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皇帝听完更是欣喜:“那再好不过!朕这就命人准备,你可要亲自监制,务必煎出最完美的汤药来。”

    姜离恭敬地领命:“臣遵旨。”

    很快,皇宫内的御药房就备好了各种药材和炉鼎。

    姜离亲自把关,指挥着太医们将皓月石化开,与灵芝、雪莲等珍稀药材一同煎煮,制成了一碗碧绿欲滴的汤药。

    一股清甜的药香弥漫在殿内,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大洪皇帝迫不及待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嗯,味道不错。”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皇帝当即沉声问道:“你此番立下汗马功劳,朕不知该如何犒赏你才好。”

    “你且说说,想要什么?但凡朕能做到的,必定赏你个够!”

    面对皇帝的慷慨,姜离却显得极为淡定。

    他微微躬身,恭敬地回道:“皇上的恩典,臣感激不尽。只是眼下臣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要的。”

    “不如这样,陛下先把这份赏赐记下,日后臣想到了,再向陛下讨要,如何?”

    皇帝不禁被逗乐了。

    他哈哈大笑:“好胆量!朕的赏赐,你也敢打白条?”

    “也罢,就依你,日后想要什么尽管说,朕一定兑现!”

    姜离再次躬身谢恩:“臣谢陛下隆恩。”

    皇帝摆摆手,示意姜离平身。

    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姜离,语气微微一顿:

    “对了你,朕听说,你这次去大荒国,是从东南边境绕道而行的?”

    姜离心中微微一惊,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正是。臣是从不落城出发,经江家军和常家军的地界,才进入大荒国的。”

    皇帝缓缓点了点头:“那告诉朕,你以为,这江家军和常家军……如何?”

    姜离明白,皇帝是在试探自己的看法。

    他沉吟片刻,斟酌着开口道:“陛下,臣以为,这两支边军虽然势大,但尚未见到明显的异心。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目光一凝。

    姜离叹了口气:“只是常家军毕竟盘踞东南多年,又与大荒国接壤,难免会生出一些非分之想。至于江家军,虽然表面恭顺,但内里也不乏野心勃勃之辈。”

    “此二者,都非一日之寇啊。倘若真的哪天萌生歹念,恐怕后患无穷。”

    皇帝听了,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缓缓开口:“你此言,朕也是有同感的。这江常两家,确实是不能掉以轻心。”

    姜离刚想再说些什么,大洪皇帝突然挥了挥手,一脸疲惫地说道:“朕累了,你先退下吧。这些事情改日再议。”

    姜离见状,识趣地躬身行礼:“臣告退。”

    走出大殿,姜离长舒一口气。

    他心想,皇帝那边暂时应付过去了,眼下还是少惹麻烦为妙。

    正当姜离打算找个地方安顿常殷时,一个令人头疼的声音传来。

    “喂,姜离!你别想甩开我!”

    姜离转身一看,只见常殷正趴在担架上,被两个侍卫抬着,一脸不爽地瞪着他。

    “你这小子,屁股都伤成那样了,还不好好养伤?”姜离没好气地说。

    常殷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你把我扔下嘛。我可是你徒弟,你得负责到底!”

    姜离听了直翻白眼。

    他本想随便找个栈把这麻烦精丢下,再安排几个人照顾就完事。

    谁知道这小子跟牛皮糖似的,死活要跟着他。

    无奈之下,姜离只好带着常殷回自己家。

    到了姜府门口,姜离刚想进去,却被常殷拉住了:“等等!我得整理一下仪容。”

    姜离一脸莫名其妙:“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整什么仪容?”

    常殷却一本正经地说:“这可是要见首辅啊!我得给首辅大人留个好印象。”

    姜离无语地看着常殷趴在担架上,艰难地整理着衣冠。

    这小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刚才在路上还哼哼唧唧地喊疼,这会儿倒是精神了。

    进了府邸,姜伯涛正在厅堂里喝茶。

    看到姜离回来,他放下茶杯,刚要说话,却被身后的担架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

    姜伯涛有些讶异地看着趴在担架上的常殷。

    常殷尽管还趴着,见状立马挺直了腰板,恭恭敬敬地行礼。

    “常家常殷,见过首辅大人。”

    姜伯涛被常殷这番举动逗笑了。

    “常家的小公子?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姜离无奈地解释道:“说来话长……”

    姜伯涛听罢,立即招呼下人:“快,把常公子安置到房,好生照料。”

    安顿好常殷后,姜伯涛把姜离叫到书房,一脸严肃地说:“把这段时间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讲清楚。”

    姜离开始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

    姜伯涛听得连连点头,对儿子的机智和手腕颇为赞赏。

    “不错,不错。”姜伯涛欣慰地说:“你这次做得很好,不仅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得罪江常两家。”

    姜离有些臭屁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姜伯涛摆摆手:“别拍马屁了。说说看,你觉得这次行动中,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姜离沉吟片刻,答道:“最大的收获,恐怕是摸清了江常两家的底细。”

    “哦?”姜伯涛来了兴趣:“怎么说。”

    姜离分析道:“江家军表面上恭顺,但实际上早已在费城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常家军更是胆大包天,竟敢派人来刺探我的底细。”

    “这两支边军,都是潜在的祸患。”

    姜伯涛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错,你看得很准。这江常两家,确实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只是……”

    “只是什么?”姜离追问。

    姜伯涛叹了口气:“只是现在朝廷还不能动他们。东南边境需要他们镇守,贸然削弱他们的力量,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姜离听罢,也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哎哟!轻点轻点!我屁股还疼呢!”

    “常公子,您就别乱动了,小心伤口裂开!”

    姜离和姜伯涛相视一笑,都被常殷的闹腾逗乐了。

    姜伯涛摇摇头,无奈地说:“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你怎么就答应收他为徒了?”

    姜离苦笑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当时为了说动常老将军出兵,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