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日没能见到亲爹,姜离心生怀疑。

    当夜就换了容貌悄然前往万象楼。

    万象楼中。

    百里屠夫坐在以往楼秦的位置,苦着脸翻看账本。

    见姜离出现,百里屠夫立刻放下账本,高兴的招呼人去安排茶水。

    “姜大人,你可以多坐会。”

    “楼秦人呢?”

    姜离扫了眼账本,落座问道。

    “他前日离开了大洪朝,不知道去何处。”

    百里屠夫笑呵呵的开口,“大洪皇宫里死了不少人,你可知道?”

    “仔细说说。”

    清清嗓子,百里屠夫伸出手,“十两银子。”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姜离扔出银子。

    “前几日,大洪皇帝在朝堂上震怒,将百官骂了个狗血淋头,并召见济王爷进宫。”

    “没想到济王爷是被人抬着进宫,太医诊断济王爷活不过三年。”

    姜离挑眉,“真活不过三年?”

    百里屠夫笑笑,“这种事相信的人不少,大洪皇帝因此事斩杀了几个太医,最后得出结论,济王爷中了毒,和大洪皇帝体内的毒一样。”

    这就很有意思了。

    毒是从何处来,又是谁下的毒?

    “我有个消息,价值万金。”

    姜离想到一事,开口说道。

    “你开个价,我让管事来付银两。”

    闻言,百里屠夫一脸兴奋。

    “你这么高兴?”姜离觉得奇怪。

    百里屠夫连忙解释,“楼秦不在的时间内,收到的消息,我可以分三成。”

    他真的很缺银子!

    姜离写下一则消息,待管事看过后,当即收到了五十万两金票。

    ……

    京城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大洪皇宫气氛还是十分沉重。

    各宫妃嫔不敢面圣,却时不时到皇后宫中打探消息。

    而姜府,姜离庭院。

    钓鱼,看戏,蹴鞠等等,姜离玩了个遍,终于无事可做。

    “方塔,走,去书房。”

    他已经十多日没有去锦衣卫,不能在颓废下去了。

    推开门,姜离直接开口。

    “爹,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府?”

    “没想到你没沦落到乐不思蜀。”

    拿着折子翻看,姜伯涛沉声说道。

    姜离呵呵一笑,“哪里哪里,这不是听爹的话,不随便出门。”

    “想出去随时可以。”姜伯涛敷衍的说道。

    “爹,你和德中公公什么关系?”

    “和陛下又是什么关系?”

    姜离一脸认真的问出心里想了许久的问题。

    姜伯涛眼角抽了抽,“和陛下当然是君臣关系,至于德中公公,曾见过几面。”

    “好了,没事就出去。”

    见他不说真话,姜离懒得追问。

    自家亲爹,姜离十分明白,亲爹不想说的事,根本问不出来!

    ……

    锦衣卫东大营。

    挎着刀出现在军机司,姜离和往常一样坐到椅子上。

    萧艺龙难得清闲,在和林百户喝茶,听到姜离回营,当即起身赶回去。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瞥见萧艺龙身后的林百户,姜离想到这些日子林百户所贡献的天网值不少。

    “林百户,多日未见,气色不错。”

    林百户微愣,拱手道,“姜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姜离摇了摇头,“没事,好好查案,本官看好你。”

    摸不着头脑的林百户心中忐忑,又不敢多问,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萧艺龙好奇的低声问,“大人,难道林百户有什么问题?”

    “没有。”

    “你最近没有卷宗要看?”

    姜离没好气的问话。

    “今日京城较为太平,确实没什么案子。”

    尴尬的摸摸鼻子,萧艺龙干笑着回话。

    姜离摆手,“那就找点事做,别打扰我休息。”

    自觉退下,萧艺龙打算继续去找林百户闲聊。

    “姜大人!十几日不见,甚至想念啊。”

    刚打发走一人,又来了汪镇抚使。

    汪镇抚使自来熟的坐到姜离身边,“姜大人,听说您去了明尘军中,恭喜恭喜啊。”

    “恭喜什么?”

    姜离觉得莫名。

    汪镇抚使哈哈一笑,拍了拍姜离肩膀,“姜大人和明尘军关系好,日后能得到的好处可不少。”

    “怎么说?”

    “明尘军是陛下的人,你升官会更为顺利。”汪镇抚使沉声道。

    “那你猜错了,我和明尘军关系极差。”

    姜离所说不算假。

    他此刻怕是已经被皇帝盯上了。

    明尘军当然不会和姜离相处甚好。

    汪镇抚使一噎,赶紧转移了话题,“近来频繁出现天灾,却又赶上风息国皇帝寿辰,今年灾民恐怕会比以往要多,我担心京城会出太多乱子。”

    “灾民朝廷会安置妥当,未必会用到锦衣卫。”姜离微微皱眉,没明白汪镇抚使话里的意思。

    汪镇抚使叹气,“每次天灾降临,总会有几处官员被灾民告上一告,可惜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这是为何?”

    有人状告,总归是有缘由,朝廷还能放任?

    姜离心中嘀咕。

    汪镇抚使笑着道,“姜大人今年入朝为官,不知晓工部的事倒也正常。”

    随即,他压低声音,“六部中,工部被称之为朝中蚂蝗。”

    姜离惊讶,“蚂蝗?”

    “国库每年都要出大量金银给工部,可工部功绩平平,一遇到灾年,所修缮的水渠堤坝等等,每次都出问题。只会花费金银,事却做不好,所以称为朝中蚂蝗。”

    汪镇抚使出声为姜离解释。

    称呼名副其实。

    “陛下没降罪?”

    “工部尚书是皇后兄长,如何降罪。”汪镇抚使嗤笑,眼中流露出嘲讽之色。

    竟然和皇后有关!

    姜离眼神微闪,“皇后难道不是家中独女?”

    “义兄,丁大将军多年前所收养,和皇后一同长大,此人不好妄言。”

    汪镇抚使脸色微沉,说起此人语气都沉重了几分。

    “姜大人,你和三皇子关系不错,为何不知晓此事?”

    这话问到了点上。

    姜离也很好奇,认识三皇子那么多年,他知道的事情怎么会如此少?

    “事关皇室,我当然不好打听。”

    “有理,姜大人,看在同僚份上,我给你提个醒,别接手和工部有关的案子。”

    汪镇抚使说完,起身就告辞了。

    目送汪镇抚使离去,姜离轻笑,“没人敢查的案子,绝对是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