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厉聿臣背影,心里挺纠结。
希望他老婆不识趣,不肯离,打了官司她才能赚的更多。
但她又觉得,应该没有人不怕厉聿臣,十有八九一封离婚协议书就解决了。
她轻叹一声,转身去找儿子们。
——
厉聿臣之所以着急离开,是因为厉允安被他安排在另外通道离开,正在车上等他。
他匆匆离开,却在拐角处一个不慎,与一抹小小的身影撞在一起。
“哎呦——”江离被撞的人仰马翻,肉乎乎的小手揉着摔疼了的屁股。
他疼的龇牙咧嘴,仰着小脑袋看向面前的男人。
只一眼,他表情顿时凝固:这人——长得跟大宝好像!
“抱歉。”厉聿臣蹙眉,他向来不喜欢小男孩。
因为厉允安在幼儿园,常常被一群臭小子‘骚扰’。
但他话音落地,看清楚跌倒在地上的江离,唇红齿白眼睛乌黑。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他下意识弯腰,把江离扶起来。
“你没事吧?”
江离呆呆的看着男人,有种穿越到二十年以后,跟自己哥哥对视的既视感。
妈咪说,他们两个是异卵双胞胎,长得一点儿也不一样!
眼前这人——他下意识喊了声,“爹地!”
他脆生生的小声音,宛若一颗小石子,丢入厉聿臣的心头,他心间顿时化开一抹异样!
“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爹地。”厉聿臣拍了拍他小肩膀,扫视一圈周围,“你父母呢?”
江离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问,“你……”
看样子,他是被吓坏了,厉聿臣不再听他‘胡言乱语’。
“我带你去服务台。”他起身,拉着江离的小手朝服务台走去。
“不用,我妈咪就在那边等我!”
江离下意识想把手缩回来,可男人掌心温热,带着一层薄茧。
抓着他的手,他十分的有安全带!
厉聿臣低头,入目是男孩毛茸茸的小脑袋,他心底一阵柔软。
不待他再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厉允安的专属铃声。
意识到女儿等急了,他松开江离的手,在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摔痛哪里的话,去做个检查,有任何问题再来找我,赶快去找你的家人。”
他顾不上送江离到父母身边,放下名片转身匆匆离开。
江离木讷的接过名片,方才握着厉聿臣的手空空的。
他看着厉聿臣匆匆离开的背影一阵不舍。
“二宝?”江免在一旁的洗手间出来,在他眼前挥挥手,“你在看什么,嘘嘘过了吗?”
“大哥!”江离迅速把名片递给他,“你快看,他是不是爹地?”
名片上有厉聿臣的名字,奈何江离是个‘武夫’,压根不认字。
江免寻着他目光,只看到了厉聿臣的背影,他回过头再看江离手中的名片。
“他姓厉,不是爹地。”
江离小嘴紧绷,不可能,他不认字但认脸。
这个人就算不是爹地,也一定跟爹地有关系!
他将那张名片放回口袋里,一定要想办法约这个人见面,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好,我们先回去找妈咪吧,免得她找不到我们担心!”
江离揉着还有些酸痛的小屁股,拽着江免匆匆赶回原地。
他们回去的时候,江晚黎正拉着服务台的服务人员求助。
“他们是异卵双胞胎,都长得白白胖胖,身高也差不多,哥哥穿着一身黑色,弟弟穿的花不溜秋——”
兄弟两个长得惹眼,打扮帅气,服务人员对他们印象很深刻。
“我知道,他们说来机场找他们爹地陈于厉先生,刚刚替他们播报过了,等的时间太久他们去洗手间了……”
糟糕,来晚了!
江离一个急刹车,倒吸一口凉气,两根手指绕圈圈,思考今天该脱掉哪边的裤子,让妈咪打屁股?
江免小脸面色凝重,他见江晚黎急的快哭了,赶忙上前,“妈咪,我们在这里!”
江晚黎听到他喊了,但她仍旧直勾勾盯着服务人员,“您说,谁?陈于厉?”
“对啊,孩子爹地不是叫陈于厉吗?您找到您先生了吗?”服务人员看到不远处两个慢吞吞往这边挪的身影,笑容灿烂,“女士,您的孩子回来了呢!”
她的先生,两个兔崽子的爹,就叫陈于厉。
难怪,江晚黎刚才就觉得播报的名字耳熟。
她皮笑肉不笑的谢过服务人员,转身一手领一个,快步匆匆朝停车场走去。
她开的是一辆现代SUV七座车。
将车锁打开,两个奶包子自动爬上后座,系好安全带,小腿翘着,眼巴巴看着她,认错。
“妈咪,我们错了。”江免先开口,将责任全部揽下,“是我要来找爹地的。”
江离最讲义气,他立刻说,“还有我,妈咪,你要罚就罚我们两个!”
江晚黎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兄弟情深的两人。
“谁告诉你们,今天爹地回来?”
江免实话实说,“爷爷说的。”
“我知道了。”江晚黎发动引擎,汽车犹如离弦箭窜出去,“这笔账,我跟你们爷爷算,你们把心放回肚子里。”
看她态度,便知她对他们找爹地这件事情,非常不赞同。
江离偷偷捏紧了口袋里的名片,看来他要偷偷联系这个叔叔才可以!
郊区农田庄园。
庄园中间有一套京北老式四合院设计的房子,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和瓜果。
江晚黎的车停在门口,两个奶包子就下车,一溜烟朝院里跑。
江离朝厅嚷了一声:“爷爷,你好自为之!”然后拽着江免逃了。
“陈叔。”江晚黎拎着一盒点心进来。
陈叔正在修剪厅的盆栽,还没回味过江离那句话什么意思。
一扭头看到笑面虎江晚黎眯着眼睛走进来,心里咯噔一声。
“晚黎啊,你回来的正好,我头有些痛去躺会儿,你帮我修修——”
“您儿子陈于厉回来了?”江晚黎把点心放在桌子上,直入主题,没给陈叔逃跑的机会。
六年前,她倒在公路上,是陈叔救了她。
半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经医生检查是双胞胎。
她子宫薄,若流产以后怀孕的几率会很小。
可她身无分文,养自己都是一个问题,更不敢想怎么度过孕期,将来养孩子了!
自母亲去世后,从未感受过亲情的她,对肚子里两个小肉芽本能的不舍——
就在她左右为难时,陈叔提出让她嫁给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