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惯于把问题归咎自己,现在骤然得知此事,不知该多么难过伤心。
明明任务终于有了飞跃的进展,但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叫人根本高兴不起来啊……
两边时间流速不同,小号的十年,在大号这边其实还不到一个月。
对他来说,只是暂时没法双开的一点苦恼,等待的时间稍纵即逝。
但是对于那些真切生活在那个世界的人们来说,这十年,却是要真的一分一秒,一天一月,一年一年地过下去。
十年,等他出去,哪怕是年纪最小的小官,也要步入成年了。
约等于错过了所有学生的成长期!
想到这里,张从宣郁闷至极,对于意外掉落的一次抽奖机会,也有些提不起兴致。
只草草扫了眼,关掉其他两个提示弹窗,随手点了抽取,就要起身。
“哗啦——”
一阵清脆的晃荡声中,无数流光溢彩的金色、红色与紫色光团相互碰撞着,发出金玉相击般好听的叮叮当当。
根据一旁的说明,它们不同的颜色,也代表不同的奖励类型。
金色代表是技能类,红色是生物类,紫色则是物品类。
似乎就在几个眨眼间,碰撞渐缓,其中一颗金色的骤然跳起跃出。
它拖曳着长长的虚幻光焰,突破屏幕,落在了青年身前半空。
甚至带点催促似的,呼吸般不停明灭闪烁起来。
……不得不说,特效做得还算合格。
即使心情不佳,面对这一幕,张从宣也不免生出些许期待。
指尖虚虚点了下光团的上端,刹那间,金色的光团主体化作了一道流光,飞入了玩家面板右侧的技能一栏。
而余下的部分,则化作了几行绚丽华美的金色文字。
心有灵犀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装备此技能后,必定识破非首次见面角色。
信任满值(例如认可度达到百分百)的角色,可通过血液味道,在玩家处留存一份个人信标,此信标无数量、距离限制。如分处两地,此信标将持续指引对应角色位置。
仔细看完技能说明,青年禁不住眸光一亮。
技能机制并不复杂,这不就是熟人识别+单方面位置共享嘛。
不说别的,给小号装上后,光是这个定位作用,下次再有像二长老那种不要脸偷小孩的,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异常了。
就是现在被锁,用在大号也不错。
收起面板,张从宣感觉心情稍稍好转了些,顺便检查了一下当下的其他数据。
上次初露锋芒任务完成之后,光是系统给的资金就已经达到了14万多。
再加上之前去京城的酬劳,解雨辰和呉邪给的报酬,即使扣掉小张哥的那份分成,再减去其他零碎花销,现在他名下的资金也还有七十多万。
店铺等级还是LV2的引人注目,升级需要500奇闻值。
当下店员人数已经满员,大概升级后才会解锁新空位,暂时没法抽新卡了。
看了下抽完卡之后还剩下的200奇闻值,他干脆全投了进去,让经验值条变成了LV2(200/500)。
主线任务暂时还没触发新的,支线任务一栏里,奇闻残卷已经完成三分之二,只剩下吴家的部分。
之前在船上,呉邪心里挂念他三叔的真假,都没心情讲故事;下墓后一大群人一起行动,也没找到空隙;回到岸上之后,呉邪更是跟着解雨辰一起忙着会见假“呉三省”,半刻也分不出时间。
剩下那三分之一,也只好等他回来再说。
技能一栏,现在除了职业自带的神秘精通,就是新装上的心有灵犀。
看着这个新到手的技能,张从宣忽然生出一阵好奇。
信任满值或认可度满百……对小号来说,通过认可度就能简单分辨可使用对象,基本就是自家学生了。
放在大号上,尽管没有什么明确的数值,想来应该是指向自家店员?
要不要试试效果呢?
可,莫名其妙跟人要血,该不会造成什么误会吧……
正纠结之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
尚是午后,走廊上侧开的窗上洒下一大片灿烂的阳光,明亮得没有丝毫阴暗。
三楼的布局,不同于接待性质的一楼,也不像多是小房间的二楼,只有两扇门。
靠近楼梯的这扇,似乎是一间极为宽阔的套房,门口尚有活动痕迹。
而尽头的那间,则紧紧密闭着,让人无从窥视其后的空间。
根据以往经验,张海在心里初步做出了几个猜测。
不及深想下去,面前的门扉就被人拉开了,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就见青年的身形从门后显露出来。
见到他时,平和之中还带着一丝惊讶:“海?”
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从状态与衣服褶皱上能大致看出,对方之前应该还是随意坐着的姿态……看书或者什么文件?
“老板,”压住流淌过心中的各种想法,张海回以一个浅淡的微笑,“张海楼已经给我介绍了基础信息,我大概已经明白,需要做些什么。”
“听起来是很有趣,我愿意留下来。不过,还是有些疑惑,想寻求您的解答。”
他用词很是委婉,语气柔和舒缓,但张从宣莫名就生出一阵既视感——这话,怎么那么像面试官会说的?
到底谁才是老板啊。
但是,再想想对方的90资产值,好像又突然合理起来了。
“进来吧。”他只顿了顿,便后退一步,将人让入了门内。
张海微微笑了笑,跨入房间的同时,极快地扫了眼门内看似平常的布置,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似是为了遮阳,套房的小厅之中,窗帘被拉起。
刚从阳光之下进来,一时之间,头顶暖色的灯光都显得有些昏暗了。
收回视线,跟着对方示意在沙发坐下,张海接过青年递来的水杯,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无色的澄澈液体。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要来,只有我自己喝的白水。”
毕竟是招待店员,张从宣也没特别正式地特意冲茶。
眼看对方浅浅啜饮一口,似乎在认真品尝杭城的水质,他想了下,干脆用这个轻松的话题作为开头。
“跟港城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闻声,原本正从容垂眸润喉的张海,几乎是倏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