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躺椅上试图挣扎但一动不动的汪灿选择放弃,警报器就在桌子内部,瞅着自己怎么也抬不起的胳膊欲哭无泪。
听到张镇尸的询问,汪灿正打算开口糊弄过去才发现自己嗓子也出不了声。
用眼神示意张镇尸把他嘴弄开,看他张嘴不说话,张镇尸在反应过来从包里掏出银针,刺入隐白人中两处穴位,轻推按揉,不过一会功夫汪灿就发现自己可以出声。
汪灿轻咳,假装淡定自己不认识这位,想起这位族长好像在找张启灵,有意无意说道
“我们在找张启灵。”
把汪灿端端正正摆弄在椅子上,一身张镇尸随手扒拉开他面前桌子上的资料一屁股坐上去,盯着汪灿,两人间距离极近,汪灿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隐约的冷香。
张镇尸一只腿屈膝另一只脚蹬在汪灿的椅子边上,随意的坐在那里,汪灿眼神微沉,语气自然地跳开话题
“你是谁?”
端起杯子里黑乎乎咖啡打量,张镇尸微微回过头眼角眉梢都浸着笑意
“叫我阿张姑娘,你们从我下山好像就跟着我,上一次和我打架的男人也是,都是汪家人,我对你们比较好奇,来看看。”
像案板上待宰猪的汪灿只能忍下这口气,旁敲侧击问道
“你对我们很了解?”
张镇尸略略思考后摇头,诚恳地看向汪灿
“其实不太清楚,就知道你们和九门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名其妙好像被骂了一顿,汪灿都不知道这人站那边,心眼子八百个的汪灿心神一动就开始试探这位族长和九门的关系
“阿张姑娘,你不喜欢九门吗?”
换了个姿势右手撑住下巴,张镇尸略略思考一下
“九门,张家,尤其是汪家,我都不喜欢。”
下意识把尤其是汪家忽略,心思深沉的汪灿逐渐把控谈话的节奏,开始套话加推理
“那有什么事让你不得不找张启灵解决呢?我们汪家和西南张家可以合作解决,只要你能来到汪家。”
总感觉自己被人当成傻子的张镇尸起身下桌,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脑子反应慢,又不是傻,我可没有被做人体研究的癖好。”
随后走到汪灿临时搭建的折叠床上坐下,敲了敲床,确定不会撑不住自己就坐在上面继续聊
”之前那个人说我上了汪家刺杀榜,那是什么东西?“
汪灿沉默,开口
“汪家分内门外门,族内地位全靠完成任务区别,很多人都会去接任务榜的任务,刺杀榜就是难度最高的,不过你这个情况有点特殊。”
听到这里张镇尸竖起耳朵,指着自己地说有点诧异地说
“我?”
郑重其事点头后,汪灿继续说
“你的身手等级经过汪野评估为C,张启灵是S,能上任务榜纯属因为你这个汪家内部要到比较急,加上你弄的毒药有点意思。”
若有所思的小阿张摸摸下巴,冲着汪灿点点头打算告别
“谢了,拜拜。”
汪灿眼神划过暗芒,随后开口
“既然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的?礼尚往来嘛。”
手中银针翻飞,张镇尸感觉自己脑子里能想起来的确实没多少,说不定能被问的想起点什么就点头同意。
感受着还没什么知觉的身体,汪灿决定继续拖延时间
“棺材里是什么?”
“不知道。”
“为什么要拿着?”
“不知道。”
“要放到哪里?”
“不知道。”
……
气氛有点沉默和尴尬,坦然坐在那里张镇尸直直看向眼神里全是对她谴责和控诉的汪灿。
“你可以问我点我知道的,光问我不知道的我怎么说。”
汪灿深吸一口气,妈的,他智商都被带低了
“找张启灵干什么?”
张镇尸突然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在白炽灯照射下眼神里仿佛散碎着星星
“不告诉你,我没有礼貌,才不和你礼尚往来。”
说完拿起自己的背包,悄咪咪藏好东西,从帐篷内一下子窜出去。
走之前还不忘帮忙把汪灿的椅子搬好,正对着门口让他盯着自己跑路。
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喊人的汪灿片刻后才怒火滔天把桌子上的杯子砸碎,把原负责人汪艾叫进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迅速把这件事情上报。
摸鱼的打工人汪艾则是被迫加班加点汇报上去。
汪家内部也是即将迎来狂风暴雨的大清洗,收缩外门势力,老老实实苟着,没办法,向来仗着自己运算系统无往不利的汪家人也是被别人收拾了一把。
晚上汪灿处理完一堆事务把自己安保加固后才看到自己的床。
就剩下光秃秃的床单。
汪灿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出去。
第二天高情商组员给汪艾汇报自己睡袋失踪的时候,贱兮兮地凑上去问
“会不会是被之前来偷袭汪灿大人的贼偷了?”
汪艾下意识锤上去
“人家偷你的干啥,要偷也是偷汪灿大人的,人家那连枕头都是蚕丝的,偷你那睡觉都伸不开腿的睡袋干啥?”
路过的汪灿听到这怒火值蹭蹭往上涨,背后蛐蛐领导结果被发现的老实二人组喜提加练和文件一堆。
不习惯睡袋向来靠自己体质躺在棺材上硬扛雨林晚上冷风的小阿张这次连枕头都有了。
高档货就是不一样,看起来轻飘飘实际上极其保暖,在背包里一点都不占地方。
裹着保暖效果极好的被子在棺材上休息,张镇尸终于有时间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细细地清理一番。
不回忆不知道,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符文咒法多的很,五行八卦奇门术法,三清上师,菩提祖师,如来佛祖,连赶尸扎纸都有。
但是这些记忆都如蜻蜓点水一晃而过,关于自己的东西则是少得可怜,只是隐约记得自己要去西南张家拿族长象征,现在要找到张启灵借人下墓,还有棺材很重要,非常重要。
最让人无法捉摸的是在脑海中静静旋转的球,张镇尸直觉告诉她,这个球里有她所有的记忆和张家历届族长的秘密,但是不敢碰。
因为哪怕她什么也不干,这颗球也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危险,面对这颗球好像是一滴水对上整个大海,张镇尸能感觉到她的意识迟早会被这玩意吞噬。
叹了口气从棺材上翻身睡觉,张镇尸顺便算卦阿柠那群人现在在哪里,赶紧赶过去再说,心想好歹收了钱,怎么着也得把人送进去。
刚下过雨的雨林格外清爽,沙漠的燥热彷佛消失在雨林中,张镇尸睡眼惺忪地从棺材抬手看时间,很好,还不到十点,出来混日子就是不容易,起这么早。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简单洗漱后,收拾完东西就在雨林中奔走,借力在树木间跳跃,舒展身体活动筋骨时不时算一卦。
嗯?
已经找到无三省了?
那得快点,要不等阿柠进去西王母宫不小心死了怎么问张启灵的消息。
被念叨的阿柠狠狠打了个喷嚏。
阿柠正在旁观被自家手下怼了的无三省。
“三爷,我们这堆人可就为了西王母里的东西来的,您这东藏西藏,还没到目的地我们兄弟都死了这么多,您对我们没个交代吗?”
听明白拖把这话的解语臣冷笑
“要什么交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入行之前没准备好死?”
拖把手下指着鼻子开骂
“臭小子娘们唧唧,老子最看不上你这唱戏的娘娘腔。”
话音还没落,手下指着解语臣的手就被一把匕首钉在地上,冷眼瞧着半跪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兄弟,没人上前帮忙,拖把手下默契后退,只留下老大一人。
黑瞎子的声音泛着冷厉
“三爷这次手下质量可不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