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翡再拨过去,对方处于关机状态。

    应该是手机没电了。

    不过司渊说他们在下山的路上,一会就能见到了。

    苏梦翡十分自责,这一切都怪她。

    一旁的周硕看穿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不怪你,大家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来这里是我们大家共同的选择。”

    周硕安慰她。

    要说后悔,那就是在来之前大家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没有做好攻略。

    要不然也不会造就现在的局面。

    比如周硕被咬这件事就可以完全避免,早知道就应该穿专业装备,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别说是虫子,就是蛇都没地方下嘴的那种。

    苏梦翡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也不知道张晴伤在哪里,伤的严不严重。

    大概十分钟左右,救护车到了。

    还没见到司渊和张晴的身影,大家只好再等等。

    又过了五分钟,总算看到了司渊和司渊背上的张晴。

    等俩人走近一点,苏梦翡捂着嘴,差点惊叫出声。

    他们两个像血染过的一样,苏梦翡甚至看不出来张晴哪里受了伤,到处都是血。

    但好在张晴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一张脸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苏梦翡迎了过去,想要帮忙,却又不敢下手。

    也不知道张晴伤在哪里,她怕自己会触碰到张晴的伤口。

    医护人员上来,苏梦翡后退几步,给医护人员留出空间。

    相比较周硕,张晴的情况更加严重。

    她被担架抬着上车,临走时还拉着苏梦翡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苏苏,我们的作品就靠你和司渊了,我的运气实在不好,没办法亲自完成,你们一定要完成啊!”

    张晴还想再嘱咐两句,被强行带走。

    原本苏梦翡也想跟着一起去的,让两个伤员独自去医院,她实在不放心。

    但救护车坐不下那么多人,她就只好目送他们离开了。

    等到车子走远,苏梦翡才有空问司渊发生了什么。

    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哀怨,“张晴说的没错,她的运气真的很差。”

    俩人坐在山脚,决定先等等医院的消息再看他们两个何去何从。

    苏梦翡现在已经全然没了心思想什么比赛的事情,只希望张晴和周硕没事。

    司渊也交代了他们这一路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都还算顺利,他们也找到藤蔓,司渊和张晴分开去收集藤蔓。

    就是这么一分开,就出了事儿。

    张晴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一不小心走到了藤蔓生长的深处,结果被困在了里面出不来。

    她拼命呼救,司渊离得远,没有听见,她就只好想办法自救。

    结果就是她用防身的军刀划拉藤蔓,没把藤蔓砍断,反而越缠越紧。

    越紧张就越出错,军刀掉在地上,她想去捡,自己不小心栽在了军刀上。

    刀口很深,司渊赶到的时候,张晴的脸就已经很白了。

    好在没扎到要害,这一路又不是平地,司渊怕路上颠簸造成二次伤害,索性把刀拔了出来。

    胡乱包扎了一下,赶紧往山下赶。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张晴的血给染透了。

    听完整个故事,苏梦翡沉默了很久。

    最终,也只能归咎于张晴运气不好。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概率那么低,都被张晴碰上了,的确是运气不好。

    .

    江竟拿着片子,眉头紧皱。

    “老师,我还是觉得病人应该做进一步的检查。”

    他说出自己的看法。

    心外科刚刚收治了一位病人,他自述自己最近经常有胸口痛的毛病,还时常干呕。

    但是心脏彩超和验血报告来看,都没有问题。

    直觉告诉江竟,如果病人没有撒谎的话,那么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王伯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嗤笑一声,“江医生还是资历太浅了,该不会是觉得自己的直觉比机器还要准确吧?”

    “医院花那么多钱购买机器,可不是摆设来的。”

    说完,他讨好的看向周主任,“主任都说病人没有大碍,那肯定没有大碍。”

    科室里的人纷纷翻了个白眼,王伯涛要献媚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

    狗腿子这个词语就是为王伯涛量身定做的。

    周主任没理会王伯涛奉承的话,反而问江竟,“说说你的依据。”

    “人体感到的不舒服都是身体的警示,我们不能忽略,等到发病再发现就晚了。”

    江竟说的头头是道。

    王伯涛笑的更大声了,“你说的这个三岁小孩都知道,可你怎么知道不是病人在说谎呢?”

    他进医院更早,见过很多奇葩病人。

    来看病的一百个人里面,有百分之三十讲不清自己的症状,有百分之二十的病人隐瞒病史。

    还有百分之十的病人会撒谎。

    剩下百分之四十的病人里面还有各种奇葩。

    遇到配合又正常的病人实在难得,更多的时候是要应付各种不可思议的情况。

    比如现在,这个病人一直强调自己心口痛,可是检查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王伯涛认定这个病人是在撒谎。

    江竟和他持有不同的看法,他则是认为病人没有撒谎,那么引起心口痛的原因就值得细细考量。

    “王医生,这是我的病人。”

    江竟皱眉,实在懒得听他聒噪。

    “都是医院的病人,江医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王伯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要是我输了,我替江医生值三个月的夜班。”

    “可要是江医生输了.”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王伯涛是要搞事情。

    他不说,在等着江竟接茬。

    毕竟有点血性的人,都会夸下海口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江竟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事关病人安危,王医生还有心情打赌?”

    一句话,把王伯涛陷入了不分轻重的小人境地里。

    王伯涛面上闪过一抹羞愤,却仍是强撑着自己的面子。

    “江医生不会是不敢了吧?知道自己必输无疑,所以不敢和我赌?”

    王伯涛很自信。

    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想看看江竟会不会应下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