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姜离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夹紧马腹，向城门疾驰而去。
方塔紧随其后，二人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城门之中。
姜离和方塔走进城门，金陵城内一片繁华景象。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细心的姜离却发现，街上行人的神色都有几分紧张。
“方塔，你觉得这座城池，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姜离问道。
“大人，属下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方塔环顾四周，低声答道：“往日里，这金陵城可是热闹非凡。但今日这般冷清，实在反常。”
姜离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二人来到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前。
姜离和方塔走进大堂，只见大堂内空无一人，连个跑堂的都没有。
“这酒楼的生意怎么这般惨淡。”
姜离眉头微皱。
这时，一个穿着店小二服饰的年轻人，从后堂匆匆跑了出来。
“二位官，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刚开张，人手还不够。”
店小二满脸堆笑，连连赔罪。
“无妨，上两招牌菜，再来一壶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好咧，官请稍等！”
店小二点头哈腰，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
姜离突然开口。
“官还有什么吩咐？”
店小二满脸讨好。
“我看你这醉仙楼生意不大好啊。”
姜离直截了当地问道：“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店小二神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哪里的事儿，官见笑了。我们这生意一向不错，今儿个不过是……”
“少来这套。”
姜离打断他的话：“别人我不知道，但就你这点心思，还想瞒过我？”
店小二见瞒不过，只得叹了口气。
“官真是明察秋毫啊。实不相瞒，我们这醉仙楼的生意，确实一天不如一天了。”
“哦？为何？”姜离追问。
“这个……唉！”
店小二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回答。
“官可曾听说，最近我们金陵城，来了一伙奇怪的人？”
姜离和方塔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我们是刚到金陵，不太清楚。”
“你且说说，那伙人有何奇怪之处？”
“说起来也怪，那伙人也没做什么坏事。”
店小二回忆道：“只是每到夜晚，他们就在城中游荡，穿得奇奇怪怪，戴着骷髅面具，成群结队的，着实吓人。”
“骷髅面具？”
方塔皱眉：“莫非是什么邪教？”
“邪不邪教，我就不知道了。”
店小二摇了摇头：“不过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城里就流言四起，说什么厉鬼索命啦，邪神降临啦，反正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搞得大家都不敢在晚上出门，生意也就冷清了。”
“你可曾亲眼见过那些人？”
“没有，我哪敢晚上出去瞧啊。那些传言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姜离沉吟片刻，对方塔使了个眼色。
方塔会意，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
“这位兄台，多谢告知。这些银子，算是我们打扰你生意的赔礼。”
店小二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赶紧去后堂准备酒菜去了。
“大人，看来金陵城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等店小二离开，方塔才低声说道。
“不错。先不说血手教，就是那些传言，都透着古怪。”
“会不会真有什么邪教，在背后作祟？”方塔猜测。
“一切皆有可能。”
姜离眯起眼睛：“看来，我们需要亲自走访一番了。”
“大人是想……夜探金陵？”
姜离和方塔在酒楼吃罢晚饭，便向店小二打听起李府的方位。
“李府啊，就在城南不远处，挺好找的。”
店小二指点道：“从我们醉仙楼出去，沿着大街一直往南走，就能看到一座大宅，上书‘李府’两个大字，那就是了。”
姜离道了声谢，带着方塔离开了醉仙楼。
夜色渐浓，街上行人也愈发稀少。
“怪哉。看这架势，晚上恐怕真的没几个人敢出门了。”
姜离越想越觉得奇怪。
“大人，我们这就去李府吗？”
“去，总要先弄清楚，那位李夫人所说的情况是真是假。”
二人沿街而行，很快就来到了城南。
果然，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映入眼帘。
大门两旁灯笼高悬，照得四周通明。
姜离二人对视一眼，方塔踱步上前，拍了拍门环。
片刻后，一名家仆打开大门，警惕地打量着二人。
“我们是奉李夫人之托前来的。”
姜离沉声道：“烦请通报一声。”
家仆听了，连忙将二人请进大宅，领到一处厅堂。
不多时，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缓步而来。
“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女子盈盈一拜：“妾身李氏，见过两位大人。”
姜离打量着眼前的李夫人。
只见她约莫三十岁上下，容貌秀丽，眉宇间却隐含愁苦。
一袭素衣更衬得她肤如凝脂，婷婷袅袅，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李夫人不必多礼。”
姜离慢慢欠身还礼。
“在下姜离，这位是我的属下方塔。”
“原来是姜指挥使。”
李氏喜道：“妾身有救了！”
说着，李氏亲自给二人斟茶。
姜离端起茶盏，淡淡地问道：“不知李夫人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李氏神色一黯，低声道：“还请姜大人和方大人，帮妾身找到夫君吧！”
“李夫人可有什么线索？”
“妾身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李氏取出一封信笺，递给姜离。
“这是夫君失踪前几日，收到的一封密信。妾身偷看了一眼，大概是说要夫君去赴什么约，细节却不得而知。”
姜离接过信笺，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信上写道：“李兄，新货已到，请于三日后子时，到城南荒园密谈。切勿张扬，机不可失。”
落款是一个“血”字。
姜离眉头微皱，抬眼看向李氏。
“李夫人可知，令夫平日里都在金陵做些什么生意？”
李氏摇了摇头：“夫君向来不让妾身过问生意上的事。妾身只知道，他是做珠宝玉器生意的，与江湖上的人也有些往来。”
“与江湖人有往来？”
姜离眼中精光一闪：“那令夫可提到过，他最近在跟什么人做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