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图板着脸,“还有,我听说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之前跑到庙里找和尚下棋,输了剃光头发当了一个月的知僧,最近又对一个尼姑死缠烂打...”

    苏梦烛本来一直嘻皮笑脸,任由大师兄训示,但听到这里,脸皮有些涨红,“大师兄,宁三小姐不是尼姑,只是在铁镜庵门下学剑而已。”

    “她若不是尼姑,那就是宁家的三小姐,宁家乃是以家族立派,靠姻亲结成势力,三小姐将来肯定要嫁给门当户对的子弟,咱们这等不入流的帮会,高攀不上!

    而若她是佛门子弟,将来必接掌苦谛师太的衣钵,咱们更是招惹不起!

    铁镜庵乃六大剑派之一,苦谛师太性如烈火,你招惹她的徒弟,不怕挂月峰被她一把火烧了吗?”

    苏梦烛听了大师兄一会说“高攀不上”,一会又道“招惹不起”,神情变得甚为沮丧,茶也不喝了。

    东门图又劝道,“梦烛,你想要娶个好女子,更要努力上进,如果你当了门主,那至少门户上...”

    苏梦烛打断道,“若是靠门主之位,就能让宁三小姐注目,那我觉得她也就不值得我去讨好了。”

    东门图气得牙根痒痒,“那你天天遛狗斗鸡,就能引起她好感?天下女子,哪个不喜欢英雄豪杰?

    至少,你不当门主,也该收收心,勤加修炼吧,你天赋极佳,若是能用功...”

    苏梦烛显然不想听大师兄的碎碎念,嘻笑道,“我功夫好不好无所谓,只要大师兄你厉害就行,现在中山国里公认的第一高手就是大师兄你吧。”

    “这种弹丸之地的高手算什么,我不过区区金丹而已,在一流宗派里,元婴老祖都是寻常。”

    “师兄太谦了!对了,我听四长老说,大师兄你练成了水行术?”

    “是,两个月前刚刚突破的。”

    “啧啧!大师兄,你还真是奇才了,这部‘易水寒诀’可是人族绝学,自古以来能练成的人屈指可数。”

    “练成?你太看得起为兄了。易水寒神功共分九层,我才练到第五层水行术而已,这门神通越往后越难,这第六层的水镜盾怕是穷我一生时间也练不会了。”

    “以大师兄的天赋,第六层练成也是百来年的事了,到时大师兄你就可以化至柔为至刚了,可惜,”苏梦烛叹了口气,“可惜,自父亲殁于青帝谷,易水寒诀失传,大师兄你那也只有前六层的秘诀而已。”

    东门图淡淡道,“可笑的是,鬼衣门以为咱们手里还有完整的易水寒诀,天天思量着夺走秘笈,还到处散播谣言,说秘笈是咱们偷了他的。”

    苏梦竹笑了笑,“这段轶事我听父亲说过,金阙宗覆灭后两百年,也是一次阳九年,九符门的一位先祖和鬼衣门的一位长老在青帝谷五层寻宝时,被一群阴兽围攻,两人且战且退,无意中闯入一处山洞,在山洞石壁上发现刻着一部神通,就是这部易水寒诀。

    神通秘术不记在玉简,而是刻在墙上,那着实少见。那两位先祖前辈都是元婴修士,见识不浅,只略看了一下,就知道这部秘诀非同小可,而这时阴兽也冲了进来,两人一边和阴兽缠斗,一边记忆墙上的秘诀。

    我们苏家的那位老祖狡猾多智,暗中洒了些药物,引诱阴兽大多去攻击鬼衣门长老。后来阴兽越来越多,一番恶战,石壁都被轰塌了,墙上的文字自然全毁了。

    而在打斗过程中,我们苏家老祖将秘诀完整记了下来,而鬼衣门长老因疲于应付阴兽,则只记住了前三层。因为这事,鬼衣门一直记恨,说我们九符门偷了他们秘笈。”

    东门图问,“关于山洞中为何会刻有易水寒诀,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苏梦烛摇头,“没有。父亲只说,易水寒诀精深繁奥,修炼起来甚是凶险。”

    东门图叹了口气,“这话说得对极!”苏梦烛一怔,“怎么?大师兄,你修炼易水寒诀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这话除了你自己知道,其他人谁也不准说,”东门图道,“我从练成易水寒诀第二层后,每天运功结束,都会出现气流逆冲,而且越往后练,逆冲时间越长。

    到我现在练成第五层水行术,每次逆冲已经达到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里,寒气将我身体冻住,整个人无法动弹,经脉如被针刺。”

    苏梦烛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好半天才道,“那怎么办?”

    “没办法。”东门图摇头,“只能等这股逆气自己慢慢消退。我还想问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事,或者偶尔闲聊时提及过解决的法门?”

    苏梦烛苦笑,“大师兄,我是木功体,易水寒诀父亲只传了你一个人,我从未练过,父亲怎么会跟我聊及其中的...”

    他正说着,屋外忽然传来“啾啾”声响。