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雨肆虐,草木摧折,可他们却出了很多汗。

    渐渐的,房间好像变成了一个蒸笼,温度持续攀高,就连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

    阮流荧努力的呼吸,可那滚烫的空气吸进鼻子里,仿佛鼻腔都会被灼伤一般。

    那么疼,又那么的让人心生欢喜……

    ……

    一夜无梦。

    再醒来时,港城竟然天晴了,八号风球也被收了回去。

    当然,如果他的床上没有躺着阮流荧的话,这一定是周旻行人生中一个非常美好的一天。

    他昨晚只是被下了药,并不是死了,所以在看到阮流荧的那一刻,昨晚所有的记忆都涌入了脑海。

    床单还是湿着的,空气中也都是糜烂暧昧的味道。

    阮流荧昨晚显然被折腾的不轻,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都是青紫的痕迹,尤其雪白的肩颈,是重灾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虐待了呢。

    阮流荧轻轻的叫了他一声:“honey……”

    叫完,她伸手要碰他,却被他一把挥开:“你想要什么?车子房子还是公司股票?总之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然后请你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听懂了吗?”

    阮流荧坐起身,一头乌黑的长发微微散开,配上那一身的痕迹,像极了一朵被暴力蹂躏过的白玫瑰。

    “honey,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周旻行冷嗤一声:“跟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没睡之前不也是跟我在一起吗?非要犯个贱被人玩一夜,难道你想当我太太?”

    周旻行掀开被子站起身:“我早就跟你说过吧?别对我存有幻想!敲钟结束后,我会让人事联系你解约的事情,希望你好自为之。”

    阮流荧一直在哭,一直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honey,你别走,你听我说,我就是太爱你了……”

    周旻行失去了耐心,一把甩开人。

    “爱我的人多了,你又算什么东西?去照照镜子吧,你这个样子真的丑死了,男人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

    如果说没下药之前,他对她还有那么丝悸动,可随着下药,一切都没了,他现在对她只有厌恶。

    阮流荧谨记秋姐的嘱咐,一直哭,一直示弱,其他什么都没做。

    周旻行穿戴整齐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要来敲门的周傲菲和袁咏珊。

    即便他已经尽力遮掩,但袁咏珊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今天敲钟上市,你还这么荒唐?是不是嫌周家最近丢人丢得还不够?”

    之前他跟阮流荧闹出的绯闻,上流圈那些富太太就没少揶揄笑话她,说他不挑食的那股气她到现在还没消呢,他又来给她上眼药!

    袁咏珊瞬间一肚子火,转身就走了。

    周傲菲直接一些,把他拽到自己房里之后,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捧她可以,但千万别碰她!”

    周旻行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冷笑一声:“碰她又怎么样?不碰她又怎么样?”

    “这种女人一看就奔着上位去的,用钱根本打发不掉,你就等着换老婆!等着家里鸡飞狗跳吧!”

    周旻行皱了皱眉:“你至于这么咒我吗?”

    周傲菲冷哼:“周旻行,你这辈子完了!真心对你好的人,你永远排斥厌恶,对狐朋狗友、心机女人,倒是疼爱有加!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两人不欢而散,但钟还得敲,市还得上。

    一出现在媒体面前,四人的表情管理都非常到位。

    敲钟之前,袁咏珊特意还提醒了一下阮流荧:“媒体采访的时候千万不要乱说话。”

    阮流荧乖乖的应:“好的,袁阿姨。”

    袁咏珊冷冷瞥了她一眼:“叫我袁总就可以了。”

    “好的,袁总。”

    敲钟仪式很快就结束了。

    到了媒体采访的环节,媒体纷纷把话筒递到了袁咏珊的面前,相比于周旻行顺风顺水的人生经历和事业经历,港城的媒体显然对袁咏珊起起伏伏的人生经历更感兴趣。

    “袁总,众所周知周小姐现在在周氏担任要职,小周先生虽然脱离家族企业独立创了业,却也做的风生水起,如今更是成功上市,您对培养孩子有什么秘诀吗?可以给大家分享一下吗?”

    袁咏珊从容的笑了笑,这种问题对于在商场浸淫了大半辈子的她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小儿科。

    “没什么秘诀,我通常都会非常尊重孩子的爱好和选择,让他们自由成长。”

    “那您未来对您的儿女还有什么期待吗?”

    “没有期待,无为而治就是我对他们的期待!”

    采访一共进行了四十分钟,袁咏珊就回答了将近三十五分钟,剩下的五分钟周旻行用来走了个过场。

    结束采访,周旻行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天盛法务部经理的电话。

    “周总,刚刚太太发来了一份律师函,说要跟您清算一下您创办天盛以来她为您花的每一分钱,和为天盛挣的每一分钱,全部算下来,大概是您现在一半的身家。”

    “什么?”

    周旻行伸手扯了扯领带,“她是不是疯了?”

    法务部经理说:“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她说得每一笔钱都有银行转账记录和缴税记录,根本抵赖不了!”

    虽然知道小白兔也会咬人,但这种时候,咬人是真疼!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立刻给许清蓝打去了电话。

    许清蓝正看着律师收集来的资料,心里总算有一笔明白账了,原来她那些年给他投资的钱,和为天盛挣的钱,居然有那么多。

    而她却还因为离婚分走的那点儿钱,觉得周旻行大方,觉得自己不配,简直蠢出了天际!

    “许清蓝你什么意思?非要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变成笑话才肯罢休是吗?”

    “我为什么会狼狈不堪变成笑话?”

    许清蓝的声音温淡的没有一丝情绪,“难道现在要变得狼狈不堪和变成笑话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你为什么突然出尔反尔?是不想离婚的意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