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枫沉思良久,给宁四小姐发了一道信符。现在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到处求人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宁四小姐没有回信。
此时,石枫到了渔阳郡,这里已然是太极门和魔傀宗的交界。
一进入魔傀宗的势力范围,石枫立即变得十分谨慎。
距离城池还有十几里,他就降下飞剑,随即将金丹藏入石丹,化为一位凡尘大汉,跟着周围挑担推车的老百姓,慢慢进了城门。
渔阳城因地处交界,以往都是两派共同治理。石枫记得城中有处传送阵,可以直接传回山门。
晨曦微露,大街上人流熙熙,空气中混杂着蒸饼的香味和小贩的叫卖。
石枫一路走过西街帽子胡同,不紧不慢,没有停留。
他暗暗叹了口气,胡同中间的那家当铺不见了,只留下一片焦土,宗门在渔阳的据点已然被夷为平地。
走出帽子胡同,信符忽然亮了,石枫寻了个僻静处,取出一看,是沈中石的传信,“石师,你在哪?”
沈中石自古大师去世后,一直以师礼尊称石枫。
“渔阳。”石枫回了两个字。
一盏茶功夫后,沈中石传信道,“渔阳城西,十里坡,有个小酒铺,酒不酸,也不掺水,石师你可以去尝尝。”
玄龟骨里,龙二笑道,“什么意思?你这个便宜徒弟刚好在渔阳吗?要请你这个师父去喝酒?”
石枫也不知道沈中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回了一句,“甚好。”
想了一下,石枫吩咐,“小黑,我去城西十里坡,你就带着玄龟骨飞往石鼓山,从高空俯瞰,看看情形如何。
记住,一切听胡师安排。”
“为什么一切要听老狐狸的,不听本老爷的呢...”龙二大是不服,囔囔道。
石枫没有理睬他,在城里买了匹好马。
策马出了城门,见四下无人,石枫一抖手,一只黑雕从他袖中飞出,迅速钻入云霄,而石枫则继续策马前奔。
十里坡就在官道边,旁边是一个驿站,因这里有一排大松树,亭亭如盖,来往商多在此歇脚,有人便开了个小酒铺。
酒铺十分简陋,茅草搭的棚子,四张桌子,卖些酒水,蒸饼,肉食只有羊肉。
做饼烧肉的是丈夫,端菜倒酒的是妻子,她背上还背着个婴儿。
铺里只有一桌人,正是隔壁驿站的三个驿卒,正翘着脚,喝酒闲聊。
石枫把马系好,走了进去。
酒家娘子急忙过来招呼,“官请坐,要用些什么?”
石枫坐下,“来两斤蒸饼,一斤酒。”
驿卒常年与马打交道,见石枫的坐骑高大雄骏,都啧啧称赞,私下议论这是什么名种,怕是能值二三十两银子。这位身材高大,粗布大衫的穷措大为何会有这等好马呢?
石枫懒得理睬这些人,也不搭话,自顾自喝酒。
这酒虽不酸,但味道寡淡,算不上什么好酒。
小铺除了他们四个,并无其他人,掌柜夫妻说着闲话,妻子不停叹气,生意不好,生养得又多,日子越过越穷。
那几个驿卒嘻嘻而笑,“生得多怪谁呀?还不是你们两口子...”
“张二哥,看来你还不是太辛苦,要不然晚上倒头就睡,哪有精力折腾你婆娘...”
“哈哈,对极,对极。”
那丈夫开头一直埋头干活,不理妻子唠叨,最后实在受不了,忍不住道,“你别瞧不起人,我张二难道就不会发迹么?前几天有个游方道人还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天会发一笔小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