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着被她扔出去的礼品,正找下家。
苏白薇嗤笑一声,躲在角落观察两人。
仅仅是退亲远不能消除她心里的恨意,这辈子她要戳破他们的假面,让他们跌入万劫不复!
黑市谁也不认识谁,沈爱国与孙秀娟肆无忌惮地调情暧昧。
孙秀娟靠在沈爱国怀里,骂骂咧咧说着苏白薇的坏话。
“你娶不到金娃娃,婆婆又要骂我是丧门星。”
沈爱国冷哼一声,眼底满是轻蔑:“要不是看在厂长的面子上,苏白薇给我这个大学生提鞋都不配!”
孙秀娟连声附和:“就是!她一个大小姐,嘴炮罢了,哪能真到乡下去,早晚还得求着你娶她!”
沈爱国被孙秀娟捧得飘飘忽忽,捏了她胸口一把,压低了声音。
“今晚我值班看仓库,咱俩亲热亲热……”
沈爱国被苏白薇气出一肚子的火,得找个地方好好撒撒。
苏白薇被两人的淫词浪语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抚了抚胳膊裸露出的皮肤,大步离开。
苏白薇回到家时,晚饭已经做好了,苏父苏母面对面坐在桌上,愁得吃不下去。
“爸妈,今天加菜!”
苏白薇笑眯眯将肘子装进盘里,推到老爸跟前。
苏父抄起筷子,叹了口气又放下。
“薇薇,爸再给你物色门亲事,嫁人怎么也比下乡强。”
苏白薇从兜里掏出知青下乡报名表跟介绍信:“爸爸,现在整个大院都盯着咱家,我不能给你拖后腿。”
“你跟妈把心放进肚子里,等过个三四年我就回来了。”
苏母没好气地戳着苏白薇的额角。
“哪有你说得那么轻巧!最早下乡那批,你见谁回来了?!”
苏白薇没法说自己重生的事,只能软着嗓子安慰爸妈。
好不容易把他们说通了,放她回自己卧室。
重生的第一天,苏白薇跑得脚都酸了,回到空间猛灌两口灵泉才觉得好些。
她得提起精神,晚上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她唱。
时钟滴答,指针指向夜里九点。
苏白薇悄咪溜到院子里,猛地敲打了院门几下,等爸妈跟左右邻居被惊醒,她就开始大喊大叫。
“刚有人过来说库房进小偷了!让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抄起手电筒就往厂子方向跑。
苏父边走边系扣子:“薇薇,报信的是谁?”
苏白薇故作无知:“厂子里的人我认不全,天太黑了,没看清!”
苏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加快脚步朝厂子方向跑,身后跟了几十个身强力壮的锅炉工。
苏白薇唇角上挑,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意,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等众人赶到,库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屏息细听,里头隐约透出喘息与呻吟声。这下老少爷们更来劲儿了。
抓奸可比抓偷儿有意思多了!
几个锅炉工一脚将门踹开,数道手电筒光同时往里头照。
事出突然,沈爱国正叠在孙秀娟身上,两人光溜溜的激战正酣……
“哎呦!我要长针眼了!”
“不要脸!在库房乱搞!”
“这不是沈技术员跟他寡嫂吗?!”
“作孽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两人措手不及,慌忙分开,用衣服挡住重点部位。
苏父脸色铁青,又是气恼又是后怕。
好在自家闺女眼光高,没看上沈爱国,不然就跳进火坑里了!
几个年轻锅炉工一拥而上,将衣服穿到一半的沈爱国按住。
剩下孙秀娟缩在原地,双手捂着脸。
她一个寡妇,本来就不受婆婆待见,现在跟小叔子搞破鞋被抓,婆婆非打死她不可。
“厂长,咋处理这俩破鞋!”
众人摩拳擦掌,伸着脖子看好戏。
苏父眉头锁得死紧,厂子里出了这么不光彩的事,他难辞其咎。
众目睽睽之下,想冷处理都不行。
“把人送去革委会,人事处写一份辞退信,行为不端的技术员厂子里不留!”
话音落,沈爱国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厂长,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别送我去革委会,我辞职,我自己辞职还不行吗?”
革委会那地界,谁去了都得脱层皮。
多少人进去以后都没命出来……
苏父不想听他辩解,摆了摆手示意把人拉走。
锅炉工们早就看不惯沈爱国高高在上,摆知识分子架子,将他跟孙秀娟用麻绳捆了,押到革委会。
赶到时,革委会正要下班,见人过来立刻开始审问。
沈爱国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他跟嫂子在仓库偷情快一年了,从没出过岔子。
这回肯定是有人故意整他。
沈爱国目光冷冷扫向苏父,跟站在他身后的苏白薇。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沈爱国一口咬定自己跟嫂子被人下药关到仓库。
“厂长舍不得独女下乡,让我娶她,我不愿意,他就搞我们一家!我要举报他!”
话音落,众人的焦点转向苏父。
苏父没想到沈爱国会反咬他一口,只能站出来解释:“我没做过,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调查。”
原以为这事有的扯皮,不承想革委会成员一听苏父的名字就全都站了起来。
“您就是把闺女送到最艰苦地区下乡的苏剑南同志?幸会幸会!”
苏父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出名,忙跟几个领导握手。
“苏同志一心为人民服务,为了支援偏远地区,不惜把独女送到黑河村!”
“沈爱国!你的陈词根本就是诬告!把他们关起来!”
沈爱国连连喊冤,被人堵了嘴扔进号子。
直到出了革委会的大门,苏父还是云里雾里地搞不清楚,小偷是怎么变成奸夫淫妇的。
只有苏白薇深藏功与名。
她下乡的优势已经显现出来,有了她这个活招牌,爸妈肯定能平安度过这次运动。
闹过一通,大院里又增添不少谈资。
只有沈家老太太一无所知,瘫在床上,一会儿喊儿媳妇要水,一会儿喊儿子要吃。
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搭理她。
苏白薇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美滋滋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手里攥着三天后的火车票,开始畅想跟盛琰的再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