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葬身于火海,宫中人人皆知。”

    “三位大人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太子死于刺杀?”

    听完姜离等人的禀报,皇后缓缓开口道。

    程童神情凝重,他朝着皇后拱手行礼。

    “皇后娘娘,当年臣负责整理太子案的卷宗,卷宗中所写并不是太子葬身于火海,而是死于陛下赐毒酒。”

    “更何况,东宫忽然起火,此等大事为何没有进行追查?”

    见他如此激动,姜离和秦川十分意外。

    皇后放下手中书,沉声问,“程大人,你在质问本宫?”

    扑通!

    程童半跪在地,他一脸正色。

    “皇后娘娘,臣不敢!”

    “只是臣身为大理寺寺卿,不愿见到冤案。”

    皇后起身,行至程童面前。

    她低垂着眼,那张温婉的脸上没了温和之色。

    “程大人当官这么多年,难道还未明白谨言慎行?”

    浑身寒毛竖起,程童额头冒出冷汗,他竟冲动下质疑当朝皇后!

    他不该如此激动,“臣知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殿内一阵寂静,呼吸声都能够听得清楚。

    姜离忽而出声,“皇后娘娘,这东宫我去转了一圈,没什么焚烧痕迹,不知太子死在哪间殿内?我也好在今夜巡逻时避开。”

    “为何要巡逻?”

    “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道,那自称太子妃的逆贼哭喊着说太子冤案,太子惨死,可东宫里就找到一玉佩。”

    姜离说完还无奈的叹气,大步走到皇后身边。

    “娘娘,坐下说。”

    被姜离搀扶着坐回去,皇后脸上重新露出笑意。

    “看来你要长篇大论了。”

    “娘娘说笑,我这不是受够了那逆贼,想在您这等会清净。”

    姜离笑呵呵接话。

    轻笑一声,皇后抬手示意宫人给他赐座。

    “那就说点有意思的来听听。”

    姜离一屁股坐下,当即半真半假的给皇后描述抓捕太子妃的经过。

    跪在地上的程童没敢起身。

    旁边的秦川稍稍松口气,还得是姜离啊。

    都知道姜离和三皇子九公主从小一起长大,深得皇后娘娘喜爱,传言果真不假。

    “娘娘,那太子妃和其他逆贼此刻都关押在刑部大牢,要不是陛下重病,说不定现在他们人头落地了。”

    皇后微微摇头,“京城中流言四起,陛下不好立刻斩杀他们,还需你们将太子案的真相查出,再昭告天下。”

    “还是娘娘看得明白,不过这多年前的案子,有了玉佩也没办法往下查。”

    姜离状似灵机一动,低声道,“皇后娘娘,不如我直接抓了贵妃身边的太监宫女进行审问。”

    尼玛!姜大人好大的胆子!

    捉拿贵妃宫中太监和宫女,相当于打贵妃的脸。

    秦川后背发凉,连忙劝阻。

    “姜大人,万万不可啊!此事还是由皇后娘娘和陛下来做定夺为好。”

    闻言,皇后觉得有些好笑,“你这孩子,哪有如此糊涂办事的,你们且等上一日,本宫去见陛下替你问问该如何做。”

    “多谢娘娘!娘娘,等破了案,我再教您一种新的麻将玩法。”

    姜离欣喜的拱手道谢。

    “我等这就回去等娘娘消息。”

    得皇后允诺,秦川暗中拉扯着程童跟上姜离。

    走出皇后寝宫,迎面就见九公主等候许久。

    “姜离哥哥,你今日能陪我一起玩吗?”

    当然不能!

    姜离哪有功夫陪九公主玩。

    “我还有正事要做,九公主,下次一定陪你。”

    “好吧,姜离哥哥,那我等你忙完。”

    九公主一脸委屈的点头,伸手抱了抱姜离,才开口说道。

    ……

    重新回到东宫。

    秦川一把松开程童,“程大人,你难不成得了失心疯?!”

    “在皇后娘娘面前怎么如此大胆!下次找死可千万不能带上本官。”

    他听到程童的话,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别看皇后娘娘往日里在寝殿中不外出走动,后宫中一片祥和,藏在暗处明争暗斗可从未少过,能有此刻的平静,那都是有皇后娘娘震慑!

    程童惭愧的拱手赔罪,“抱歉,秦大人,姜大人。”

    “是我一时糊涂,这次多谢姜大人出言相救。”

    上下打量着程童,姜离有些好奇,“程大人,你好像很想为太子翻案?”

    话音落下,秦川乍然反应过来,指着程童怒问。

    “你你你……!你是太子党羽?!”

    整个大殿内回荡着秦川的声音,程童低首,“我曾得太子相助。”

    随即,程童深深鞠躬,“恳请两位大人替我隐瞒此事,我只想查清楚太子死亡的真相,破案后,我会自行请罪!”

    大爷的!

    太子党羽当年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秦川脸色难看至极,他开始后悔上了姜离这条贼船。

    深吸口气,秦川抬眼去看姜离。

    “姜大人,此事你如何看?”

    “坐着看。”

    姜离淡然自若。

    “他可是太子党羽,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你我怕是难逃猜忌,到时候……”

    秦川试图告诉姜离事情严重性,却被打断。

    姜离笑着说:“秦大人,太子都死了哪里来的党羽,更别说此处仅有我们三人,难不成你要到陛下面前说出此事?”

    “再者,程大人既然想要翻案,想来也是不怕困难,那今夜之内将东宫掘地三尺,能做到吧?”

    没起身的程童微愣,回过神后,他立刻郑重应下。

    “姜大人放心,今夜我不眠不休也会将东宫搜查干净!”

    见此,秦川没什么好说的。

    罢了罢了,贼船都上了,他还能怎么办?!

    东宫交给程童去搜,姜离坐着马车回了姜府。

    实在不放心程童的秦川苦着脸一同留在东宫内。

    转眼半夜,姜离悄然出府,前往码头。

    大刀正在催促工人搬运货物,听到姜离前来,他高兴的回屋。

    “姜小爷,您来了!”

    姜离摸出锦衣卫画出来的画像摊开,“你看看,这些人中,可有你上次所说的?”

    大刀仔细翻看,“这个,我见过。”

    他所指的画像是杜庸胜。

    “你确定是这张脸?”

    “来时没有,他是回城时出现的,当时他还站在棺材旁说了几句话,看起来像是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