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巴掌却不是江竟落下的,而是苏梦翡。
在江竟刚刚有所动作时,苏梦翡忍无可忍,伸手给了苏琪一记耳光。
她用尽全身力气,苏琪的脸上很快印出五个手指印。
苏琪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错愕又羞愤。
她!怎么敢!
苏琪抬手想还回去,却被江竟死死捏住。
江竟的力气很大,苏琪动弹不得,只能用求救的眼光看向自己的男伴。
她的男伴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了。
他拍了拍江竟的肩膀,“哥们儿,算了吧,闹下去对谁都不好看。”
不好看吗?
那可未必。
江竟的唇角刚刚勾起,何星火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你们,给我闭嘴!”
何星火狠狠瞪了一眼这些人。
是真的嫌自己现在的日子太舒服了是不是?
江竟甚至都不用动手,就可以碾死他们。
几人不解的看着何星火。
他们和何星火十分熟稔,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现在,何星火居然向着一个连身份都不知道的外人?
江竟淡淡的撇了一眼何星火,再平常不过的一个眼神,却让何星火脊背发凉。
他硬着头皮开口,“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先回去休息。”
他对着江竟挤眉弄眼,希望他能看在二十几年朋友,从穿开裆裤开始的情分上,不要把事情闹大。
毕竟这是在他家的赛车场。
江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给了他面子。
他牵起苏梦翡,准备离开,苏琪却不依不饶,冲上来拉住苏梦翡的胳膊。
“你别想走!打了人你还想就这么走了?”
苏琪气鼓鼓的瞪着江竟。
别以为她刚才没有听到,这些人都不认识江竟,那肯定是什么野男人,无非是有点小钱。
肯定没有她的男伴厉害就是了。
她看向自己的男伴,对他投去个稍有不满的眼神。
自己的女伴受欺负了,他难道不应该为女伴出气吗?
苏琪的男伴名叫曲泽,他本来不想招惹麻烦,他总觉得江竟这个人很危险。
架不住苏琪的激将法。
“喂!你的女伴现在被打了,你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苏琪张嘴,噼里啪啦的连珠炮对准曲泽。
曲泽面色涨红,他鼓起勇气,走到江竟面前。
“我想你的女伴需要给我的女伴一个道歉。”
曲泽自以为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毕竟是苏梦翡动手在先。
苏梦翡轻嗤一声,“要道歉也是她先给我道歉,她侮辱诽谤我,难道就不需要道歉了吗?”
“只要她先道歉,我可以为我动手的事情和她道歉。”
话是这么说,可苏梦翡很清楚,苏琪不可能道歉。
长久以来苏琪都觉得自己比苏梦翡高贵,她怎么可能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和苏梦翡道歉?
果然,苏梦翡的话刚刚说完,苏琪立马炸开。
“你休想!你不过是个贱种!我凭什么和你道歉?”
苏琪嗓音尖锐,讥笑连连,“你克死你爸,又把你妈克进医院,像你这种天煞孤星,出生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
“你们可要离这种人远一点,靠太近,会招来不幸的!”
苏梦翡身形一晃,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没了一点血色。
这些话,她从小就在亲戚嘴里听到。
所有人都说是因为她的命太硬,克死了苏父。
每每这个时候,苏母都会温柔的遮住她的耳朵,然后轻声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和她没有关系。
直到今年,苏母也进了医院,医生几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家里这些亲戚就更加坚信是因为她克双亲,才会这样。
之前她为了苏母的医药费去四处借钱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如此的言语。
说的多了,有时候苏梦翡都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自己。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忽然,一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江竟将她揽入怀中,冷声对何星火说,“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人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苏梦翡走了。
他本来是想把这些人都赶出京都,只是不在自己眼前蹦跶,未免有些太过仁厚了。
但苏琪怎么说也和苏梦翡沾亲带故,他便没有这么做。
让苏琪消失一点也不难,但苏梦翡呢?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苏梦翡想要的结果。
何星火双眸几乎喷火,这个女人是蠢货吗?
自己刚才还帮他们在江竟面前求情,她倒是不怕死,还敢触江竟的逆鳞!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管了。
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
“各位,请吧,我这庙小,容不下诸位大佛,以后都不要来了。”
何星火拉着脸,冷漠出声。
“凭什么?我们是交了钱的!而且,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为什么要向着她?”
苏琪还在叫嚣,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曲泽已经变了脸色。
其他几个人本来都没说什么,只是很好奇江竟的身份而已,后面那些事情都是苏琪做的,凭什么他们要一起受过?
他们还想和何星火求求情,但何星火看也没看他们,径直走远。
这下,他们就只能把怒火转向曲泽和苏琪了。
曲泽也很气恼,苏琪得罪谁不好,竟然得罪何星火的朋友?
何家可是三世家之一啊!
最终,几个人都把怒火对准了苏琪。
听说那天晚上苏琪被打的亲妈都不认识,顶着一张猪头脸,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的像烂布条一样。
曲泽还算有良心,没有把她留在山上,而是丢在苏家门口。
这些都是苏梦翡后来知道的。
江竟带她回到房子里,苏梦翡全身都在发抖。
一进门,她忍不住掩面而泣。
“江医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真的是因为我,我爸爸才会死,我妈妈才会进医院?”
苏梦翡瘦弱的身板风一吹就好似能跑,随风而摇曳,支离破碎的让人心疼。
这些话,戳进了她的心窝子里面。
江竟不太会哄人,也没有经验,他有些无措,扯了张纸巾胡乱给她擦拭着。
“我是一名医生,我相信科学。”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