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古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姜大人，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得已的苦衷？有的只是利益的权衡。”
姜离不为所动：“那么，是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你背叛自己效忠多年的国家？”
江古盯着姜离看了许久，忽然问道：“姜大人，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成为将军的？”
姜离摇摇头。
江古缓缓道来：“十年前，我还跟在父亲身边。那年边关大战，我们寡不敌众，几乎全军覆没。是我父亲带着残兵杀出重围，最后保住了边关。”
“可你知道朝廷是怎么对我江家的吗？”江古冷笑一声。
“他们说我江家临阵脱逃，差点把我全家问罪。若不是当时另一个主帅为我江家求情，恐怕我们一家早就人头落地了。”
姜离皱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江古摇摇头：“没有误会。姜大人，你以为朝廷真的在乎我们这些将士的死活吗？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是棋子罢了。”
姜离沉默不语。
他知道朝廷确实存在一些不公，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江古继续说道：“后来我虽然当上了将军，但那种被朝廷背叛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我开始怀疑，自己效忠的到底是什么。”
姜离听得入神，突然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老还乡，反而要选择叛国这条路？”
江古苦笑一声：“姜大人，你以为身在高位，想全身而退那么容易吗？”
姜离若有所思：“你是说，有人威胁你？”
江古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姜大人，你觉得这次叛乱，真的只是江家军一家所为吗？”
姜离心中一震，他突然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姜离起身查看，只见一个锦衣卫慌慌张张地跑来：“大人，不好了！刘副将越狱了！”
姜离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那锦衣卫喘着粗气说：“刚才换班时发现的。刘副将不知用什么法子打晕了守卫，逃走了。”
姜离立刻下令：“立即封锁城门，全城搜捕！”
他转身看向江古，却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江将军，你知道些什么？”姜离厉声问道。
江古摇摇头：“姜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不觉得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吗？”
姜离盯着江古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离开。
自己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否则恐怕会有大祸临头。
姜离快步走出大牢，立即召集锦衣卫和金山卫的人马开始全城搜捕。他亲自带队，一条街一条巷地仔细搜查。
“金墨，你带人去东城区，重点检查那些偏僻的小巷和废弃的宅院。”姜离吩咐道。
“是，大人。”金墨领命而去。
“雷舟，你负责西城区，尤其要注意那些栈和酒楼，刘副将可能会藏在那里。”
雷舟点头应是，立刻带队出发。
姜离自己则带人搜查南北两个城区。
一时间，整个京城鸡飞狗跳，家家户户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搜查进行了大半天，却始终没有刘副将的踪影。
倒是在几个地方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蒙元国人。
“大人，在东城区的一家栈里发现了三个蒙元国人，他们行迹鬼祟，似乎在等什么人。”金墨向姜离汇报道。
姜离眉头一皱：“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与刘副将有关？”
金墨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他们看到我们来搜查时，明显紧张了一下。”
姜离沉吟片刻：“先盯着他们，别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雷舟也带来了消息：“大人，西城区的几家酒楼里也发现了不少蒙元国人。他们似乎在暗中打听些什么。”
姜离心中一凛，看来这次刘副将越狱，十有八九是蒙元国人所为。
只是没有确凿证据，不好直接质问蒙元国。
“传令下去，加强城门守卫，严查出城的每一个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城去！”姜离下令道。
很快，整个京城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进出的每个人都要接受严格盘查。
这种高压态势让不少人感到不安，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
姜离站在城楼上，俯视着整个京城。
刘副将肯定还藏在城里某个角落。
只要守住城门，总能把他揪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快步跑来：“大人，蒙元国使臣求见。”
姜离眉头一挑：“哦？他们来做什么？”
那锦衣卫回答：“他们说是来询问刘副将的情况。”
姜离冷笑一声：“果然坐不住了。走，去见见他们。”
来到馆，只见蒙元国使臣正襟危坐。见到姜离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姜大人，听说刘副将越狱了？”使臣开门见山地问道。
姜离淡淡地说：“不错。我们正在全力搜捕。”
使臣故作惊讶：“这怎么可能？刘副将可是我国公主的夫婿，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姜离冷冷地看着使臣：“这就要问你们了。最近城里出现了不少蒙元国人，不知道是不是和刘副将的越狱有关？”
使臣连忙摆手：“姜大人误会了。我们这些人来京城，不过是为了采买些货物罢了。与刘副将的事绝无关系。”
姜离不动声色：“是吗？那你们可要管好自己的人。若是让我查出有谁参与了刘副将的越狱，可别怪我不气。”
使臣陪笑道：“姜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约束好自己的人。”
“不过……不知刘副将的案子查得如何了？我们公主殿下很是担心啊。”
姜离淡淡地说：“此事还在审理中。等有了结果，自然会通知贵国。”
使臣还想再说什么，姜离已经起身告辞：“如无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搜捕要紧。”
离开馆，姜离若有所思。
蒙元国使臣的态度看似平常，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一丝焦急。
看来，他们对刘副将的事确实很在意。
“金墨。”姜离低声唤道。
金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人，有何吩咐？”
“派人继续盯着那些蒙元国人，尤其是使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详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