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送别玉烟下水时水波荡漾的声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被无限放大。
直到坐进浴缸，胸前被大片的玫瑰掩盖，玉烟才扯了扯张起灵的手，示意他转过来。
不然的话张起灵看不到自己就不会放开自己的手。
单手洗澡连搓个香皂都费劲。
反正按照惯例她也是要先泡一会儿的，正好和张起灵说说话。
等他酒劲上来晕乎乎的睡着了，玉烟就可以放心洗了。
玉烟不担心张起灵会做什么的。
一是他的性格不会做什么。
二是张起灵也打不过自己。
等到张起灵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一幕时，呆住了。
对虽然说喜欢，但是从来没想过亵渎的张起灵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毕竟在梦里张起灵也只敢梦到和玉烟一起睡觉的那段时候。
这么一刺激，张起灵的血液循环就加快了。
酒精随着血液循环流向身体各处。
张起灵也分不清是眼前的景象让他迷醉还是酒精麻痹了神经，让他感觉有些恍惚。
看着玉烟一开一合不断讲话的嘴，张起灵根本听不进去。
因为酒精有些站不稳的他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将双手搭在浴缸边上。
然后把头靠在手上，歪着头看着玉烟。
浴室里面因为热水的氤氲，很温暖。
听着朝思暮想的声音，张起灵慢慢闭上了眼睛。
说的嘴巴都干了的玉烟看着终于睡着了的张起，也长呼了一口气。
再讲下去她就要开始讲神话故事了！
洗完澡之后玉烟看着趴在浴缸边上的张起灵，想了想还是轻轻在他耳边说。
“张起灵？”
“嗯。”
清冷的声音带着点迷糊，看得出来是很努力回复自己了。
玉烟忍着笑轻轻询问：“要洗澡了再睡吗？”
“嗯。”
张起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玉烟说的什么。
但是他总觉得玉烟不会害自己，所以毫无防备就应了下来。
玉烟点了点头，直起身子给张起灵放完水之后就走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里面连水声都没有，玉烟疑惑地推门进去，发现张起灵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叹了口气，玉烟将人衣服扒了扶进了浴缸。
轻轻敲了一下张起灵的脑袋，玉烟说：“你自己把最后一件脱了，然后用这个小方块搓出泡泡了洗澡，我去给你拿醒酒汤。”
张起灵点了点头，伸手就要脱最后一件，玉烟连忙捂住眼睛走了出去。
因为时代原因，玉烟敢把一个男性衣服扒了已经算是开放的了。
但是时代还没有开放到玉烟能够帮张起灵扒得一丝不剩。
穿着真丝睡衣的玉烟一下楼就看见了几双吃瓜的眼神。
“这么快？”
玉琦吃惊地说。
旁边的玉镝闭了闭眼，抬手给了玉琦一巴掌。
“不要一男一女进一个房间就想这些！”
到底是女生，玉伶还是贴心一点，看着玉烟说：“醒酒汤在后厨还有。”
“几位爷喝完醒酒汤走的，还给你留了信。”
玉镝说完，绕到前台从抽屉里拿出信封递到玉烟手上。
玉烟点了点头，去后厨拿了一碗醒酒汤，带着信一起上楼了。
回到楼上，浴室里还是一点水声没有。
玉烟无奈地将信放在桌子上，端着醒酒汤进了浴室。
果不其然，张起灵还维持着玉烟走的时候的样子。
听到声音之后，略带迟缓地看了过来。
“二丫。”
玉烟点了点头，将醒酒汤放在张起灵嘴边。
“玉烟。”
张起灵又叫道。
受不了磨磨唧唧的玉烟直接掐住张起灵的脸，将他的嘴掐得嘟起，然后直接灌药。
可能是喝的有点急，一碗下肚，张起灵咳了几声。
再抬头的时候，眼眶泛红，虽然面上表情不显。
但是玉烟就是觉得张起灵的眼神在控诉着她的粗暴。
“咳咳，你别洗了，自己起来擦干穿衣服。”
水都快凉了，再洗得生病。
折腾了好一会儿，玉烟才把人哄到床上躺着。
而她则是拿着信靠在床头翻看了起来。
几乎都是祝福语。
大伯伯说要她一往无前。
爹娘说背后有家。
三伯伯则是告诉她现在她要独当一面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哥说天天开心。
吴伯伯说吴家的狗随她用。
六伯伯和白姨在信中道别了，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要一起隐居山林。
七姨叫她捂住耳朵不要听世界对于女性的责难，让她用事实狠狠打脸那些愚昧无知的人。
八伯伯也是告别，他要带着齐佳格木去德国了，还有点不舍。
玉烟指尖划过，九伯伯的信映入眼帘。
他说，没钱就伸手找他要。
财神：别抢我的活！
每封信都不长，但每封信都很满。
玉烟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些信，看着旁边贴着自己已经睡着了的张起灵，关了灯。
黑暗中，张起灵朝着玉烟方向挪了挪，最后抱住了她。
悄悄睁开眼，看着这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场景，张起灵终于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第二天，玉烟先是在郊外和黑背老六、白姨告别。
然后又去火车站送别齐铁嘴和齐佳格木。
五年过去了，曾经瘦小的男孩也长成了一八五的痞帅大帅哥。
看着头发后边扎着个小啾啾，眼睛上戴着个墨镜的齐佳格木，玉烟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天又没什么太阳，你眼睛又没什么事，戴什么墨镜！”
齐佳格木对于这个从小就武力镇压他到大的混世魔王没有办法，能做的只有咬牙切齿地捂着头。
“我只是耍个帅嘛！这么凶，以后都没人要！”
当然，最后一句是小声嘀咕的，毕竟大声说的话，走之前还要挨一顿。
“你们准备去德国多久啊？”
齐佳格木摸了摸下巴：“我准备在德国学个医，其他的到时候再看吧。”
玉烟点了点头，还准备说什么，旁边的列车员就催促着上车。
烟雾从火车头冲向天际，载着玉烟的亲人啊，驶向远方。
玉烟就这么看着，直到火车尾都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张起灵察觉到了玉烟心情不好，但是不会安慰的他只能上前一步，和玉烟并排。
双手交叠在一起，给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