在质疑我北蛮国的忠臣？”
姜离负手而立，神色愈发淡然。
“我只是在说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二皇子在我大洪国做期间，安然无恙。回到北蛮国后才出现问题，这说明什么？”
“要么是回国路上出了意外，要么就是回国之后被人动了手脚。”
“前者有我全程护送，绝无可能。那就只剩下后者了。”
这番推理虽然简单，却字字诛心。
苍玄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姜离见状继续道：“况且，二皇子究竟失去了什么记忆？是关于大洪国的，还是关于北蛮国内部的？”
“若是后者，我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些机密，又如何能够准确地抹去那些记忆？”
苍玄沉默了片刻。
确实，二皇子失去的记忆都是关于北蛮国内部的一些机密，与大洪国并无关系。
姜离见对方动摇，趁热打铁。
“苍玄国师，你我都是聪明人。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若是你现在硬要带我回北蛮国，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引起两国争端，让真正的幕后黑手有机可乘。”
苍玄目光闪动，似乎在认真思考姜离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二皇子失忆一事另有隐情？”
姜离神色愈发冷峻。
“这就要问问国师了。二皇子回国后，都接触过什么人？谁最后一个见过他？在发现他失忆之前，可有人单独与他相处过？这些，都是找出真相的关键。”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苍玄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姜离说的每一个问题，都直指事情的核心。
若真如姜离所说，那么真正的凶手极可能就在北蛮国内。
“姜离，就算你说得有理，但二皇子的事情总要有个交代。若是查不出真相，国主那边如何交代？”
姜离淡然一笑。
“这就要看苍玄国师的智慧了。若是你现在把我带回北蛮国，就算查不出真相，至少有个替罪羊。”
“但若是你愿意相信我，或许我们可以合作，共同查出真相。”
苍玄陷入了深思。
确实，若是贸然把姜离带回北蛮国，只怕真相永远也查不出来。
但若是能借助姜离的力量，或许能够揭开这个谜团。
“你打算如何合作？”
姜离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计策奏效了。
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冷静。
“很简单。你我各自暗中调查，一旦有了线索就互通消息。”
“我相信，以苍玄国师的能力，一定能在北蛮国内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苍玄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
“但你记住，若是最后查出真相，确实是你做的手脚，那就别怪我不气！”
姜离听着苍玄的威胁，心中暗暗好笑。
若真是他做的手脚，又怎会主动提出合作查案？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这个老家伙，让他离开东华城。
他面上不动声色，神色依然清冷。
“苍玄国师言重了。既然是合作，自然要以诚相待。”
苍玄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盯着姜离。
他身上的气势微微一变。
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反而带着一丝诚意。
“姜离，老夫思来想去，单靠书信往来恐怕效率太低。”
“不如这样，你随我去北蛮国住上几天，我们一同调查此事如何？”
姜离眉头微皱。
这老家伙果然不会这么轻易放他离开。
“恐怕不太合适。我身为大洪锦衣卫指挥使，岂能随意进入北蛮国？”
苍玄眼中精光闪烁。
“这你大可放心。若是担心安全，你可以带上几个得力的随从。”
“至于身份问题，我会以北蛮国主的名义，正式邀请你作为贵前往。如此一来，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姜离心中快速权衡利弊。
若是拒绝，恐怕苍玄不会轻易离开。
但若是答应，前往北蛮国又实在太过冒险。
“姜大人，你觉得如何？”
苍玄的声音打断了姜离的思绪。
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
“既然是苍玄国师盛情相邀，那我也不好推辞。”
“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此行我只是协助调查，若是查不出真相，苍玄国师也不能强行扣留我。”
苍玄神色一喜。
“这是自然！老夫在此起誓，只要不是你做的手脚，我绝不会为难于你。”
姜离点头表示认可。
以苍玄的身份，既然已经起誓，想必不会轻易违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需要三天时间安排东华城的事务，三日后启程北上，不知苍玄国师意下如何？”
苍玄略一思索。
“也好。三日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对了，你准备带几个人随行？”
姜离心中盘算。
此行必定凶险，带的人手不能太少，以免无力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