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云温热的口腔内壁滑过她的手指,她感觉整个人像被电击过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吃完,顾溪云舔了舔嘴唇,尾音勾起懒散笑意:“挺好吃的!”
许清蓝收回手,迅速垂下脑袋,浓密卷翘的睫毛扇动了好几次,最后说了句。
“有病。”
要是连雾野在场,他肯定会说:“不是,顾溪云,你TM是个抖M吧?为什么你一被许清蓝骂,就露出那种被爽到的表情?你到底在爽什么?知道的是她在骂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说爱你呢!”
顾溪云尾音勾起丝丝笑意,就连咬字都异常的温柔:“你怎么知道?我这两天嗓子确实是不太舒服。”
“……”
许清蓝好看的眉眼微蹙。
真的,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用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贱兮兮的话的?
影帝的自我修养吗?
顾溪云用舌头顶着腮笑了笑,还没说话,许清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许清蓝看了顾溪云一眼,顾溪云立刻就起身给她拿手机去了。
这一幕如果被连雾野看到,他肯定会说:“一个表情就把顾影帝钓成翘嘴了!!”
手机拿过来后,她看到是都雨竹打来,便跟他说:“帮我接一下,我手上都是油。”
顾溪云便任劳任怨的帮她按下了接听键,开了免提。
想到昨天顾溪云说她为了拿资源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事儿,她刚要骂她,就听见都雨竹有些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蓝蓝,你在哪?说话方便吗?”
许清蓝咀嚼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很少能听到都雨竹用这种天好像塌了的语气说话。
“方便,怎么了?”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有些心理准备。”
许清蓝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
都雨竹艰难的启齿,“刚刚私家侦探把查到的关于阮流荧的资料发给我了,阮流荧确实在很久之前就跟周旻行有过交集。”
“大概是五年多前,周旻行以帝都慈善家的身份去过阮流荧所居住的小镇,为她的学校捐款捐物,当时的校长安排她去陪周旻行过夜,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周旻行走后不久,她就休学了,而她是因为怀孕生子休学的!”
也就是说,阮流荧生过周旻行的孩子?还是在五年多前?
那时的她大概还沉浸在热恋的甜蜜中,而他却在外面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而那女人还把孩子生了下来?
“资料上显示,她生的是一对龙凤胎,由于她父母好赌,家庭拮据困难,她没有办法独自抚养两个孩子,就联系了周家的人,周家做了亲子鉴定后,确认孩子是周旻行的后,周家就认了,便把两个孩子接回了周家,此后就一直养在了周家帝郊的别墅里。”
所以,过去的五年间,她到底在爱着一个怎么样虚伪、谎话连篇的人啊?
还有袁咏珊,每天灌她那么多汤药,劝她赶紧怀孕生子,现在想想,这都是为了给那对龙凤胎一个正名吧?
不然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也不会轻易被拿捏的!
还有周傲菲,她对她那么掏心掏肺,结果呢?她却假模假样虚情假意。
五年啊,她被他们一家人合起伙来骗了五年啊!人生五分之一都没了!
都雨竹的声音还在传来,“这事儿都是周家的律师出面处理的,周家的人没见过阮流荧,不知道她就是那对龙凤胎的生母……”
半天没听到许清蓝的声音,都雨竹不确定的问:“喂,蓝蓝,你还在听吗?”
“在听,你说。”
“阮流荧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估计就是想入主周家,做名正言顺周太太,她一直没亮底牌,估计也是憋着什么大招呢!”
“袁咏珊虽然不是个吃素的,但阮流荧毕竟有两个孩子傍身,而且袁咏珊非常喜欢那两个私生子,每周都会过去看望,宝贝的不行,就算现在不同意,估计最后也会妥协。”
呵呵。
以前她还觉得这是个顶好的人家,觉得袁咏珊是个非常值得人敬重敬爱的女性,和她奶奶一样,她也是独自拉扯着一儿一女长大,受尽了白眼和奚落。
在最微末时,他们甚至没有名字,“小三”、“小三儿子”、“小三女儿”,亦或者总称“周家流落在外的三条狗”。
是人都能踩他们一脚。
可袁咏珊偏偏不信命,她克制隐忍步步为营,终于把他们母子三人的这则帝都圈茶余饭后的笑话,改写成了励志神话。
可直到今天她才看清这一家人,脏心烂肺,蛇鼠一窝,上梁不正下粱歪,没有一个好东西!
许清蓝顿时感觉有些反胃,随即冲到卫生间大吐特吐起来。
明明胃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可她还是一直吐个不停,还流出了不少生理性眼泪。
顾溪云伸手把她拽起来,虎口钳制住她的下巴,不许她转开脑袋,硬是强迫她抬起头,迎视他幽深而严厉的眸光。
“你现在就是把自己吐死也没有用!被人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我从小教你的,你都忘了是不是?”
许清蓝小时候身体不好,常常被人欺负,只能找顾溪云哭鼻子。
顾溪云为她打过很多次架,直到有一次她差点出了事,他才开始教她防身术,并要求她被人欺负后,一定要立即欺负回去,不然以后就再也不理她、不帮她。
从那以后,许清蓝的性格就不再那么唯唯诺诺了,可自从变成恋爱脑后,她那股唯唯诺诺的劲儿又回来了不少。
许清蓝双眼通红,不是难过的,而是愤怒的。
“我要把之前给周旻行的每一分钱,和给天盛挣的每一分钱都要回来,我要立刻官宣离婚,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和周旻行恋爱的那两年,是她最纯爱的那两年,她什么都不图他、不和他计较,把自己挣得所有的钱都拿给了他做生意,因为知道他自尊心强,从不说他是靠自己发家的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