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
张日山会意,当即招了招手。
没一会儿,两名年轻伙计,就快步来到洞口前。
这两个张家的伙计,十五六岁的年纪。
虽然年轻,身手却十分矫健,是按照东北张家的模式,从小训练出来的好手。
苏晨注意到,两人的食指和中指,异常的修长,明显要比普通人更长,张启山和副官也是如此!
这是张家特有的发丘指,专门从小开始训练手指的灵活度,从古墓棺材里面夹取明器宝货,破解各类复杂机关。
两个张家伙计放下绳梯,带着手电就钻进了洞中。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两人这才返回地面,对着张启山摇了摇头。
“没暗道机关,就是一座庙。金佛身上也没有发现线索。”
张启山闻声皱起眉头,当初妖僧姚广孝费了这么大功夫浇筑金佛,其中定然有什么秘密。
深思熟虑了半天,张启山转头看向身后几十名伙计,沉声道:“人手不够,现在喊人时间来不及。保洞哈,我想让坪云寨的人来帮忙,彻底发掘这座埋在地下的古庙。来帮忙的人,每人每天发五个大子,另外管一顿饭。”
每天五个大子,还管一顿饭?
要是坚持干上一个月,岂不是能挣到三块大洋!
听到这话,保洞哈顿时双眼一亮。
对于坪云寨的苗家人来说,唯一能挣钱的,就是进山里猎一些野兽。
可去年饥荒,观音山里面的动物早就躲到更深,更远的老林子里面去了,这条路子也被堵死了。
想要赚钱,更是难上加难。
更别说,粮价这么贵!
汉人难民遍地,苗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保洞哈连忙看向张启山,确认道:“真有五个大子?”
吴继宗哈哈一笑道。
“保洞哈兄弟,你就放心去吧。论有钱,张家在我们常沙城,也算是数一数二了。不会少你们工钱!”
听到这句保证,保洞哈担忧尽去,连忙拍着胸脯道:“放心,我这就去找人过来!你们要多少人?”
“三五百不嫌少,一两千不嫌多。”
吴继宗看着地下那尊金佛,心里估摸着,就算下面真的什么也没有。光是这一尊明代的汉白玉大佛,能挖出来也绝对够本了。
保洞哈二话没说,当即双腿像安上了马达似得,飞快跑了出去。
众人等了大半天,就看到乌泱泱一大群苗人,扛着锄头铲子就过来了。
保洞哈振臂一呼,或者说在每天五个大子工钱的诱惑下,不仅是坪云寨,甚至周边几个寨子,都来了不少壮年男子。
张启山统统来者不拒,直接让张副官临时支起了一张桌子,给这些人记上花名册。
随后,就让人开挖!
誓要将地下的古庙,彻底重见天日。
看到观音庙外干的热火朝天,苏仁修不禁撇了撇嘴,小声道:“族长,他们这也太粗糙了……”
苏仁修跟着苏晨下过一次戾山古墓,对这种人多蛮干的本办法颇为看不上。
苏晨淡淡一笑,目光越过干的热火朝天的苗人,落在了陈塘坡后面的山峦上。
他看了半天,忽然眉头一皱。
“不对,这地势……似乎像是神仙穴地龙晕……”
神仙穴?
苏仁修一愣,下意识问:“族长,什么是神仙穴地龙晕啊?”
“所谓神仙穴,就是风水中的上品风水宝地,传闻葬在神仙穴当中,就能羽化成仙。”
“另外神仙穴也分品级,最上品的乃是水龙晕,千载难逢,罕见至极,更需要天时地利配合。”
“这中品叫做地龙晕,同样罕见,却不需要天时地利,只需要镇住地气即可。”
“下品名为山龙晕,天下名山七十二,山山皆有山龙晕。只不过大多数山龙晕会随着时间更改位置,只适合活人修炼,并不适合埋葬死人。”
吴继宗和张启山两人不知不觉间,也被苏晨的话吸引了过来。
尤其是前者,听到苏晨的话后,忍不住一拍大腿。
“对对对,我听过山龙晕。以前在卸岭的时候,就曾听我兄弟说过,古代的隐世高人,都待在山里,称作山人。其实他们就是要借助什么东西修炼。没想到还有这说法……”
张启山问:“苏兄弟,你说陈塘坡是神仙穴地龙晕,那大墓在何处?”
“并非陈塘坡,而是陈塘坡后面的山峦……”
苏晨指了指远方天际线的山峦,随后将保洞哈喊了过来。
后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当即如数家珍道:“那里是九宫峰,距离咱们这还有四十多里的山路。”
“四十多里……”
张启山沉吟一阵,连忙道:“苏兄弟,既然发现了神仙穴,不妨咱们亲自去探一探。这里交给张副官,若是九宫峰没找到墓,咱们再回来不迟。”
“也行。”
苏晨这趟就是拿钱办事,只想赶紧找到大墓,办完事走人。
……
众人准备了一下,带上七八个伙计,还有向导保洞哈,第二天清晨准时出发。
前面十多里,还处于观音山外围,但随着越往里深入,林子越来越密,必须要有人在前方开路。
而且就算是熟悉地形的保洞哈,也要时不时停下来,借助周边地形,判断方位。
如此足足走了大半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众人这才来到了九宫峰下。
眼看着眼前直插入云,海拔上千米的九宫峰,张启山微微蹙眉,沉声道:“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再进山。”
他一发话,张家伙计立刻安营扎寨,如同行军打仗一般,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
苏晨见状,不由在心里赞叹,琢磨着从北方回来,也要在家族里面培养这样的伙计。
实在人手不够,就花钱招揽一些普通伙计。
这盗综世界的墓,有些只要三五人就能拿下,但是有些墓,诸如矿山墓,瓶山墓。
没有成千上百的手下伙计,单凭三五人,也只能望墓兴叹。
帐篷外的篝火处,吴继宗耐不住性子,拉着保洞哈问起了九宫峰的情况。
可问来问去,保洞哈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九宫峰就是九宫峰,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反正在我看来,和其他山峰没什么两样!”
苏晨想了想,换了个方式问道。
“当地的苗寨,有没有什么关于九宫峰的传说?”
“也没有,九宫峰还是我们给取的名字,原本连名字都没有!”
话说一半,保洞哈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道:“对了,我记起来了。大概十几年前,我爹还没去世,我和他一起进山打猎,曾经看到九宫峰山有火龙烧山,这算不算奇怪的地方?”
“火龙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