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把我推出浴室,就是陆释琰对我的回答。
“好心帮你上药,这么不识抬举!”
既然他不要,我也没再继续纠缠,因为我的脖子也得去看看,还是很疼!
我去了骨科,拍了个片子。
好在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
不过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放过傅霆烨!
狗东西,过去欺负我十五年,看在临走时拿走五千万的份上,我大度的不跟他计较了。
然,那五千万只能抵消过去,现在的帐得重新算!
姑奶奶如今都跟傅家没有半点关系了,凭什么还要被他欺负!
“既然那么相信林以沫,那就陪着她一起下地狱吧!”
掏出手机,我打了一个电话,“把我下面发给你的那些东西,也爆出去!”
打完电话的我,正准备回陆释琰的病房,却没想到竟然会碰到我的主治医生。
“裴医生!”
我主动打招呼,“今天又是夜班?”
裴景怀一见到我,就立马皱眉,“又不舒服了?”
“不是……”虽然今天确实又发作了,不过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所以就不跟他说了,不然又得劝我住院,“你上次给我开的药,我吃了效果不错,这次是陪朋友来的!”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视线一直盯着我的脖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心虚的感觉,就好像是学生见到了老师似的,“不小心勒到的,我刚才已经拍过片子了,除了淤青之外,没有大碍!”
他点了点头,“如果现在方便的话,跟我去一趟我的办公室!”
“裴医生,我的胃最近真的好多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根本就不听我的,他就率先转身走了。
“唉!”
叹了一口气,我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
进了办公室之后,他指着沙发,“坐!”
来都来了,即使再怎么不想让他检查,也躲不过去了,我硬着头皮在沙发上坐下。
他先洗了手,然后才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盒药走过来递给我,“这个治疗淤青效果不错,你试试看!”
“……”不是要帮我做检查的?
差点吓死我!
其实也不是怕检查,而是……
不想听到一些不好的字眼。
比如恶化,比如所剩时间再次缩短。
就当我是自欺欺人吧,只要不检查,那我的情况就是稳定的!
我赶紧接过来,“多谢裴医生,如果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我朋友还在病房等我照顾呢!”
裴景怀是个话不多的,大部分时间都喜欢点头。
我害怕他等下起了要给我检查的心思,他一点头我就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裴医生,再见!”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根本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找裴景怀。
“哥,我给你送宵……”
门一打开,我和来人就撞了个满怀,就是那么巧的撞到了我的胃。
痛感顿时席卷我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我不仅脸色瞬间苍白,身子也像个熟透的虾米似的,弯着腰痛苦的蜷缩着。
裴景怀是专业的,一见我这样,立马就知道情况不好,阔步朝我走来,打横抱起我就去了急诊室。
最终我还是没能躲过检查,那些我不想听到的字眼,也还是听到了。
我的情况更加不好了!
“你欺骗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
虽然我跟裴景怀见面次数不多,他话也不多,但是每次都是温润如玉的,而此时此刻在他的一张俊脸上,带着明显的怒火。
就因为发现我对他说谎了!
其实我的死活,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过是他众多病人中的其中一个罢了,而他却还是这样负责。
怪不得人人都说他好呢,确实很不错!
“难道我说真话,就能不死吗?”我苦笑着看他,“还是那句话,既然结果是注定的,那么又何必折腾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裴景怀看我的眼神中,有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绪。
等我再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刚才肯定是我看错了。
我对他来说,就是个普通的病人,除此之外我俩根本就不认识!
他掏出手机,找了一个截图给我看,“最近国外发表了一篇医学文献,那个病人跟你的情况差不多,用一种比较特殊的治疗手法,那病人不仅手术成功了,并且术后恢复的也很好,你要是积极配合的话,说不定也能跟那人一样!”
我笑了,“那样的奇迹,又有多少?”
不等他说什么,我又说:“而且你也说了,只是说不定!为了一个根本就没有多少希望的结果,我要把本就不多的生命,全都浪费在病床上吗?”
“不试试怎么就知道,结果不会好呢?”裴景怀的语气,有点着急,“你才二十三岁,难道就要这样放弃自己了吗?”
“我也不想的!”我摊了摊手,“可是老天爷都放弃我了,我自认为根本没那个本事,可以跟老天爷抗衡!”
他还想劝我,我先他一步开口,“裴医生,你不用劝我了,我自己的生命,我自己负责!”
他攥了攥拳,离开之前留下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
后悔?
或许会吧,但是至少现在不会!
就算是有奇迹,也绝对轮不到我,毕竟从出生的那一刻,我就是个运气不好的,不然又怎么会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呢!
话说,这都好几天过去了,后来找的那个私家侦探怎么还没消息?
业务能力貌似不如第一个啊!
等明天打给电话催催,再拖下去我都要死了,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机会报仇了!
对,找他们不仅是想看看,自己究竟是被什么人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还想问问他们为甚要丢掉我?
如果答案让我不满意的话,那么他们必须承受,给我带来这悲催且短暂的二十三年,我所产生的所有怨怼!
我又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躺了会,等痛感消失的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
等我回到陆释琰的病房,病房却没人了。
又逃了?
狗男人,有必要这样吗?
他都走了,我还留这儿干什么!
我刚转身,头部突然一阵重击,紧接着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