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世昌低声浅笑。
“从前我叫你嫂子，现在总不能还这么叫你吧？”
这下，变成江海棠没话说了。
顿了顿，她道：“喊我江姐。”
游世昌垂眸看他，眼底满是温柔，完全没了面对他人的冷漠，乖顺得像一只最擅长摇尾巴的大狗狗。
主人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江姐。”
太乖，太温柔。
江海棠瞬间就联想到了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好像他们最喜欢这么叫。
不怪江海棠多想，主要这人先是不请自来，来了就朝她身边坐，被余蕊赶走了，眼神也黏黏糊糊的，江海棠好几次都撞见他的视线。
江海棠干脆转移了话题。
“你来苏市，有什么重要的事？打算什么时候走。”
游世昌顺着她的话：“还没定，我有很重要的人在这里。以后她去哪，我就去哪儿。”
江海棠不由得朝游世昌看去。
后者看起来面无表情，风轻云淡，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实际默默将满是冷汗的手握成拳，藏在身后。
他的心脏咚咚直跳，整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也还好。
他衣裳宽松，再加上比江海棠高许多，江海棠一时也没发现。
游世昌很明白。
现在跟江海棠说这些，并不算是个好时机。
但他忍不住。
他的人生，已经很理智，很克制。
如果能有一点可以让感性占上风的额度，他希望是感情。
这话说得太直白，江海棠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的笑意也被冲散得一干二净。
她抬眼看向游世昌。
眼底一片清明。
“你……当真？”
拒绝的话，已在肚子里打好了草稿，只要游世昌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拒绝的说辞就会立马从江海棠的嘴里冒出来。
若是别人，江海棠不会这么确定。
两人相距如此之大。
无论是年龄，身份，还是社会地位，根本就不匹配。
仅凭一句话，多少有些自作多情的嫌疑。
但奈何，游世昌是个有前科的。
她和游世昌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中间经历过很多事情，才让两人保持一个相对和睦的关系。
甚至江海棠一直都是把游世昌当小孩子看。
他18岁生日那天。
江海棠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
游世昌来之前，有个小姑娘捧着一盒精致的礼物递到江海棠面前，害羞地跟江海棠说，能不能帮她把这份礼物转交给游世昌。
江海棠满口答应，甚至还打趣地问小姑娘。
“你喜欢他？”
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海棠乐了。
“那你自己交给他，并且告诉她你的心意，这样他才有可能喜欢你。”
小姑娘疯狂摇头。
“他太凶了，我不敢。”
江海棠笑着看小姑娘跑开的背影，还想着等见到游世昌要好好说说他，别对人家小姑娘这么凶。
游世昌来到摊位，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粉色画着爱心图案的礼物。
他爱不释手地捧着怀里。
江海棠以为游世昌心里有数，便问：“喜欢吗？”
游世昌笑得见牙不见眼。
“喜欢。”
江海棠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喜欢就好，对人家小姑娘好点，我瞧着那小姑娘挺不错的，还喜欢你，别整天凶巴巴的。”
游世昌一愣。
“什么小姑娘？”
“你有几个小姑娘？”江海棠也是一愣，随即想到一种可能性：“游世昌，你该不会脚踩两只船吧？”
游世昌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不是脚踩两只船，是脚踩几只船？”
游世昌再也忍不住：“什么几只船？我以为是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