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董事长，我知道你准备做卤肉的生意，自己不方便露面，所以才找我妈。”
这事，是郑世杰在公交车上琢磨出来的。
这也是他唯一想到的，或者说唯一能接受的江海棠一个家庭主妇，忽然有能耐和杨帆这种大公司谈合作的理由。
至于为什么余蕊不方便露面。
一个公司，尤其是大公司，不方便的事有很多，郑世杰也自认为很懂事地不问。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余蕊，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明白郑世杰是什么意思。
“所以呢？”
郑世杰一听有戏，连说话声音都带着几分雀跃：“我妈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再说了，她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哪懂什么做生意？我是她儿子，有义务帮她善后，以后余董事长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就好了。”
余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在江海棠的面子上，余蕊又耐着性子问了他一遍：“所以，你妈的事，以后交给你就好了？”
郑世杰脸上掩饰不住笑意。
都这么问，这事很大概率上是成了。
他学着江海棠的样子伸出手：“余董事长若是不介意，以后我还是叫你蕊姨吧！”
“叫你个头！”
再三确定他是来抢江海棠生意的余蕊。
这下是完全不克制自己性子了。
她扬起手里的文件夹，冲郑世杰伸过来的手就砸上去。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余蕊故意，文件夹上的铁夹子子正对着郑世杰的手。
“不愧是郑文彬那个孬种的种，下作的手段真是跟他一模一样，真是恶心到我想吐。抢别人的生意，我还敬你有点能耐，抢你自己亲妈的生意？你缺德不缺德？”
余蕊打一下还不解气，扬起文件夹又是第二下，也不管是打哪里，一阵劈头盖脸的。
“啊呸，真是不要脸，什么东西敢到老娘这耍手段，老娘耍手段的时候，你还窝在你妈怀里吃奶呢。还说你妈年纪大，干不动了，你妈年纪大，那我是什么年纪？”
余蕊嗓门大在公司是出了名的。
她这一出招，员工们为了自己耳鼓膜考虑，都自动离得远了一些。
昨日看余蕊还是安安静静的淑女模样。
郑世杰根本不知道，她竟是这么泼辣。
他不敢还手。
只能一边躲一边解释。
“蕊姨，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帮帮我妈，你误会我了。”
余蕊狠狠地朝他脸上啐了一口，一文件夹直接砸郑世杰脑门上：“误会？黑心烂肝的玩意儿，老娘误会你什么了？”
郑世杰一个躲闪不及，脑门被重重地砸了一下。
瞬间，他只觉脑门痛到发麻，伸手一摸，果然已经肿起来了。
余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硬生生地把郑世杰追出园区，不少下来透透气，买个零食饮料划水的员工都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录了屏幕分享给其他同事看。
郑世杰用余光瞥见有人掏出手机。
他想阻止，但余蕊的文件夹就像雨点一般朝他砸来，他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
最后，余蕊累得实在是没力气了。
她累到站在原地，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还不忘指着郑世杰骂道：“以后见了老娘要绕道走，否则老娘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被追着暴打的郑世杰，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头发被薅得凌乱，身上衣服皱巴巴的，裸露在外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最显眼的还是额头上鼓起来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