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子渗出更多血,疼痛让她忍不住皱眉。
将水果刀拿到眼前,上面的鲜红的血让她怔住。
苏白薇趁机慢慢挪动身体,但对方很快就反应过来,将刀尖对准了她,仿佛只要她再靠近一步,就会毫不犹豫被捅进身体内部。
正在围观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事情并没有想预料之中那样。
苏白薇眼疾手快,在陆曼伸手过来的同时,一记手刀将刀子甩到了地上。
对方还想去捡起来,却被她一脚踩住刀子,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上面。
一整天神经的高强度集中,让陆曼已经没了精力,如今她手上也没了武器,索性自暴自弃地瘫坐在地上。
众人一看,七手八脚扶起她去包扎伤口。
休息室里一会就只剩下苏白薇一人,她捡起水果刀,拿到水龙头下清洗。
流水把血迹带走,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默默地换好衣服离开了医院。
对于稍早前陆曼的要求,她是绝对不可能满足的。
要是对方一开始不主动制造出这些差池,又怎么会闹到这个不可开交的地步?
既然自己已经进了海大附属医院,就不会轻易离开。
……
陆曼最后还是被辞退了。
这件事情传的总所周知,为了补偿她,医院还多付了一个月的薪水。
可贪心的陆曼怎会善罢甘休,再加上她还有个如出一辙的母亲,不管刮风下大雪,两人都坚持在医院大门大肆宣扬。
要不是有保安拦着,他们早就跑到各个大楼里面闹了。
这天,作为实习医生,苏白薇帮忙打扫病房。
冬天通风较差,病房里很容易滋生细菌。
这件病房里的病患在这两天都接二连三办理了出院,她也终于空下时间来打扫。
一件病房有十个床位,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原本按照规定来说,理应有两个人来负责,可跟她一起的那个人突然肚子疼要去上厕所,去了好半天都没有回来。
医这么大,她总不能放下手里的活去找人,只好先干着。
她先把紧闭的窗户打开,外面的冷风猛然灌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苏白薇从第一张病床开始,把已经使用过的床单被罩以及枕套全部拆卸下来,这些都会送去后勤部统一进行杀菌清洗。
拆完全部床的,她已经感觉双臂有些酸痛,随后她又马不停蹄地扫了一遍地板。
光做这些还不够,她拿起抹布,将床头柜和病床的栏杆全部擦了一遍。
因为带着手套干活不方便,她全程都是光着手的。
刚接触完冰凉刺骨的水又被寒风一吹,等她把整个病房打扫的干干净净,双手已经没有了知觉。
水桶里的水已经浑浊,她拎起,准备去水房里更桶再去下一个病房打扫。
在距离她十米的地方,有两个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背影。
“曼曼,那是苏白薇吗?”
陆母不放心的询问,陆曼肯定的回应,无他,对方就算化为灰烬她也能认出。
自从她被医院辞退以后,他们一家人就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作为海大包分配的研究生,居然会无缘无故被医院辞退,纵使他们一口咬定是医院的问题,可大家都不相信。
两人刚趁着保安交班的功夫,冒着身子从保安室的墙边溜了进来。
没想到一进住院楼就能碰见苏白薇,真是天助她也!
陆曼咬着牙,心生一计,她曾在这上过班,自然知道医院的构造。
每层楼都会安排一个专门的杂物间,那里三两天都没有人会去。
再加上里面没有暖气片,现在的天气这么冷,要是把苏白薇关在里面,既没有食物和水源,又没有供暖,想必过不了多久就在里面冻得够呛。
要是生了病,医院的人手不够,到时候自己再厚着脸皮跟老师卖卖惨,一定能重新回来工作的!
想到这,陆曼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她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
两人一拍即合,立即开展行动。
苏白薇此时正在水房,因为天气寒冷,很多水管都被冻住,水龙头也只流出淋淋漓漓的一点水。
要想接满一桶,还需要较长的时间。
想着是否要借着这个空隙去看看有没有其他需要自己的地方,苏白薇走出水房,却无意间看见不远处的杂物间大门敞开。
在她的印象里,她从未见过有人去过那里。
而杂物间的钥匙平时也是有专人保管的,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要取?万一自己能搭把手呢?
她缓缓靠近那间屋子,从她的眼里,看见里面没开灯,还黑漆漆的一片,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有人吗?”
苏白薇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一边伸出手在墙上摸索电灯的开关。
杂物间没有窗户,因此鼻息间全是灰尘的味道,她鼻子一痒,控住不住得打了个喷嚏。
就在闭眼之际,一个黑影迅速把门拉上,并用钥匙在外反锁。
等苏白薇反应过来,门已经被彻底锁上了。
无论她怎么用力拉扯都纹丝不动,无济于事。
此时,杂物间里面一点光源都没有,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她叫唤了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对于里面的摆设只有几眼,在慌乱间,苏白薇靠着摸着门板,将耳朵贴在上面,尝试能不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可她听了大半天都没有听见一点动静。
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得救,她决定不做任何消耗体力的事情,等待课室其他人发现她的失踪。
门外,做完这一切的陆家母子大喜若狂。
这次的计划居然出奇的顺利完成,刚才陆曼故技重施,用问路的借口顺来了杂物间的钥匙,便有了发生的那一幕。
杂物间的位置靠后,大门又被单独用一面墙隔着,就算苏白薇在里面叫破了喉咙都没人听的见。
陆曼喜不自禁,随手将手里的钥匙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转身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喃喃自语:“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