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你打我。”
嚎了两声试试嗓子，他嚎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动手，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这事指定没完。”
被讹的人都懵了。
他还知道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呢？
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一屁股坐地上，开始讹人？
其中有一个机灵鬼，眼睛咕噜一转，一个好主意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他脑子里。
对方坐在地上，高度也合适。
他酝酿了一下口水，攒了一整大口，狠狠地朝他脑袋上吐过去。
一见他这么干，其他几个员工就跟找到了新大陆似的，眼睛都亮了。
有样学样。
其他人也疯狂地朝坐在地上那人脑袋上吐口水。
物理攻击违法。
生物攻击加精神攻击，顶多就是批评教育。
一瞬间，连围观群众都后退了许多，生怕这些不讲武德之人的口水大战，会波及到自己。
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黑色小轿车停在人群中。
车上坐了几个人。
王川河，郑世杰，潘越，林伟四人坐在车里，围观着这场两家卤肉店的争夺战。
身为局外人，挑起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旁观时，他们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斗鸡，斗狗，斗蛐蛐。
他们不懂得怎么描述这种感受，但并不妨碍无比享受。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车里的视线并不好，到后来只能看到一个个围观群众的背影，连一个店员都看不到。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潘越急了。
“这群龟孙子，这么爱看热闹，老子全被他们挡完了。”
其他人也烦。
专门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这下被挡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潘越烦躁地拉开保险带：“我去店里看，你们去吗？直接上二楼，我看哪个龟儿子能挡得住我？”
从万人敬仰，到万众踩踏。
潘越恨极了江海棠。
他巴不得让江海棠一直倒霉，然后永世不得翻身。
王川河第一个不同意：“你发什么颠？现在杨帆的人连店是我们的都不知道，你现在过去，不是自找麻烦？”
其他两个人也是这么想。
郑世杰简单粗暴：“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他对这事没多大兴趣。
说完又低头，继续跟“游语冰”聊天。
之前他对游语冰的印象就是虎，是个男人婆，没想到只需自己主动一次，就会变得这么温柔。
郑世杰不由勾了勾嘴角。
还说不是喜欢自己？
“在这看看就行了，反正扬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着什么急？”
道理都懂。
潘越就是按耐不住。
他直接把车门打开，下了车：“大家都在看热闹，没人注意我。再说了，对面卤肉店连个当家人都没来，全是一群野狗在那叫唤，怕什么？”
说着，潘越径直上了二楼。
吐口水大战正到白热化进度时，警察来了。
头和脸都被口水淹没的人连滚带爬地上前告状，却连嘴都不敢张，还是接过同店员工递来的纸将脸擦了又擦，才勉强擦干净一些。
“警察，我要报警，他们打我。”
见他没有皮外伤，生龙活虎看起来也没什么事的样子，没戴口罩的警察不由向后退了一大步，一脸严肃地说。
“不用靠那么近，你站在那说就行。”
站在原地，他叽里呱啦，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
照例询问完，警察看到扬帆卤肉店的员工：“他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
一个全程在角落里，连吵架都没参与的员工抱着手机跑过来：“今天发生的事，我原原本本的全都录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