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晞瞪大双眼,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我刚才没听错吧!娘亲让渣爹给我道歉?
爹给女儿道歉,这不是倒反天罡吗?再说了,就渣爹那个德行,怎么可能会给我道歉。
云远山的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不可思议地问道:“竹青,你刚才说什么?你让我给谁道歉?”
温竹青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女儿啊!”
她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我是他父亲,凭什么给她道歉?”云远山本就不喜云九晞,甚至可以说,厌恶至极。
如今听了如此荒唐的要求,怎会答应。
温竹青冷笑一声,“云远山,你可真是搞笑,当初将小九抛弃的人是你。”
“你为了你自己的妹妹,为了她的名誉,对小九这样,就算你是他的父亲,也应该给她道歉。”
“还有,这些年云白薇受到的所有荣宠,从今日之后,都该一一还给小九,这是她欠小九的。”
“从今日之后,云家只有一位千金,那就是我的女儿小九。”
云远山的脸色越发难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不断跳动着,“竹青,白薇是你看着长大的,她喊了你这么多年的母亲,你舍得这么对她吗?”
“云远山,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温竹青放下手中茶杯,由于力气太大,里面的茶水溢了出来。
云远山刚准备发怒,就感觉到几股视线,他想起自己如今是在镇国公府,而非将军府。
他强行忍下来,“这些年小九确实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可她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身体康健,还被我们寻回来了。”
“如今白薇和沅沅失去的是她们最重要的名誉,她们两个人更需要关怀。竹青,你应该知道,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名节。”
“你要是让白薇失去云家小姐的身份,她日后该如何自处?这些年白薇在云家,养尊处优,一直都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你真的舍得吗?”
云九晞拿起桌上的边果,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渣爹这是没办法,开始拉扯感情了。
我只是被抛弃,云白薇和云沅沅可是失去了名节。渣爹还真是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下头,当初将我赶出去时,也不怕我死在外面。
也不知娘亲会不会因为他的话心软。
在听到云九晞阴阳云远山的心声后,整个前厅内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一种境界。
温竹青的脸色黑了下来,宛如过诋毁一般,她垂下眼帘,正好遮住了眼底的怒火。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永远都比不上你妹妹和云白薇来得重要?”
“好你个云远山,这些年,云家的吃穿用度,全都用的是我的嫁妆,你将我的女儿调包就算了,如今还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人吗?”
“小九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当时我有多疼,难道你不知道?”说到这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眼帘,冷冷地盯着云远山。
“瞧我这记性,你确实不知道我有多疼,当时你的应该在陪云沅沅吧?”
“我倒是有些好奇,云白薇究竟是谁的孩子?”
云远山对温竹青虽不喜,可也知道她的脾性,如今的她正在气头上。
眼下在镇国公府,要是硬着刚,事情可就麻烦了。
他赶忙解释道:“当时是母亲非要让我在外面待着,母亲说,这都是我欠沅沅的。”
“竹青,若非母亲逼迫,我肯定会回到你身边。”
渣爹这推卸责任的速度可真快,云老夫人向来宠溺渣爹,又怎么可能逼迫他。
希望娘亲不要相信渣爹的鬼话。
国公爷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竹青身上,生怕她再次被云远山所欺骗。
当他们发现,温竹青的眼底早就没了柔情,满是冷漠。
他们瞬间就放心了。
温竹青一手托腮,“是吗?这么说来都是母亲的错。”
“竹青,小九如今已经找回来了,你就莫要再与我闹了,好不好?”云远山放软了语气。
温竹青一副势必让他道歉的模样,“我可以不和你闹,但你必须和小九道歉,并将该还给小九的,全部都还给她。”
云远山眉头拧紧,脸色沉了下来,“竹青,你这不是为难人吗?自古以来,我从未听闻,哪个做父亲得给女儿道歉。”
温竹青看向国公爷,“父亲,你觉得女儿为难人了吗?”
国公爷立刻摇头,“并未,女儿说得挺对的。”
“这人啊!做错事就应该道歉。”
“更何况这种将亲生女儿抛弃的事,一般人可做不出来。”
没想到外祖父竟如此通透,倒是和寻常男子不同。
也是,外祖父若和寻常男子一样,就不会只娶外祖母子一人了,若娘亲当时嫁的男子,和外祖父一样就好了。
国公爷被自己的外孙女夸奖,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我父亲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若你觉得我为难人,就请回吧!”温竹青懒得和他浪费口舌,直接下了逐令。
就这样回去,刚才的戏可就白做了。
云远山低头陷入了沉思,开始考虑究竟如何做,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眼下云沅沅的名声已经毁了,索性她整日都待在佛堂,也不怎么出来,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可云白薇就不一样了,她之后还要嫁给宋景峰,她受到的伤害极大。
犹豫了许久,他看向云九晞,眉头拧紧,眼底看不出半分喜悦。
我这渣爹不会真的给我道歉吧!
云九晞正这样想着,就听到云远山缓缓说道:“小九,当初为父为了你姑母,将你抛弃,是为父的不对。”
“这些年为父心中也不好受,小九,为父知道你很懂事,应该能明白为父的苦衷,你会原谅为父的对吧?”
云九晞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切,但凡渣爹真的喜爱娘亲,就应该将我放在眼皮底下养着,而不是抛弃。
温竹青心中更加恼火,但面色不变,只淡淡地说了句,“你这歉道的,一点诚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