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
“看着像是个没入品的。”
唐德中略微打量着姜离，不甚感兴趣的开口。
姜伯涛看向姜离，“离儿，告诉德中公公，你如今几品？”
“七品。”
姜离话出口，姜伯涛心头震惊，面上却无比镇定。
其他三位弟子没遮掩情绪，明显不太相信。
唐德中轻笑，“倒是有意思，这般小的年纪就到了七品，称得上是天骄。”
“小彭子，你来试试这孩子。”
戴着半张面具的老太监上前半步，“请。”
他脚步一顿，缓缓伸出手，示意姜离先出招。
此处是皇陵，完全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姜离没打算暴露所有实力。
姜离拔出腰间风雷玄刀，施展出的是乱披风刀法。
刀意凌烈，一招出了六成的力。
被称之为小彭子的老太监仅是一个侧步，就轻描淡写躲开了姜离攻击。
三招，连衣角都没碰到。
尼玛！
这么难缠，难不成是九品？！
姜离心中暗自吐槽。
唐德中缓缓道，“姜首辅，你这幼子不错，可留下几日。”
“离儿，还不谢过德中公公。”
姜伯涛目的达到，脸上笑容都真心了许多。
“多谢德中公公。”
姜离顺从的拱手道。
……
姜伯涛被送出皇陵，小鹏子亲自给姜离安排住处。
“此处便是你的住处，不可随意乱走，地宫机关无数，咱家没办法及时赶到。”
小彭子沉声提醒。
“多谢彭公公。”
姜离头次住陵墓里，还有些新奇。
“不知可否麻烦您带着转悠转悠，我对先皇陛下万分敬仰。”
“姜小公子莫要为难咱家，不过可以问问师父。”
“明白了。”
目送着小彭子离开，姜离坐在石椅上打量着石室内的壁画。
一路上看到的壁画大多为战场情形，而此处雕刻的却是皇宫中的事。
先帝高坐龙椅，下方最清晰的两人正是唐德中和丁邪。
四季变化，三人偶尔下棋，偶尔比武，看起来关系十分亲近。
“这些壁画看着总让人回想当初的日子，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唐德中不知何时出现，他淡然说道。
见姜离要行礼，他抬手阻拦。
“坐着吧。”
“听小彭子说，你敬仰先帝。”
姜离一脸正色，“先帝为百姓而战，又曾一人对战几位陆地神仙，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人！”
“哈哈哈哈哈，多少年没听到这等话了，陛下当年不愿看百姓受苦，天下谁人不尊称陛下！”
“可惜啊可惜，实在可惜啊。”
大笑出声的唐德中摇摇头，语气惋惜，又带着几分杀意。
姜离面露疑惑，“德中公公在可惜什么？”
“可惜人心作古，可惜陛下最终没能寿终正寝。”
我擦！
先帝不是自然而亡？！
姜离震惊过后，脑海里疯狂回想知道的线索。
等等，大明圣女说过，追随先帝多年的将领与他人合谋算计先帝。
开国大将丁邪又和当今皇帝有所密谋。
不正是人心作古！
所以，是丁邪害死了先帝，还是当今皇帝亲自出手？
唐德中落座，一语点出，“你刚才隐藏实力，是担心当今皇帝知晓？”
不愧是陆地神仙！
竟能一眼看出他没有拼尽全力。
“我为臣子，怎会担心陛下知晓实力。”
不过姜离没有承认。
唐德中呵呵一笑，“不必担心，地宫内发生的事，外面的人不会知晓。”
“德中公公，您这是为先帝守陵？”
见唐德中态度温和，姜离大着胆子询问。
“是也不是。”
“怎么说？”
唐德中手中凭空出现一壶茶水，他亲自倒上两杯。
“我愿意为先帝守陵，但不愿看到当今皇帝登位，只是当年棋差一招。”
这么一说，姜离瞬间明白了。
当年先帝看中别的皇子，但丁邪选择了当今皇帝，为此还困住了唐德中。
“原来如此。”
唐德中笑言，“你可知，我为何留你？”
姜离当然不知道！
他连自己父亲为什么突然带他过来同样不知缘由。
姜离出声猜测，“您看中我的武道天赋？”
“我不收弟子。”
唐德中摇摇头，“还不到告诉你的时机，我多年不曾离开地宫，你说说京城的事吧。”
暗地里翻白眼的姜离还是说出近来发生的事。
等到说完太子案，唐德中忽然冷笑。
“丁邪的女儿还是一如从前，和当今皇帝最为相配。”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这是报酬。”
一瓶丹药放下，唐德中原地消失。
姜离眼角抽了抽，随手塞进怀里，半点不感兴趣。
……
次日。
还没起身的姜离察觉到有人靠近，睁眼看去，是小彭子送来吃食。
“姜小公子，师父让你用过膳后去见他老人家。”
姜离瞥了眼膳食，看着像宫里御厨所做。
“这是宫中送来的？”
“是。”
应了声，小彭子又小声提醒，“姜小公子，今日要来。”
能来皇陵地宫的应当是皇室中人。
姜离点点头，道了声谢就坐下用膳。
而小彭子一直等在旁侧，待姜离吃完又拎着食盒离开。
转头另外一位老太监过来领路，“姜小公子，这边请。”
重新回到昨日见唐德中的殿内，远远的姜离就看到多出两道人影。
尼玛！
来的人竟然是皇帝和王爷！
早知道找个借口不过来。
姜离差点骂出声，面上万分淡然上前行礼。
“陛下。”
“德中公公能留你在地宫，倒是难得。”
皇帝气色看起来不错，眉眼间含笑，说话比以往温和。
他手中捏着白子，许久才落下。
“姜离，站我身后。”
随手放下黑子，唐德中出言道。
姜离瞥了眼皇帝，这才走到唐德中身后。
“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唐德中问话直白。
一旁的王爷忽而开口，“陛下和臣多日未曾来看望德中公公，一时有些想念。”
“此处何时有你说话的份。”唐德中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
皇帝无奈道，“德中公公，朕近日身体不适，梦里总是梦到父皇身前模样，便来地宫中转转。”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带着你的走狗滚！”
一掌拍下，石桌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