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家,其他人还在熟睡之中,苏白薇确认好不会吵醒他们,才和盛琰把男人搬到一楼的房里。

    男人呼吸微弱,身上的绷带也被血浸透。

    “盛琰,你去帮我拿一瓶酒精和一副手套来!”

    苏白薇一边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将散落的头发盘起来,一边吩咐对方。

    盛琰立即跑到楼上,在她的房间找到相应的工具。

    一切准备就绪,苏白薇深吸一口气,将纱布揭开,伤口狰狞而恐怖,血已经被止的七七八八。

    她拿起酒精,把所有工具都消了一遍毒。

    剪开衣服,用棉花蘸取之后轻轻擦拭轻轻擦拭伤口周围。

    清理完毕,盛琰抵来镊子和手术刀。

    纵使在寒冷的冬天,苏白薇后背也已经冒出了冷汗。

    这是她第一次真枪实弹的做一场手术,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她还让盛琰拿来手电筒照着伤口。

    先用镊子拨开伤口周围的皮肉,肉眼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子弹的痕迹,看来位置应该在更深的地方。

    但血水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涌出,视线受阻。

    “给我纱布!”

    语闭,一沓纱布就迅速被传了过来,苏白薇接过按压在伤口,将其清理干净。

    双腿站的发僵,随意甩了甩腿,她又将注意力放在男人上面。

    这一次,她清楚的感觉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无疑就是子弹,夹住边沿,想要往外用力时,却滑了一下。

    男人痛苦的皱了皱眉,嘴里含糊不清呻吟。

    苏白薇调整了一下镊子的角度,再次用力,感到子弹已经松动,往外拉的同时,还用另一只手护住伤口附近的组织,漫长的几秒钟像是过了好几年。

    “哐当。”

    子弹终于掉在不锈钢盘上,她不敢松懈,迅速拿起针线,开始缝合伤口。

    要不是上课训练过,这个任务就麻烦了,缝出来的针脚细密又均匀,双手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大脑也因长时间的提高精神而晕乎乎。

    盛琰一直在关注苏白薇的情况,连忙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对方眼神空洞,脑袋中不停飘过几个字:她成功的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从阎王爷那拉回来了!

    缓了缓神,她才感觉力气渐渐回到自己体内,便撑着身子走到床边,检查男人的生命特征。

    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上,脉搏虽然微弱,但也算平稳,确认一切正常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百威,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观察两小时,有什么突发情况再去叫你。”

    苏白薇点点头,自己现在的状态确是不太好,刚从那富人家里回来,精力已经消耗了一半,本以为到家能好好歇着,没想到就在半路遇到了这个中枪的男人。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叮嘱了几句之后就上了楼,躺倒在床上,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深睡之中。

    不知不觉中,她意识模糊,睁眼时,她身处一个设备完整的手术室,手中的手术刀闪着冷光,身旁的助手也在不停地催促她赶紧动手。

    苏白薇刚下第一刀,那病人就从手术床上弹起,夺过手术刀反刺向她。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眼皮掀开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场梦,随后又抵抗不住困意,双眼一闭,沉沉睡去。

    翌日,佣人张姨像往常一样在苏家上下打扫卫生,对满地稀稀拉拉的血迹感到疑惑,当清理到垃圾桶时,刚掀开盖子,就被这景象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老爷,夫人,出事了!”

    她找到两人,一五一十将自己的发现告知,对方听后脸色聚变,他们今早看见苏白薇的房门紧闭,想必应该跟她逃不了干系。

    “快,把薇薇叫下来问问。”

    此时,楼上楼下的苏白薇和盛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房门被敲响,苏白薇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谁啊?”

    “小姐,老爷和夫人有要事问你。”

    厅里,苏父苏木一脸严肃盯着桶里那些布料:“薇薇,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苏父已经仔细辨认过,照这个颜色款式,绝不是平常人的穿着,绝对不是一般人。

    苏白薇见他们凝重的样子,只好将事情说了出来。

    不仅如此,她还将两人带去房,盛琰正靠在墙边睡觉,昨晚他时不时查看男人的情况,刚没撑住,准备恢复一下精力。

    几乎是一开门他就睁开了眼睛。

    “爸妈,就是他了。”

    苏父虽然觉得女儿乐于助人是个好品德,但这个人来历不明,据说还是枪伤,要是给家里平白无故惹来祸害该咋办?

    苏母也担心女儿摊上个大麻烦,苦口婆心劝说两人赶紧把对方送走,却招到苏白薇的拒绝。

    “他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不能半途而弃。”她弯腰给男人提了提被子,“您们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作为一家之主,苏父对此不满,也只能同意她的说法,将人暂时安置在家里。

    然而,这个消息却不胫而走。

    一时间,谣言四起,有人亲眼看见张姨往公共垃圾桶里倒带血的塑料袋,怀疑苏家在做违法的勾当。

    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实际在家滥杀无辜,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连经常照苏母出去逛的好姐妹听说之后,再也没邀请过她了。

    看出母亲的沮丧,苏白薇特意安慰她,试图让她对男人再宽容一点,让对方多留几天。

    这几天她也愁得很,明明男人一切正常,恢复的也很好,却怎么也不清醒。

    要是这几天再不醒来,对方的家人该着急的全城找人吧!

    ……

    没多久,在一个清晨,男人眼皮微微颤动,入眼是一件陌生精致的吊灯,正当他还在疑惑自己身处何处时,苏白薇推门而进。

    他想坐起身来,胸膛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对方连忙上来按住他:“你别乱动!伤口还没恢复好呢!”

    男人这才想起自己被死对头暗中派来的收下一枪击中,好不容易跑到一个竹林里才捡回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