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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道士下山

    张三路觉得血都凉了,感觉脑袋瞬间好似被大锤猛的砸中一般嗡嗡作响,和满善、邱明昨晚穿洞穴、迷失路途、百足虫,还有那些不想回忆的投影。

    张三路努力的保持平常心,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夙庆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脸部的表情,他希望可以一眼判断出夙庆说的是假话。他希望,不,他渴望对方只是在编织一个谎言,一个荒谬而容易被戳穿的谎言。

    他寻找着那些微妙的线索——那些通常在说谎者眼中闪烁的紧张和不确定,但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张三路已经恍惚间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站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中,四周的景象感觉既真切又虚幻。每一件事物,每一张面孔,每一个声音,都似乎笼罩在了一层模糊的迷雾之中,让他难以分辨真伪。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而他迷失在了寻找真相的道路上。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感知,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那些曾经坚定的事物,现在似乎都变得摇摇欲坠。他试图回想起那些被认为真实的事情,却发现它们在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

    张三路的肩膀随着猛然间开始剧烈地抖动。“哈哈哈哈哈哈——”张三路突然仰天长笑,他的手掌使劲拍打着大腿,因为笑得太厉害,腹部的肌肉开始感到轻微的疼痛。他又捂着肚子,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哈哈哈哈——”

    夙庆看到张三路笑的如此厉害,好像也受了感染似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嘴巴张开正要开口问询。

    电光火石间,张三路的手如同一条迅猛的毒蛇,他的指尖紧紧地扣住了短剑的柄,突然间从腰间射出,速度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剑尖带着冰冷的锋芒,穿透了空气,发出了轻微的破空之声。

    夙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为惊恐。短剑的剑尖已经准确地扎进了对方的肩头。鲜血立刻从伤口涌出,染红了衣物。对方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是一阵痛苦的呻吟,他们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恐惧。

    “你骗我!!!”张三路目赤欲裂,整个面部因为愤怒而扭曲,平日里温和的线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恐怖表情。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足以让任何见到的人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本能的恐惧。

    而在这同时,两人都没有看到,地上的头颅也同时睁开眼,和张三路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诡异无比。

    “师。。。师兄,我没有,我没有骗你!”夙庆脸上呈现痛苦的神色,伸手一把抓住了短剑。

    “昨晚邱明和满善一直和我在一起,难道会是幻觉吗?!”

    夙庆的嘴唇因为痛苦而紧抿,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呻吟:“师兄,我怎么会骗你,我。。。我真的看到邱明和满善晚课后被师父带走,后来师父说炼丹未成,两人陨丹了啊。。。”

    夙庆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受伤的肩膀,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抑制那股不断蔓延的痛楚。

    张三路摇了摇头,手上短剑拔出,飙出的血溅在了他的脸上,夙庆忍不住‘哎呦’一声,倒退了几步,脸上痛苦之色尽显。

    “不对,不对,看来不是幻觉。”张三路伸舌舔了舔嘴角的鲜血,人血的咸腥味,还带着铁屑的味道。

    “不对,不对,也不能判断不是幻觉。”抹了把脸上喷溅的鲜血,张三路突然哑然失笑,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要砍成几段才能确认吗?”

    夙庆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转头就跑:“师兄,师兄醒醒,你已入了魔了!”

    张三路一晃神,手上短剑一松落在了地上。他不知道刚才怎么了,心神一动低头看去,原本闭着眼睛的头颅,现在张开了眼睛,嘴角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妖道,你得到了我的头,却丢了自己的命,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得到成仙?”张三路说完自己又哑然失笑了,“我和一颗头有什么好说的。对了,上次说了,人还是得靠自己。”

    说着想起怀中刚才找到的尖头短棍,先伸手拽着地上头颅的头发,一把抓了起来。:“看我给你按个柄,让你驱邪避疫、得偿所望。”

    张三路盘腿坐在地上,看了看适合固定短棍的位置,还得是断开颈椎处比较合适。他先将头朝下用腿固定住,然后将尖头短棍掏了出来,对准脊椎空腔的位置,用力的插了进去。

    “咔嚓”一声,青铜尖头的位置没入了脊椎里。举起看了看,如果甩的过于用力,这短棍一定还是会脱出来。又用通玄柜子里的布条,将头锤从脊椎根部一直缠到了短棍的根部又打了几个节,确保甩的时候不会轻易的脱落。

    张三路将柜子里的散碎银子也装在身上,又从柜子里拿了个包袱将头颅包上背在背上,才出门找去找夙庆或者邱明他们了。

    沿着道观找了一圈,却一个人影都没发现。

    “果然都是幻觉吗?一个人都不见了。”张三路的惆怅来的快去的也快,昨晚的经理既然难以置信,就把它也当做幻觉就好。

    张三路又从厨房找了些干粮,一并装在包袱里挨着自己的头,还有空调侃:“可莫要自己一个头偷吃了干粮,且还有我呢。”说着哈哈笑了几声,从点燃的灶里抽出了一根木柴,一路边走边燃,又将各房的灯油都推倒,最后将整个道观都点了起来。

    最后来到大殿前,点燃了殿上的泥塑木像。

    火光中,木像的轮廓仿佛随着火焰扭曲起来,它们似乎在火海中挣扎,试图保持其庄严的姿态。木像表面的油漆和色彩开始在高温下剥落,露出了底下的木质纹理。火焰吞噬着木质部分,发出噼啪的声响和诡异的嘶鸣。

    火光冲天,将夜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浓烟翻滚着升腾而起,与黑暗的夜空形成鲜明对比。道观的飞檐翘角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火焰在风的助长下迅速蔓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张三路不知道为什么,默默地看着正在往外冒着浓烟的道观,然后郑重拜了几拜。现在回想,竟像是冥冥中有谁引导他离开那恐怖神秘的山中似的。

    浓烟滚滚摇摆直上,包裹着观内的所有阴暗和诡异,消失在明亮的天空中。

    张三路仰头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背着装着头颅的包袱,腰挎长剑,转身向着远处的下山的小路走去。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张三路的心情又开始向好的一边转变。“我感觉我的病情又好转了呀。”

    背后烈焰吞噬的道观,在天空中仿佛摇曳出了扭曲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