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宋鹤辞准备直接去前厅的,结果发现将军府内的下人并不多,仿佛府上出了什么事。
见状,他便去了云九唏的院落。
原以为云九唏不在,没想到她正在书房画图纸。
不愧是我,用这个就能替代上面的珠子,等白日吸收了足够的阳光,夜晚便会亮起同样的光芒,也不会对人体有害。
毕竟这发钗价值不菲,仿制品的话,只能做到神似,以防有些人眼神不好,连真的都认不出来。
宋鹤辞眉梢微挑,仿制品?云九唏莫非有想做出什么好东西?
他抬起手,敲了敲房门,并未出声。
“进来吧!”云九唏以为是去端糕点的紫云,想也没想就说了句。
推开房门后,宋鹤辞迈着四方步,缓缓走了进去,关上房门,来到了桌前,他低头看着纸上的图,由于角度的关系,看不太清,疑惑地问道:“小九这是在画什么?”
我去,怎么是他来了?
云九唏神色一惊,手中的毛笔掉落,墨水顺着笔尖掉落,正好将刚才画好的图纸给毁了。
这一刻,她瞬间觉得天都塌了。
这可是我费尽心思,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画出来的。
她抬起头,看向宋鹤辞的眼神中满是怨恨之色,她想破口大骂,可又碍于宋鹤辞的身份,只能硬生生地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不知玖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云九唏起身行礼。
宋鹤辞微微弯腰,直勾勾地盯着她,“小九莫非是表面对本王恭恭敬敬,实际上在心里,则是将本王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好巧不巧,此刻的云九唏正在心里骂宋鹤辞,她顿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微微抬头,“怎么会呢?您可是王爷,臣女再怎么样,也不敢在心里说您一句不是。”
“更何况,您的祖宗十八代,皇上也在内,臣女可不想因此掉脑袋。”
这个狗东西,还真是什么都能猜出来,着实有些可怕。
宋鹤辞轻笑一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还真是表里不一。
“王爷这是做甚?”云九唏有些吃痛,下意识就想抬起手打宋鹤辞的手背。
宋鹤辞的目光落在悬浮在空中的手,“小九这是打算动手打本王?”
“没有,臣女只是觉得脸颊有些痒,想挠痒痒罢了!”说着,云九唏还象征性地挠了两下。
他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我想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瞧着她宛如一只炸毛的猫咪,宋鹤辞觉得好玩儿得紧,寻思着今日来是为了正事,他没再继续逗云九唏。
“刚才本王来府上,看到府内的下人少得可怜,可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还真是敏锐,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秉持着丢脸的又不是自己,所以云九唏将云知礼和云白薇的事说了出来。
宋鹤辞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他的手指则是在桌面上没有规律地敲打着。
“照这么久,不累吗?坐下吧!”
云九唏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还以为他看不出来我累呢?
“不知玖王殿下今日来找臣女,所为何事?”
宋鹤辞神情凝重道:“神女如今就在皇宫之中,不知小九对此事有何看法?”
“神女?”云九唏惊呼出声,眼底满是不解。
之前也听过神女的说法,只不过,似乎和我的法器有关系。
宋鹤辞重复问她,“小九怎么看?”
云九唏摇摇头:“王爷真是抬举臣女了,臣女不过是从乡下来的女子,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又怎么可能对神女之事有看法。”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在古代,女子绝对不可干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宋鹤辞今日突然来将军府找我说这些做甚?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去找我外祖父吗?
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莫不是因为我插手了许多事,导致如今的剧情出现了变化,所以宋鹤辞才会这般?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想得明白。
“今日本王入宫,去御书房面见父皇,本打算将灾情处理的办法告知父皇,不承想,却听到神女对父皇说,她有办法可以助父皇长命百岁。”
宋鹤辞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父皇向来以民心为重,他想要的是大周永生,他担心下任储君,会导致大周灭亡,所以让神女炼制长生不老药。”
云九唏的目光落在宋鹤辞手中的茶杯,脸颊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他用的是我喝茶的杯子,他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拿错了。
宋鹤辞将她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不得不说,云九唏欺负起来,就是有趣。
有时会像一只猫儿,让人忍不住想把玩。
“小九可在听本王说的话?”
云九唏赶忙点头:“王爷说话,臣女自然不敢懈怠。”
“天底下根本就不可能有长生不老药,这个神女恐怕是假的。”
“上次云白薇本打算假扮成神女,几乎是瞬间的工夫,就被看穿了,为何这次会这样?”
莫非是这个所谓的神女,是真的有本事?
玄门之中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莫非是巫术?
一时间,云九唏想不到,会做出此事的人是谁。
宋鹤辞继续道:“等神女出来后,本王进去见父皇,特意同他说明,长生不老不过是子虚乌有,若天底下真的有长生之术,太上皇,以及其他朝代的皇上,就不会死了。”
“可父皇的反应很奇怪,他似乎对神女特别信赖,并没有理会本王的告诫。甚至因此对本王发了很大的火,让本王不许再插手此事,否则,就禁足本王。”
“本来打算让母后去劝说父皇,等本王到达凤仪宫时,才听说,母后已经被父皇软禁起来了。”
“似乎也是因为劝说之事。”
云九唏神色一惊,“臣女要是没记错的话,陛下一直钟情于皇后,就算再生气,也不过是在御书房待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