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这种鬼阴之气对人体有害,个个神色凝重,打开护体法罩,不让雾气沾身。

    沿着青石路,行了约一盏茶功夫,来到内谷正中的广场。

    这广场占地足有二十亩,中央两排石像,每一尊石像都有五丈高,气势雄伟,足见当年金阙宗作为大宗门的气派。

    不过时过境迁,当年势压一方的金阙宗早已烟消云散,这些高大雄伟的石雕也在岁月风雨中只剩下断臂残躯。

    众人行在空阔的广场,四下寂静无声,平添几分压抑。

    忽然最前面的元申提鼻子一闻,“咦!有血腥味!”

    他身形一晃,朝东奔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等行到东边一栋屋舍墙边,众人扫眼一看,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冰凉的石板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体,全是人族修士。

    这些修士死状极惨,断头残肢,有些甚至被分成碎尸,石板上血迹斑驳,一些修士死后犹自双目圆睁,满是惊恐之色。

    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莫名的恶臭,闻之令人作呕。

    四位金丹修士在地下仔细检查了一番,一顿饭功夫,四人聚在一起,传音密议,元申问,“三位看出了什么?”

    奚大先生摇了摇头,“没有我们长生门的弟子,也没有你们两派的弟子。”

    方立“嗯”了一声,“这些人的服饰我认得,来自中山国三个小门派,人虽然已经死了,但看得出都只是炼气弟子。”

    奚大先生道,“从伤口来看,他们并非死于法器,而是被妖兽咬死的,只是老夫很少与阴兽打交道,不知具体是什么阴兽所为。”

    “是角狼!”说话的是元申。

    “何以知之?”

    元申道,“角狼性情凶残,闻着生人气息就暴怒不已,咬住猎物后往往还要将猎物扯碎,你看这些尸体残破不堪,正是角狼一贯行径。此外,你看有些尸体上,或小腹,或大腿有一个个洞穿的血窟窿,此正是角狼额头尖角扎穿造成的伤口。”

    奚大先生赞道,“元门主看得仔细。”

    元申见柳孤月一语不发沉思,问道,“柳道友另有高见?”柳孤月摇了摇头,“没有。我赞同两位道友推断,这些炼气弟子是死在角狼手上。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有两点疑虑。”

    元申道,“哦?什么疑虑?”

    柳孤月指了指石板,“两位可曾看到,这地上除了尸体,石板也被击碎,有几处还碎成齑粉,可想当时战事甚是惨烈,若是一群炼气弟子,似乎并无此等法力神通。”

    奚大先生道,“不错,想来人族这方当时还有筑基修士,甚至可能有金丹修士。”

    柳孤月道,“若是有金丹修士筑基修士在内,那么区区角狼如何能令我人族损失如此惨重?要知道,角狼在地宫很常见,不过是一阶妖兽而已。此外,这些死者身上溅有不少阴兽血迹,但现场咱们连一具阴兽尸体都未发现,还有,这些死者腰间的储物袋都没了...”

    奚大先生目光闪动,“确是如此。看来交战一方幸存的修士在打跑阴兽后,还打扫过战场,将阴兽尸体全部收入囊中,顺便把这些死者的储物袋也搜刮走了。”

    柳孤月点点头,“是有人来搜刮过。不过这些人绝不是先前与阴兽交战之人,而应该是另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