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格尔木疗养院玉烟还是赌对了。
心软的神明用清风扶起弯曲的膝盖。
一点冰冷都不掺杂的风啊，越来越温暖的阳光啊，是祂们妥协的证据。
惨白的嘴唇弯起，玉烟抬头看着一只仙鹤从天上飞下来，伸出了手。
仙鹤张开嘴，将衔着的瓷瓶放在玉烟手心。
玉烟摸了摸鹤的头，她认出来了，这是之前带着自己到处飞的那只！
仙鹤叫了两声，用喙夹着玉烟的手，将她的手带到自己翅膀的羽毛下面。
玉烟伸手摸了摸，居然还有一个瓷瓶！
不动声色地收进了袖口，玉烟亲了亲仙鹤的脸。
谁知道仙鹤立马跳到一边，用翅膀拂了拂脸边的毛，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玉烟看着仙鹤这个反应，气的笑了一下。
趁着玉烟还没走过来，仙鹤先一步起飞。
捉不到我吧！不会飞的小蚌精！
飞走之前，仙鹤啄下了一根羽毛。
那羽毛啊，就和雪一样白，和漫天的雪一同落入了玉烟的掌心。
玉烟仔细将羽毛收好，冲着仙鹤离开的方向哼了一声。
嘴硬心软的小白鸟！
本着来都来了的态度，玉烟还是继续抬步往青铜门的方向走。
挤进山体之间的缝隙，玉烟看着熟悉的人面鸟打了个招呼。
人面鸟哪敢和玉烟对着干啊？
上一次没长眼和她对着干，死了不知道多少只鸟，她还安然无恙地和它们打招呼呢！
于是被打服的人面鸟张开翅膀飞到山壁上，转头将脑袋埋在自己的翅膀下面，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玉烟撇了撇嘴，走上了铁链，几个轻跳，就落在了地下。
看着眼前熟悉的青铜门，玉烟就跟回家了一样。
走上前敲了敲门，却没人开。
从青铜门里面飘出来的黑无常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别敲了啊！”
玉烟虽然看不到黑无常的人，但是能听到他的声音。
“那你给我开门啊倒是！”
玉烟搓了搓手，鬼地方还怪冷，她要进棺材里面躺躺。
黑无常也看到了玉烟身上的冻伤，围着玉烟一边飘一边稀奇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受伤呢！”
因为黑无常是阴魂，所以围着玉烟飘的时候会带起阵阵阴风，这让原本就没穿多少的玉烟更冷了。
本来只是想用苦肉计求求玉帝爹的，没想到真给玉烟吃上大苦了哈。
“你别在这说风凉话，吹得我怪冷的，你快开门行不？”
黑无常停下来，站在玉烟面前耸了耸肩：“我又没有钥匙，怎么开门？这门只能从外边开嘞！”
他们鬼差都不用钥匙的，直接飘进飘出就好了。
玉烟有些无语，白进来了呗！
“那你帮我和阎王问个好，就说麻烦他了。”
交代完黑无常，玉烟转身准备离开。
白无常就在玉烟进山体的缝隙等着她，白雪刺眼，他怕玉烟会在风雪山林中迷失方向，所以准备送玉烟出去。
“对了，哪吒说风火轮借你玩，等到你回天庭的时候再还。”
一边走，白无常一边交代哪吒交代自己的事情。
玉烟一边听，一边骚扰长白山的生灵。
好久不见的小鸟，还是这么喜欢睡觉的棕熊，依旧活蛇微死的小蛇。
就是……
故人已去，风雪依旧……
站在长白山入口处回头望，玉烟不知道白无常在哪，但还是挥了挥手。
“再见。”
黑无常从白无常的身后钻出来，抱着手臂笑了笑。
“再见。”
风将他们两魂的声音送入玉烟耳中。
转身离开，玉烟想着，也不着急回家，干脆去找一找他吧。
许久未见了啊。
虽然漫长的岁月中，这点时间对于这两个长生不老的人来说确实不算久。
但是去了一趟东北的玉烟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见一面了。
玉烟卜过卦，而且不止一次。
一开始是想要知道张起灵的位置救他出来，被警告了之后就是卜卦想要知道他的安危了。
站在格尔木疗养院前，玉烟有些迷茫地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罗盘，没错。
后退了几步，猛地朝疗养院的围墙冲过去。
蹬着围墙借力翻进了塔尔木疗养院，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玉烟走进了那座没有人气的疗养院。
里面没有灯，玉烟掏出夜明珠继续往前走。
忽然，白影闪过。
玉烟转身看去，空无一人。
等到再转头的时候，倒吊着的女人脸突然出现在了玉烟面前，是禁婆！
漆黑的头发长得拖地。
扒在房顶上，玉烟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拖把成精了。
头发快速顺着玉烟的小腿绞了上来，玉烟不慌不忙地伸手掐住面前的女人脖子，另一只手拿出火折子。
果不其然，当火碰到头发的时候，女人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
想要逃走，却被玉烟的手掐住脖子一动不能动。
玉烟将拖着禁婆一路进了房间，用禁婆身上穿的衣服擦了一下积灰的凳子之后，玉烟才坐了下去。
禁婆的头发只被烧了一小部分，因为禁婆的叫声实在是太吵了，玉烟还是帮她把火灭了的。
用双脚困住禁婆，玉烟拿出剪刀给禁婆烧焦的头发全部剪了。
看上去顺眼多了。
再拿出木梳子，给禁婆的绑了个麻花辫，甚至还系了个蝴蝶结在发尾。
爽了。
玉烟收好东西，将禁婆的脸掰过来准备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却愣在了原地。
“霍玲？”
死白的脸上，全黑的眼珠子转动着，像是不明白玉烟在说什么。
霍玲依旧在挣扎，但是可以忽略，毕竟没用哈。
玉烟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脑子里面一团浆糊。
“你不是和吴三省去什么考古队了吗？”
玉烟皱着眉拿出了一颗安眠的药，怕剂量不够，又给霍玲多喂了几颗。
她还要去这个疗养院探探，霍玲还是就在这睡着吧，等她走的时候再把她一起带走。
心乱如麻的玉烟先是在她们进入的房间里面找了找，有一张照片。
擦去上面的浮灰，玉烟死死地盯着照片上面的人看。
霍玲、陈文锦、吴三省、张起灵。
呵，还真是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