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出帐子,安慕宁就迎面碰上了安若芙。
“姐姐,真是好巧呢。”
安若芙趾高气昂地堵在安慕宁面前,也不给身为太子妃的她行礼。
之前安若芙“真命天女”的身份还没有被祁皊元肯定的时候,只能躲在帐子里。
哪儿也不敢去,更不敢迎面撞上安慕宁。
这下好了,证实了祁昱珩从马上摔下来以后,重获祁皊元的宠幸和信任,非但不躲了,还穿得相当招摇。
安慕宁自然也不会让安若芙心里畅快。
“确实巧,妹妹前两天跟只老鼠似地躲在帐子里让姐姐好找,今儿个总算见上一面了。”
“你骂我是老鼠?!”安若芙眼睛一瞪,不爽极了。
“被五皇子休了的弃妇,偷偷摸摸地跟着五皇子来滟澜山,这不是老鼠是什么呢?姐姐认识的禽兽向来少,妹妹见多识广,若是觉得更像其他禽兽,还望妹妹告知,且不要怪姐姐呢。”
“安慕宁!”
安若芙这会儿真想撕烂她的嘴!
但一想到祁昱珩从马背上摔下来差点丢掉半条命,她心里就乐呵地很,怒气一下就消下去了,甚至难得怜悯起了安慕宁。
“我怎么会怪姐姐呢,我可怜姐姐还来不及呢。”
“听说昨儿个太子殿下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婢女端出来的脸盆里都是擦下来的血啊,红彤彤的一片,啧啧,瘆人的很。”
安若芙故意一副捂着嘴巴的惶恐模样。
“瞧姐姐这气色,这么差,想来是昨儿个守了太子殿下一个晚上没有合眼吧?真是难为姐姐了。”
安慕宁不知道有多想笑。
但凡她和祁皊元不那么心高气傲,来祁昱珩的帐子里看上一眼,都会知道祁昱珩的头上非但没有伤,还脸色红润,好得不得了。
奈何他们一个认定了自己是真命天女,一个认定了自己是真命天子,宁愿在帐子里干柴烈火,也不愿意再多打探打探消息。
那安慕宁不妨再加一把火。
她佯装被安若芙戳到了心窝子,难过地忍不住抽噎了起来:“太子殿下是储君,未来的大祁帝王,有龙气护体,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越是叫安如芙确信祁昱珩只剩半条命了。
“帝王?呵呵。”
“姐姐昨儿个见了血,现在身上一定沾着晦气,霉运的很,妹妹就不陪姐姐唠了,姐姐自便吧。”
安若芙想要一把撞开安慕宁,没想到她身子一撞上去,被弹开的反倒是自己。
这就是会武功的人吗?!
安慕宁一脸狐疑道:“刚才妹妹说什么,姐姐没听清,是说好狗不挡道吗?”
“妹妹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为了让姐姐过去,还特意往后退了两步,真是有心了。”
安慕宁勾着嘴角,非但又骂了安若芙一句,还在她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气得安若芙握紧拳头直磨牙!
安慕宁,你给我等着!
等五皇子射杀了那头白鹿,我一定要钦天监的人将他捧上天!
到时候,我且看你那没了半条命的太子殿下还怎么和五皇子争!
安若芙垂眸,理了理因刚才那一撞而有些弄乱的衣襟。
等她再抬起眸来时,可谓是眼如秋波、媚眼如丝。
她是相当满意今儿个的妆容和华服的,想起二皇子停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脸上浮现出一抹坨红和胜券在握。
见四下没人,安若芙转身往二皇子的帐子里去。
前些日子她在祁宫夜宴上一舞动天下,多少男人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打转,她相信祁逸尘也是其中一个。
果然没猜错。
昨儿个她不过是去祁逸尘的帐子里,为他再次跳了一曲霓裳羽衣舞,就让高坐在几案之上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安若芙太了解男人了,那可不是清白的眼神,是恨不得将自己吃干抹净的眼神。
而后她更是凭着五皇子祁皊元的一纸休书,还有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诓骗二皇子祁逸尘——
说自己看不上祁皊元,主动提出要他将她休弃。
说她身为安国嫡公主,能够配得上她的只有像二皇子这般手握大权、勇敢睿智的男人,更是投怀送抱,躺进了祁逸尘怀里,由此才让祁逸尘同意在围猎的时候带上自己。
可不能让他等急了,以免前功尽弃。
“二皇子,妾身来了。”
安若芙矫揉造作地撩开帐子帘布,进去的时候,祁逸尘正在换衣服,一身玄色劲服,单单一个背影就让他看起来气场逼人。
不愧是对皇位虎视眈眈、近年来蠢蠢欲动的男人。
只是他身上有股阴柔之气,让她有些不适。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安若芙相当上道地上前为他整理衣襟,“二皇子,妾身今日这身打扮,可还喜欢?”
祁逸尘掐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不错。”
安若芙继续蛊惑:“若是待会与二皇子同坐一匹骏马,二皇子更会知道何为食髓知味了。”
祁逸尘掐着她下巴的手不由地加重了力道,眯着眼睛道:“你喜欢在马上?”
“二皇子真是讨厌。”
安若芙故作娇羞,实际上已经被他全身上下的阴柔之气给整出生理不适了。
“那我们便去围猎吧,今儿个二皇子定是能猎到好东西。”
然后她就会将藏着袖子里的针扎入他体内,那几根针可是淬了药的,就连狮子、老虎都扛不住,保证让祁逸尘全身麻痹、昏迷不醒。
再之后——
便由祁皊元抢走祁逸尘射杀白鹿的功劳!待从滟澜山回去后,祁皊元必会让她做正妃!她可是真命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